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恋

蛮牛坐在桌子上，桌上还有一碗苇绮刚刚为他煮的夜宵。

        他对着手机，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手机里的人沉默了会儿，说道：“过来帮我忙吧。”

        蛮牛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想退出来的，这次是个机会。不过我会帮你把张一飞剩下的弟兄都给你拉过去的，你只要记得把该给我的钱给我就行了。”

        “嗯。她怎么样？”电话里的人说话语速有些慢。

        蛮牛看着妹妹屋里微弱的灯光，叹了声息，说道：“你为什么自己不问她？”顿了顿，又说道：“她给你打过电话吧？”

        叶初言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闪烁不明，沉默了许久，才对手机里的人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电话里的人也是沉默了一会，才说话道：“那事不怪你。”

        叶初言苦涩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挂了手机。

        蛮牛挂了手机，发了一会呆，才伏低头，大口大口的扒食碗里还热乎乎的面条。

        苇绮坐在床上，紧紧的抱紧自己的双腿，她知道哥哥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在跟初言通电话。

        那个男人，是她的初恋。但却是伤透了她的心。

        那一年，苇绮过生日，哥哥、唐念儿（哥哥的女朋友）、初言，他们四个人在苇绮的家里喝了很多酒，他们一起唱生日歌，一起切蛋糕，一切都是那么甜美，是那么快乐，他们之间是那么亲密，仿佛最亲的人。

        那个生日，最后却演变成了最伤心的生日。

        哥哥和唐念儿建议大家去唱歌，然后大家一起到叶初言家附近的量贩KTV唱歌，唱歌、喝酒，玩到了很晚。然后大家便相扶着到叶初言家，初言的父母在他年少时就已离婚，初言不愿意跟他们任何一个人住在一起，便搬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住。

        那时候，年少青春的他们，学着电视里的情景，关了灯，在屋里围了一个心形蜡烛，点燃时真的很美很美。

        他们在初言家里又喝了很多酒，他们在心形蜡烛里面跳舞、唱歌，苇绮清楚的记得那个夜晚，她把初吻献给了他。

        只是天亮时，一切都糟透了。

        唐念儿躺在初言的床上，躺在她身边的不是哥哥苇胜，却是一样叶初言。

        仿佛晴天打了个霹雳下来般，苇绮整个人都懵了，她的天空塌了下来。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疯狂的冲了上去，扯起了还在床上昏睡的叶初言，迷迷糊糊中的叶初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接着是唐念儿醒了，苇胜醒了。

        暴怒中的苇胜打了叶初言，唐念儿哭着解释自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叶初言什么话都没有说，连为自己解释的话都没有。

        这么多年，苇胜一直没有再找女朋友，但苇绮却是知道哥哥最爱的人，在自己的那个生日被自己最爱的人毁了。

        这些年，苇绮想了许多，她明白那是个误会皆是因为两人都喝醉了，但她却说服不了自己，为什么是唐念儿。每次面对苇胜的时候，她是感觉那么的愧疚，是自己对不起哥哥，如果不是她的那个生日。

        叶初言凭窗而立，手指轻轻拨弄垂挂的风铃。

        风铃声悠悠扬扬，恍惚中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夏天，叶初言背着苇绮狂奔，苇绮在他的背上撑开双臂，迎着风问他：“初言，你爱我吗？”

        叶初言停下了奔跑中的步伐，轻轻的放下了苇绮，转身看着苇绮，为她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整理好，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了他学自电影里的一句台词：今生我绝不负你。

        苇绮抱住他的身体，抱的那么紧。

        那个夏天，叶初言带着不会游泳的苇绮在海边学习游泳。

        那个夏天，叶初言为苇绮在夜里捉了许多萤火虫装在玻璃罐里，苇绮拿到装着萤火虫的玻璃罐时笑得那么美，那么甜。

        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他们拥有许多回忆。

        “今生我绝不负你。”叶初言呢喃着那一句，笑容苦涩。

        蛮牛把面吃完之后，在苇绮的门口敲了敲门。

        “哥，我睡了。”苇绮的脸上有一滴清泪滑落。

        苇胜叹了叹气，对房里的妹妹说道：“你明天去找找看哪里有合适的铺面，哥哥想转正行开一间便利店。”

        “哦，好的。”苇绮擦了擦脸上的泪，跳下床，把门打开。

        苇胜看着妹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你先睡吧，具体的明天再商量，哥也回房睡了。”

        “嗯，好的，哥。”苇绮笑道。

        “呃？”

        “加油。”苇绮捏着拳头晃了晃。

        “嗯，加油丫头。”苇胜亲昵的捏了捏妹妹的鼻子，笑呵呵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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