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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珠珠回到客栈,发现杨帆等在她房间里,他目光扫了过来,声音里压着很明显的怒火:“阿珠,他成了魔,你都还放不下他吗?”

        她也看了过去,眼前的少年不知何时眼里有了戾气,似乎是她曾经认识的师兄,似乎又不是,她心口间闷闷的难受,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力气:“师兄,我们身为同门师兄妹,出了事情,是不是该想办法,而不是把人排除在外,任其自生自灭,你说是不是。”

        杨帆深深看了一眼她,受不了她那眼神,他眼中的小师妹应该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沉默了一瞬,阴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次日一大早,杨帆又来到了她房间,昨晚上给她放的食物,还完好无整摆在桌上,而她呆呆望着窗外愣神。

        杨帆走到她身边:“我听镇上的人说,海上又有人出了意外。”

        珠珠动了动眼皮,想到那天落尘明明将那团魔气给收进了收妖袋,那会是谁?

        她还未说话,杨帆便道:“入了魔的人,走入歪门邪道居多,这吸食人的魂魄或者精元都再正常不过,阿珠无需为他找借口开脱。”

        接着杨帆递过去一把剑:“这是一把上古神剑,可杀世间一切妖魔鬼怪,你与他关系再好,你就忍心这些凡人再出什么意外吗?”

        她回过头,本想道,我不忍心,师兄可忍心?忍了忍,终究没说出口去。

        杨帆见她不接,把剑放到桌上就走,他怕看到她这个模样。

        待人出去后,她才转过身,拿起桌上的剑,这剑身上面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梵文,但也正是因为这些梵文而显露出这把剑的与众不同,隐隐显示着剑身的矜贵。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此时不能理解的是师兄与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她只能去他那里寻找答案。

        再次来到海底,他就愣愣呆看着一个地方,神情有些憔悴,见到她时,身形明显一愣,而看向她手里的剑时,唇角动了动。

        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未眠,她在他面前站定,略带质问的口气:“昨天又死了人,你杀的?”

        少女眼中多了几分犀利,而从前那双柔软明亮的桃花眼总是笑意盈盈望着他,那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她如今也会对他以剑相指,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变化如此之大,原来比他想象中更要难受。

        那人不让他痛快的死去,大概就是希望他们以剑相对,就是希望见到这一日到来,让她误会他,讨厌他,从心底真正忘记他。

        “你为何不说话。”她把剑又往前移了几分,直接对准他的丹田。

        他还是没有说话,眼皮动了动,若是死在别人手中,倒不如死在她手里,或许有一日她还会记起他来。

        两人一直僵持着,到最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她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把剑收回,一转身,裙摆蹁跹,练起那套他们共同修炼过的剑法。

        一边练她一边想,想起了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一切,虽短暂,可每一幕都似刻在了她心上,这辈子都无法再将他遗忘。

        如若他真的可以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那么她也无话可说,一套剑法下来,微微有些喘,声音却清晰而稳当:“我和你相识不长,可与你经历过的每一幕都刻在我的心上,今日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继续这样吗?你若说是,我便杀了你,然后我与你一起去,你若说不是,我与你一起渡过困难,我相信我们总能想到办法把你身上的魔气去除掉。”

        说完她目不转睛看着他,他低垂下眼眸,在这个世间,父王对他不喜,母后走了,可有一个人在乎他,相信他,就算他成了魔,她还要对他不离不弃,心忽然塌陷了。

        他望着眼前的少女,她目光澄澈,坦荡无惧,也许她就是自己生命的奇迹,这辈子只要遇见了她,那他就再无什么遗憾。

        且就算他此时不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于她,那么对于她来说,身边永远有一个隐患,他语气柔软下来:“你坐。”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终于让他改变了主意。

        落尘将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她沉默了许久后,忽然就想起来,枫师兄和她提起过,说杨师兄修为大涨,会不会是修炼了某种邪功,也许那时候枫师兄已经发现了异样,可是却没有人相信他。

        心里微叹,而师兄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吧!如若她当时不答应师兄,那么这一切有可能都不会发生,师兄也不会走入魔道。

        想了许久,她终于传了通讯符给阿爹,将这所有事情都细细说了一遍,而之后,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她决定先回去稳住杨帆,以免留在客栈的焦鹏再出现什么危险。

        而她刚出海,却看到海边有一人,那人一袭浅蓝色袍子,微风习习,身上竟有种仙风道骨之感。

        珠珠略有些奇怪地瞧着他,莫非这也是哪位修仙之人,知道这海底有邪祟,所以也来收服邪祟,可现在海底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此时她必须上前探探虚实,于是上前一步,脸上是亲和的笑容,问道:“这位道友,这海边的风还真挺清爽,对吧。”

        蓝衣青年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深深看了一眼她,须臾才开口道:“我特意在这等你。”

        “等我?”她微微惊讶。

        蓝衣青年点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作为等价交换,我也会帮助你解决一个问题。”

        她上下打量他,这位青年从天而降,说是在等她,着实不知他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人是鬼一试便知,只道:“这位道友有什么问题直说。”

        青年:“你明明可以用上古神剑杀了他,为何偏偏要救他,你就那么相信他。”

        一听这话,本来微微惊讶变成极为惊讶,但她还是先压下了心里的讶然,想了想道:“可能喜欢一个人是会无条件相信他吧,相信他就是自己第一次认识的那个样子。”

        想起他那副模样,她忽然又笑了出来:“如若他真的不在乎所有东西,他不会把自己一个人闷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那样伤神,就是因为在乎,可又无法改变什么。所以除非他生来是魔族之人,否则一个在乎别人的人怎么会从仙道入魔道,而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

        青年听了这一袭话,深思起来,如果一个人真心喜欢另一个人,就会关注到另一个人的每一点,除非那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欢自己,或者变了心。所以才会找一切借口忽略所有一切,只为将他推入深渊,百年来埋在他心里的纠结终于就这样释怀了。

        他曾经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没曾想或许那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他利用他,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伤了百年的神,也对得起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人了,没白辜负了他曾经的那份赤城,连笑容都爽朗了几分,抬眸望去:“你这姑娘倒是通透。”

        “其实抛开这些,就算入了魔,以他的修为不可能马上就将我枫师兄杀害。而且就算他入了魔,我也相信他不会乱杀人。”她将想了一晚上的话终于在这个陌生青年面前说了出来,心里忽然好受很多。

        青年又深深看了一眼她,眼中尽是赞赏,道:“底下那位道友倒是幸运。”

        “道友既然知底下那位的境况,那想必也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难题,道友若能为我们解决此难题,阿珠此生都感激您。”珠珠从未这般严肃与满怀期待地看了过去,心里的紧张自是不必言说。

        青年淡淡一笑:“我自然是说话算话,在这龙滩镇千里之外的荼蘼镇,有一净池,就算是魔族之人在这净池中净化上七七四十九天,忍受这世上最锥心的痛楚,也可以洗净身上的魔气,重新变成修仙之人。”

        “这话当真?”她眼中流动着光彩,心里重新燃烧起希望。

        “真不真,带着你那小情郎去试试不就知了。”青年稍带调侃的笑意响起。

        她脸微微发红,只听青年又道:“不过那地方冰川雪地,不知道友你能不能陪着你那小情侣渡过去,且不知你那小情郎能不能忍受过去这锥心的痛苦,那我便只能在这祝你们安全度过。”

        这话说完,青年瞬间消失了,她此时却相信了青年的话,因为他实在太鬼出神入了,好似这整个天地之间都任他来去自如。

        她站在海边给落尘发了张通讯符,然后就坐等在那,待他出来后,又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细细说给他听,两人最终决定前往那荼蘼镇,只因阿爹已经到了龙滩镇,剩下的由他解决。

        于是两人又一次御剑飞行,软绵的白云从身旁一晃而过,速度极快,她恨不得马上就到那荼蘼镇,找到那处净池,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下来。

        落尘又一次站在她身后,她的发丝张扬肆意的飞扬在他身上,温暖而粉粉的蔷薇香,诱人的萦绕在他周身,心微跳动,前面的少女在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他。

        两人很顺利来到了荼蘼镇,在荼蘼镇上生活的人极少,只因这里常年下雪,永远结着厚厚的冰,而待着这里的人,大部分是因为土生土长而不舍得离去。

        而净池更是在荼蘼山上的最高处,这山上的雪常年积累下来,已经化为了一座冰山,珠珠用灵力护住身体都还觉得异常的冷。

        但非常稀奇的是这净池里的水却还冒着热气,似乎是一处温泉。

        她望向身旁的少年,他濯黑的眼眸好似永远望不到底,总是深沉的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我会一直守在这里,如果你实在熬不住时你就看看我,如果你觉得无聊时,你就和我聊天,我会一直等到你从这净池里出来的那一天。”

        少女弯弯的桃花眼里闪着一抹坚定,无端给人力量,他低声说了三个字,那低沉有劲的声音不自觉能给人一种安心:“相信我”

        说着他转过身将外裳褪去,露出了白净的肩背,由于每日练剑,背部的脊椎线弧度极其清晰流畅,腰自然前挺,臀部翘起,那线条就一直延伸至他墨黑的垫裤里。

        她的眼睛还来不及转向别处,脸倏然通红,没想到他身材线条会这样好,更没想到他从里到外都是一身黑,他那黑色的裤子与雪白的肌肤一对比,形成了极强的冲击力,反应过来的她忙转过了身。

        而他进到了池水中,见到转过身去的少女,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然而不过片刻,从皮肤外层传来微微的痛楚,这痛疼越来越强,渗透肌肤传达四肢百骸,这池水俨然是要将他重新洗髓伐骨一般,果真是锥心般的疼。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汩汩而出,身上青筋鼓起,每一条经脉都承受着极大的痛楚,包括每一根骨头,仿佛都震碎了一般。

        珠珠转过身来时,见少年已经在极力忍受痛楚,虽不知这是怎样一种锥心之疼,可是肯定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她担忧问道:“你还好吗?”

        落尘勉力笑了笑,道:“还好。”

        “那你休息一会,不必在意我,我去这山上看看有没有灵物灵果之类的,晚上给你垫垫肚子。”怕会打扰到他,怕他会分心而挺不过去。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将痛楚都藏在了眼眸里。

        珠珠出去寻找了大半日,但这冰天雪地的,连颗果子都找不到,更何况那些有灵性的生灵,于是跑到镇上买了些果腹的饼,还有热汤立马就往山上走,生怕他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她这样想着,若他很难熬时,见自己在他身旁,总能给他些勇气挺着。

        到荼蘼山上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照亮了这冰山上的一角,池中的水在这时候也散去了雾,月亮倒映在湖水里,此时看起来与普通池水倒是相差无几。

        此时的落尘也确实好受多了,到了晚上,这痛苦会减轻一些,能暂时让他歇一口气。

        她走上山时,见躺在那的落尘,明白他这是度过了第一关,她笑着走上前,将热汤和饼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我在山上找了大半个下午,根本没看到半点有生气的灵物,于是到山下买了些饼和热汤,你要不要吃一些果腹。”

        他点头,她就将饼递了过来,这时才发现手使不上什么力气,瞥了眼她,抿抿薄唇:“你喂我。”

        一听这话,她下意识瞥了过去,别说脸色苍白,就连唇色都是苍白的,只不过耳根处却微微泛了红,抵挡这痛楚应该是尽了他全力的,连声音都比平常弱了几分,听起来就好像撒娇一般,她忙收回视线,忍着心口间忽然又乱跳的心,撕下一小块饼递了过去。

        而看着将饼放到他耳垂处的人,他只觉耳根处似乎更燥热了,最后无声凑过去将饼吃了。

        这饼没放什么佐料,只放了些许盐,吃了大半张饼,又喝了些热汤,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而一天所受的苦在这一刻全都消散而去,就算此时身体内还隐隐传来痛楚,都在少女那柔和而静谧的神情里消散开来。

        月光如水般洒下,少女的脸变得愈发柔和,见自己望着她,她嘴角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此时山间静谧清寂,恍惚间这个世间就只剩下他和他面前的这名少女。

        见他出神,她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那样直直望着他,心忽然间又怦怦乱跳起来,难道他又想吻她?

        上次在皇宫他那样看着她出神之时,就吻了她,如今是因为动不了吧!所以只能这样定定瞧着她出神。

        她咬了咬唇瓣,终于做出了那个大胆的决定,轻轻靠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

        他微微一怔,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还让人来不及反应就消失了,于是他慵散地靠在池壁边沿,闭上眼睛细细回味方才她靠近时的触感。

        见他这模样,她只觉一股燥热红到了脖子根,她背过身坐下,慢慢嚼着剩下的半张饼,居然会觉得这糙饼无比美味,而天空的那轮明月似乎又升高了些。

        寂静的山野间,少女蜷缩着身子睡在池旁,落尘从储物袋中拿了件袍子给她轻轻盖上,也挨着她头的地方浅眠仰躺而下,若能一直停留在此时该多好。

        -

        七日为一个阶期,每一个阶期都比上一阶期要更为痛苦,直到熬过第七个阶期方才算是圆满。

        珠珠每每看着他承受更加大的痛苦时,心里便紧紧揪了起来,怕他熬不过去,怕他永远丢下她。

        可是她只能干看着,也不能为他做什么,于是在心里拼命的祈祷,就算是让她永远也不能得道飞升,让她折寿她都愿意,只是希望他能熬过去。

        如今还是第四关,他就好似已经受不了了,那要再往后呢?她不敢往下想,坐在池子旁用帕子擦拭着他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而这时,他忽然睁开了双眼,眼眸里全是濯黑的魔气,他痛苦而狰狞的全身颤抖着,周身的煞气似乎在与这池子里的净化之气做斗争,也是他与这魔气在做斗争。

        她心疼地捧住他的脸:“你看着我,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一定要挺过去,还有四关,你就能陪我走遍这六界,我们就能看尽这世间的美景,尝遍这世间的美食,你看着我好吗?”

        他被魔气侵入的双眼清明了一瞬,眼前的少女梨花带雨,晶莹的泪珠砸在他鼻梁上,他勉强笑道:“丑。”

        说完魔气又淹没了他的双眼,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倏地吐出一大口血。

        看着他的模样,她此时是害怕的,也顾不得其他,跳入池里给他输入灵力,而他丝毫没有反应。

        她又慌乱地扑在他的胸口处,胸口处还是温的,怎么办,他要是熬不过去这一关该怎么办?

        他微微睁开双眼,看到少女正红着眼眶扑在他怀里,她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他很舒服的东西,让他想要靠近,干脆将哭哭啼啼的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住,在她耳边低声道:“吵。”

        说着抱得更紧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喜欢这样抱着她,好像抱着她就不会有事,好像上辈子就这样抱过。

        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清润气息缓缓传来,这是他这些天以来唯一舒缓下来的时刻,那源源不断的痛苦堪称奇迹一般逐渐减轻,而他眼皮也缓缓沉重,最后没有意识的沉了下去。

        清晨,荼蘼山上罕见的出了太阳,落尘醒来时,便看到少女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她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她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处,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直往他胸口钻。

        而暖阳打在她侧脸上,无瑕白净的肌肤上能看清她细细的绒毛,卷翘的鸦睫在眼下方投下阴影,看上去那样的不染尘世。

        珠珠眨了眨眼,眯着眼看向远处的暖阳,眼神慢慢清明起来,想起什么又随即看向他。

        四目相对,她眼中是雾一样化不开的担忧,而他眼眸深邃,满眼都是她的模样,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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