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穷逼就别说话
“救命啊！要死人啦！”
倚在墙壁上，胡莱整个人都虚脱了。
拉了整整一晚上，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更何况是他这个患有恶疾的半残。
“我靠，又来了……”
肚子一咕噜，胡莱迎来了胃部第十二次美好的问候，哆嗦着双腿再次钻进卫生间。
直到半个小时后，他像要死了一样从里面爬出来，感觉把肠子都要拉出来了，到现在菊花还隐隐作痛。
实在折腾累了，他扑通一声倒在地毯上，两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叫醒他的不是明媚的阳光，而是一股酸爽的味道。
这味道乍闻起来很难闻，可细细一闻，简直是他吗的难闻到了爆。
好像是一股混合了人造肥料、腐烂榴莲还有过期鲱鱼罐头的完美搭配，气味那叫一个冲。
而这个气味的来源，就是他本身。
“我日，这是什么鬼？”
昨天刚换上的米白色睡衣被染成了黑色，身上黏糊糊的好似糊上了一层泥巴，阵阵恶臭让他险些作呕。
来不及多想，他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浴室，打开喷头就往身上浇。
洗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任何能起到洁净作用的东西都被他挥霍的一干二净，连角落里存放的半桶洗衣液都没能幸免。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身上臭的令人心悸，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脏过。
“不能再洗了，再洗连皮都搓掉了”。
从浴室里出来，换了身干净衣服，被阳光那么一照，舒适的让他不禁大呼一声爽。
满血复活，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就是肚子很饿，想想也难怪，拉了一晚上，又睡了一天，不饿才不正常。
本来想叫个外卖来着，可屋里的臭味还没散，念头被直接打消。
“吃什么好呢？要么去吃西餐吧！”
沉吟了一下，一个绝好的想法诞生了。
吃西餐，他以前是没想过的，倒不是吃不起，只是没那个习惯，借此机会，正好尝试一下。
想做就做，刚好附近就有家刚开的西餐厅，一直没去过。
带上钱包，他溜溜达达地来到了这家西餐厅。
这家店的装修风格整体来说还不错，室内光线偏暗，放着轻音乐，空调一吹让人感觉很自在。
在他左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用笔记本浏览网页，偶尔喝上两口咖啡。
右边是一对情侣，岁数也都不大，女的在用手机淘衣服，男的拿着电话跟对方巴拉巴拉地不停咆哮，好像是在训斥某个刚实习的大学生。
“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来点什么”。
一个模样清秀还算蛮帅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把菜单递给他带着微笑询问道。
吃啥？胡莱还真不清楚，以前也没做过功课啊！
接过菜单，他边看边说：“这牛排看着挺好吃的，意面也不错的样子，布丁看着挺爽口的……所以，给我来个鹅肝炒饭吧！”
放下菜单，胡莱对服务生点了点头。
“……”
服务生无语凝噎，心说什么毛病，吃炒饭就说吃炒饭呗！至于把菜单上的东西都念叨一遍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他依旧是保持着微笑，对胡莱点了点头离开了。
“噗……”
在一旁玩手机的女子目睹了整个过程，感觉很有趣，不禁笑了一下。
胡莱倒是没感觉有什么，点菜不看菜单，那才是奇葩吧！
等了一小会儿，炒饭做好了，胡莱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挽起袖子就开吃。
一盘炒饭下肚，一点饱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更饿了。
“服务员！”
摆手叫了一下服务生，胡莱把最后一口炒饭塞进嘴里。
“您好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嘛？”
“额，那个，再给我来一盘炒饭，一份意大利面……”
“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什么人没见过，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这让胡莱感觉很舒服。
倒是旁边那对情侣，尤其是那个女的，不禁把头转过来仔细看了他两眼，仿佛在想，看他身材瘦瘦弱弱的还挺能吃嘛！
“一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有什么可看的”。
女的倒是没说什么，在她旁边的男子打完了电话，看了一眼女子的表情后，有些酸溜溜地对她说。
声音虽然不大，却传进了胡莱的耳朵里。
眉毛微微一挑，胡莱略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炒饭和意面很快就上来了，食物的诱惑让他没时间去想别的，再次往空虚的肚子里填充能量。
不过，越是填补肚子，饥饿感就越是来的强烈，这让他感觉心里发毛。
两份食物三下五除二没起到任何作用就吃完了，没吃饱不说，反而更饿了。
“服务员，点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胡莱倒是要看看，自己到底能吃多少东西。
“您好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么？”
“炒饭两份，再来三份秘制牛排，就这些”。
饶是服务生见多识广这回也不淡定了，一个人吃这么多，没搞错吧！
“好的，牛排需要几份熟呢？还有需要提醒您一下，我们这里是杜绝浪费的”。
虽然很不想说，可服务生还是不禁提了一下。
胡莱不是无的放矢，经过前面两轮，他对自己的饭量也有了一定了解，觉得吃下这些应该够了。
“嗯，我知道了，牛排的话，八分熟吧！”
“噗……”
胡莱这里一本正经的还没说完，旁边那对情侣中的女子差点喷饭，看着他的眼神中多出一丝好奇。
“哈哈哈，我就说是一个乡下佬没见过市面的穷逼吧！还八分熟……啧啧”。
这一次，那个男人的嘲讽更加刺耳，除了没见过世面，还把他打进了穷逼的分类。
“笑什么？我喜欢八分熟的不行么？”
胡莱偏过头看着男人，眼神中多了一丝犀利，尽管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不过以胡莱的智商很快便能猜出，一定是在八分熟牛排上出了问题。
可那又怎么样呢，没什么可丢人的吧？
“呵呵，穷逼就别说话，像你这种人，还是赶紧回家吃八分熟的烤土豆吧”。
男人对他的反问不屑一顾，反而冷笑着说出了更难听的话。
“乡下来的怎么了？穷逼怎么了？劳资又没吃你的，你管我怎么吃？”
胡莱一句话怼了回去，再一再二自己都忍了，可一味地重复这两句，他有些忍不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兄弟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这人性子直，爱说实话，你别介意啊！”
女人一见两人语气不对，赶忙出言劝阻。
这话不说还好，胡莱对她可能还有点好感，此言一出，他才明白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似好意道歉，实则更令人反感。
“行了，你也不是什么好鸟，都说农村人没素质，我看你们这城里人的素质也没高到哪去”。
“哈哈哈，一个穷逼跟我聊素质，看见我这件衣服没？阿玛尼的，裤子看见没？美邦的，车钥匙看见没有？奥迪的，没见过吧！穷逼，我这车你一辈子都开不起”。
男人讥笑不止，从上到下把一身名牌介绍个遍，优越感十足。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并不起眼的装束，胡莱语气一缓，看似失落的说：“哦！奥迪啊，我还真没开过”。
“哼！知道差距了吧！穷逼”。
男子更加嚣张的紧，嘲讽话一句接着一句说个不停。
胡莱反倒是没有再开口，低着头平静的切着牛排，再没有多看那两人一眼。
他不开口不代表男子也不说话，如同斗胜了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昂地在那巴拉拉的说了一大堆。
吃个饭也不消停，本来今天还挺高兴的，没想到遇见这么个奇葩。
“服务生来一下”。
摆了摆手，烦不胜烦的胡莱第四次叫来服务生，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穷逼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还振振有词的么……”
男子得寸进尺地开始叫嚣，那架势像是不让胡莱跪舔都不会罢休似得。
“对不起先生，麻烦请您出去一下”。
没等他这话说完，方才的服务生去而复返，站在他面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
男子顿时愣住，一脸错愕地指着自己，没搞懂这是为了什么。
“没错，我们经理请您出去，她说这里不欢迎你”。
服务员说完伸手往身后一指，只见那站着一个身穿职业装的高挑女子，看岁数也就二十来岁，肤白貌美气质出众，典型的都市丽人，看的男子神色一冽，心说怎么会有气质这么出众的女子。
美女连瞅都没瞅男子一眼，而是直接走到胡莱近前，笑吟吟地说道：“是什么风把胡大公子吹来了？怎么不玩失踪啦？”
“停！老姐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先回家一趟，回头再跟你说，我记得咱爸有辆车是你在开吧！让我开两天呗”。
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一脸蒙逼的男子，胡莱对这个美女经理说。
这话一出口，餐厅里所有的服务人员全都把目光投向这里，看胡莱的眼神也变了神采。
南宫雨曦耸了耸肩，用一副无所谓地口吻说：“那有什么行不行的，本来就是给你买的车，这一天天的就跟小孩似得，咱爸都想你了，趁早回去吧！”
“嗯！”
起身离开座位，胡莱嘴角一扬离开了餐厅，那对情侣也被强制性驱离了这里。
“喏，钥匙给你，里面的东西不许给我动哦！”
南宫雨曦从包包里取出车钥匙扔给胡莱，抱着肩膀笑吟吟地准备看他表演。
胡莱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餐厅门前的专属车位处，打开了停放在那里的，一辆红色保时捷911的车门。
“奥迪哦！真的没开过……”
瞄了一眼那对情侣，胡莱冷笑着打开敞篷，一踩油门疾驰而去，独留下那对情侣在风中凌乱。
方才还振振有词的男子彻底闭嘴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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