第546章 霜之哀伤是怎么炼成的（十八）

不得不说，司马求道如此一番关于“邪剑道”抑或可称为“左道入剑”之“多情剑”剑意及剑诀讲解，着实彻底地颠覆了剑道美少女毒岛冴子的三观。

        其中尤其诡异抑或无耻的是，前面你还在强调所谓“力量不是绝对，武功是人在使用，心智要够成熟、灵活，唯有一个平衡的提升，才算是追寻”道“的进步。无时无刻保持灵台一点清明。”下一刻，却又大谈那左道剑法多情剑，完完全全就是一种以剑御人之邪道。你都“以剑御人”了，还何谈“保持灵台一点清明”~？

        要知道，在东瀛日本，是有着关于“妖刀”之传说的——

        妖刀一词的起源于日本著名典故“村正妖刀”。

        村正作为刀工的姓名正式登场是在室町中期，直到江户时期才有了“邪剑”、“妖刀”的称号。

        村正之所以被称为“妖刀”，是由于德川家康禁刀所致。

        首先，德川家康的祖父松平清康在与织田家作战的时候被自己的家臣用千子村正一刀从右肩一直劈到左腹，肚破肠流，死状极惨。

        接着，德川家康的父亲松平宏忠被近臣用刀斩伤了大腿，用的也是村正。

        后来，德川家康的嫡男信康被织田信长疑心和武田家勾通而切腹自杀，用的又是村正！

        再后来，关原合战中轮到德川家康自己被村正的枪斩伤了手指。

        如此，在任何人看来，村正刀似乎就是与德川家相冲犯忌，如同诅咒……

        所以家康对村正极其痛恨，斥之为“不吉”的象征，下令废止村正，不许使用，持刀者都被处极刑。

        德川家康禁刀后，妖刀的说法就泛化了，几乎所有村正都称为妖刀。并且不仅是在武家大名以及武士阶层中传播，更是逐渐扩散到整个日本社会，到了后来更是传出有人拔出并持握妖刀时立刻就会被妖刀控制心神，见活物即斩杀，尤喜刀劈活人~！更兼之被妖刀所控制之人无觉无惧，疯狂如恶鬼，为了斩杀活人而根本不惜自家性命。以至于到了后来人人闻妖刀而色变之地步。

        正因为有着如此传说怪谈，则导致所谓以刀御人之术早就被公认为邪术，是入魔之法，习武之人避之如蛇蝎，畏之如鬼神，敬而远之，从不谈起。

        现在，当司马求道坦承自己真正所用之剑法乃是“多情剑”这等以剑御人之左道，也就无怪深喜剑道并修行近十载的美少女毒岛冴子感觉天塌地陷，三观尽毁了……

        不过，当毒岛冴子努力地以仅存的SAN值维持住自家意识，在回想司马求道有限的几次出手景象之后忽然发觉，貌似那个被司马求道所大讲特讲的“多情剑”似乎从未出现过~！

        毕竟，司马求道在大混乱事件来临之前，可都是手持明显就是东瀛大太刀的特制长刀进行作战，而其当时所展示出的剑法也是被其称为的“无限一刀流”剑法，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东瀛风格剑道招法。

        而在大混乱事件发生之后，真正出手仅有一次（众目睽睽之下的出手），结果当时司马求道手中可是根本无有持剑的~！

        那么，以对左道入剑，以剑御人为名号噱头的“多情剑”若是没有剑（或者说刀）这种载体的话，又将如何发挥呢~？莫非那才是所谓“无招胜有招”~？不对~！这都该称作“无剑胜有剑”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疑问，方才使得剑道美少女毒岛冴子没有彻底崩溃，反而是SAN值又恢复了不少，居然可以直接向面前气定神闲貌似无所事事的司马求道提出了这个关键性问题。

        “你是想搞清楚，既然某家自称真正所用之剑法乃是多情剑这等左道剑法，那为何从未在人前有所展示是吧~？”司马求道不已为意地反问道。

        在得到了毒岛冴子近乎肯定的表态后，司马求道不由得大笑出声道：“哈哈哈，因为那些场合之下，某家并未有使用这柄因火蟠龙剑啊~！”

        这算什么理由~？听闻如此回答的毒岛冴子一时之间觉得对面的司马求道就是在无良地戏弄自己而感到一阵气苦，不过，却见司马求道对着自己连连摆手道：“刚刚是在逗逗你，莫要在意，其实，多情剑并非单纯以剑御人那般简单，而是其中蕴含着极为深刻之对于“道”的理解与领悟，若非对于华夏道门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学说有着一定程度之造诣的话，是根本不能理解的。这一点上，即使是你这个已经从小习练东瀛剑道近十载的天才少女也是无法逾越的，要想真正明白，就必须去精研阴阳五行，待到小有成就后方才可以一窥门径。”

        “而至于你最后所指的那个所谓“无剑胜有剑”呵呵……那只是你的片面感觉，为表象所欺瞒，只能说是盲人摸象，管中窥豹而已，做不得准的~！

        还记得之前某家曾经说过的所谓武功对应的神之境界么~？再无招式可言，抑或说只余一招一式，其中却又包罗万象，如同百川汇海，万法归宗。这就是“道”，是道可道，非常道，明了此道，即是触摸到了所谓通往武道之巅峰的门径。

        话虽是这么说，倒也不是叫人不要使刀用剑。

        而是俯拾皆为剑，万物皆为刀。拿起一根稻草，一柄宝刃，都能发挥出十成十的功力，此即为剑圣至境。就如同某家仍是持有这因火蟠龙剑并珍而重之，在你等凡人眼中，它绝对算得上是一柄神兵利器，可以斩妖缚魔，扫荡群邪。

        然则，某家却也非是无论对于何等敌手都要亮剑于斯，血溅五步的。

        而是因势利导，不假于物，这便是所谓“拿得起，放得下”。

        不过两个同样修为的互斗，当然还是拿着宝刃的人比较有利。兵者手足之延伸，有一双比较硬的拳头，打架当然赢面比较大。

        摁是总坚持着什么鸟‘无剑胜有剑’的狗屁，自以为合乎天道的只是白呆。弃我执的境界，如草迎风，重视‘善用’，而非‘有无’，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毒岛冴子听了这么一番讲解，感觉有些似懂非懂，懵懵懂懂，最后，还是没懂……

        但此刻的毒岛冴子却真的是非常崇拜司马求道，能讲出如此令人“不明觉厉”，一听就知道非常有道理，可仔细想一想却还是弄不明白这些道理的高深话语，绝对是个隐士高人没差啦~！

        而自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过问了，虽然司马求道没有什么不满与不耐，每次都加以讲解，可如果自己继续发问的话，会否显得自己是个十足的笨蛋，什么都听不明白，就如同一个榆木疙瘩一般，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也~？

        心中如此纠结的毒岛冴子明明有着更多的疑惑与问题，可就是抹不开面子，左右为难得满面通红，仿佛脸颊就是个红苹果，看上去非常非常地可爱~！

        司马求道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位剑道美少女当前之囧境，因为这本就是他一顿“胡说八道”把对方给忽悠至此的。

        严格说来，司马求道之前所言所讲都未有错，那几番长篇大论绝对算得上是字字珠玑，尽是真正武学大家，登堂入室，武功造诣已臻至化境的绝顶高手所言所传。不过，如果拿来套用到司马求道身上，去解释其所作所为就出岔子了，因为司马求道最后一次出手，也是最为震撼的那一场，其所用的根本不是武道，而是道法秘术，是从得自次元魔女壹原侑子所赠道门珍贵典籍《御气万象诀》中学来的劲招——凝气斩龙诀~！

        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毒岛冴子少见多怪，孤陋寡闻罢了，但是其再听闻司马求道那一通关于武道，武功，多情剑诀的讲解之后，就把自己所见所闻硬往里面套，自然就会出现问题~！武道与道法秘术，虽然名称上均有个“道”字，但此“道”非彼“道”；哪怕最后都能殊途同归，那也是在何等修为造诣之下方才能窥破本相体味各中真意，是绝对的形而上学，抽象到了极点之后的事儿，这对于当下的毒岛冴子来说实在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其实，毒岛冴子真的可以大喊一句：“老师，想把您所为与所言结合为一这种事儿，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而司马求道也是看出了此刻的毒岛冴子有些在思想上钻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为了不让如此良材美质出了岔子，变成疯子，就开导她道：“其实，你不用在纠结某家之前所讲的“多情剑”，那种剑法你不适合，还是去专心修习原本的东瀛剑道，以后某家自会教你“无限一刀流”的。”

        “可是，老师，我……”毒岛冴子仍旧还是不曾死心，表示自己其实还是可以再行“挽救”一下的。毕竟那“多情剑”作为司马老师的真正本事，其威力与境界绝对是远超这明显带有东瀛味道，很可能就是一种抱着玩票心态所搞出来，抑或拿来收拾喽啰杂鱼战五渣渣的“小手段”，“小玩意儿”之“无限一刀流”。

        其成就肯定有限，只能是最后难登大雅之堂，得窥武道真髓门径的次等武学。

        而自家有着剑道美少女之名号，从小修习剑道伊始直至现在，都是远超同辈甚至长辈的真正天才~！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明摆着可以入道成就巅峰的武功剑法不学，反去学成就有其极限还不能入道的次等武学，这让心高气傲的毒岛冴子如何甘心~？

        只是，自己面临的问题是，刚刚听过的那些武学道理，还并未理解透彻，对于多情剑诀剑意更甚一头雾水，又真好拉下脸面去恳请司马求道给自己这个完全意义上的笨蛋门外汉（阴阳五行学说）进行仔细讲解呢……

        瞥见毒岛冴子还是一副不曾甘心的纠结样貌，司马求道只是一叹，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毒岛冴子的头说道：“痴儿~！实话跟你讲，某家自始至终也未曾施展过那“多情剑”。你所见到的那种劈空斩物，大杀四方之术，其实，乃是天朝华夏之道门秘法……”

        “道，道门秘法~？那是什么~？是，是天朝华夏的独特魔法么~？”惊闻真相的毒岛冴子一时之间，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所措，如果刚才那番纠结只是差点颠覆自家三观，SAN值狂跌大半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是三观尽毁，SAN值彻底跌破下限了……

        “这么说，也不算错啦，只是道门秘术和所谓的西方奥术魔法，巫术有着非常迥异之差距，严格说来，东瀛的阴阳术，其实就是脱胎于道门秘术，并逐渐演变后的结果……”司马求道自是斟酌着字句，尝试进行一些解释，只是不经意地抬头一望，便看见此刻对面的天才剑道美少女毒岛冴子双眼近乎变成了两个螺旋圈圈大漩涡，面带痴笑，口角流涎，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痴呆状态……

        司马求道到此，复又是大大地吐了一口气，边摇着头，边自嘲地言道：“早知如此，某家还给你这个小妮子讲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这样绝对算是揠苗助长，甚至让你完全心智崩溃，重塑三观了……”

        说着，便无奈的又是伸手摸了摸毒岛冴子的头，嗯，这种摸美少女头的感觉真好，“笑摸狗头”，呵呵……

        不成，如此摸着摸着可是容易上瘾的~！某家作为一个有节操有担当之人哪里可以这样没品~？

        “罢，罢，罢，今次就破例帮你这小妮子一把，也算是某家为刚才的事赔礼了……”言毕，司马求道猛然伸出右手，念成剑指，与懵懂呆萌中的毒岛冴子脑门上一点——“咄~！”

        自身法力运转，并随右手剑指瞬注入毒岛冴子脑海之中，在那一记清斥声中震慑醒来，惊疑地注视着面前缓缓收回右手剑指的司马求道……

        但还未等其有所反应，脑中动起想法之际，司马求道却是抢先一步双眸运功作法，这是司马求道在那一瞬间借用了，早先获得的天仙遁甲诀传承中的移心乱魂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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