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实验开始
“噗，哈哈哈——”
方陈浩肆意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教室里面，足足两分钟有余，惹的走廊上的丧尸频频过来扒拉撞门。
在方陈浩开始笑的下一秒，季准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他按了按太阳穴，单手捏住自己的脸颊，想强忍住继续下去的笑意。
想笑的这种情绪真的很奇怪，有的时候一件事情你未必觉得有那么好笑，但周围的人一笑，你就忍不住了。
季准努努下巴调整表情，用食指抹去眼角溢出的一点泪水后，他拿手背碰了碰还在捂着肚子笑到弯腰的方陈浩的胳膊，“行了，别笑了。”
方陈浩推开季准的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道，“不行，你让我再笑半分钟……就半分钟，哈哈哈——”
罗睿言被笑的一头雾水，满脸懵逼，“……有这么好笑吗？”
唐星云如哲学大师一般捋着不存在的白胡子娓娓道，“快乐这种事情总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能更快乐。”
罗睿言：“……”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祁扬走过来好奇地问，“这么快乐？”
罗睿言皱眉，叹气回答道，“我们……在讨论做一个口罩的事情。”
跟祁扬一前一后走过来的宋屿站在一旁不理解地问道，“这……有什么值得笑的吗？”
罗睿言瞥了瞥还在狂笑的方陈浩和已经停止笑意的季准，说：“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口罩最终没有用窗帘布做成，一方面考虑到窗帘布硬且脏，另一方面窗帘在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中大有用处。
“一会儿我们几个从前门把丧尸引一个到教室里面，”季准对戴着用找到的手帕和头绳制作成简易口罩的唐星云说，“你穿着玩偶服在教室里随意走动就行，我们几个就躲在窗帘后面。”
“你……不用害怕，一有危险就大喊，然后，往窗帘这边跑。”接着，季准把自己手里的水果刀递给唐星云，虽然自己底气有点不足，但还是又给对方打了一针强心剂，“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让你被丧尸咬到的。”
保证无法百分百确定的事情，在平时的季准看来，真的与耍流氓无异。但此刻，无论是唐星云还是他们都需要这样即使虚假却乐观的鼓舞。
“嗯。”唐星云缓慢地咽了一下喉咙，用力地点了点头。
季准视线从唐星云身上移开，继而看向其他四个人，“你们风油精都涂好了吗？”
“涂好了，”祁扬一脸嫌弃地说，“我都快被这窜鼻的味儿给熏死了！”
方陈浩难得无奈，“我现在已经毫无困意了，这味道比我喝两杯咖啡都提神！”
宋屿皱眉扯扯自己被甩了五六道淡绿色印子的校服给季准看，表示已经涂好了，而且过程十分地、不美好。
罗睿言有点担心地问，“这样真的能掩盖住我们身上的……呃，人肉味吗？”
“不清楚。”季准如实回答后，语气不确定地继续说，“但，应该可以掩盖一点。除非丧尸的鼻子能自动过滤掉除人肉以外的味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实验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不过，目前来看，这个可能性不大。”
宋屿同意道，“确实不大，进化出这种能力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罗睿言放心地说，“那就好。”
季准说，“那我们就准备开始行动了。”
五个人齐声道，“嗯！”
然后，季准跑到窗户边跟厉知说可以开扩音器了，厉知点头说了句“你们小心”后迅速转身消失在窗户边，不出一分钟，“哐哐哐哐”的魔音再度从隔壁教室奏起——
没几秒，丧尸杂乱躁动的脚步声就在走廊开始响动，由远及近、再远，而且声响比前两次的更大、更杂乱，也更可怕！
察觉到这一点的季准和宋屿的脸色都不约而同地沉重了起来。
季准靠在桌子边，视线有点虚无地落在教室的前门上面，他尽量语气随意平静地对几个人说，“丧尸好像更多了。”
宋屿“嗯”了一声，虽然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但他还是语气淡的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地陈述了事实，“我们‘声东击西’的这个办法很快就不能再用了。”
顿时，几人相对无言，空气仿佛凝结成胶状物质了一般，让人无法顺利地吸进氧气。
过了一会儿，祁扬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出来调节气氛，“嗐，用不了就用不了呗，反正办法多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忙完这波我们一起再想个更好的！而且，我早就感觉我们这个办法的漏洞太多了……”
祁扬话音一落，方陈浩立马备受鼓励地大声积极“应援”道，“我大哥说的对！！”
如同平地落上惊雷，方陈浩的声音在祁扬的耳边骤然炸起！
祁扬瞬间从方陈浩身侧弹到半米外，他捂着与对方声音直面接触的右边耳朵没好气地道，“方陈浩，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耳边这么大声地讲话，会聋的你知不知道？！”
教室紧绷低落的氛围瞬间被这一小插曲打破，季准三人坐在桌子上都嘴角带笑，一副看戏的表情，除了唐星云。
初次经历，他直接被吓得一哆嗦。
方陈浩非常识趣地立即认怂道，“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我告诉你，没有下次了，”祁扬抬着下巴，恶狠狠地对方陈浩说，“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人世间的险恶。”
方陈浩乖巧微笑道：“好的，大哥。”
“……”
方陈浩的态度让祁扬一口气哽在胸口，想动手却又没有一点正当的理由，毕竟人家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保证下次不再犯了。
但对方的语气又实在堪称“阴、阳、怪、气”四个大字！
季准、宋屿、罗睿言三人已经忍不住要笑了，而新来的唐星云同学却捏着自己的校服衣角，死死盯着“争锋相对”的两个人，生怕方同学会被祁学长按在地上摩擦。
祁扬踱步移到宋屿旁边，悄悄小声地跟他说，“我怎么感觉方陈浩这孙子是在敷衍我呢？”
“不用感觉。祁祁啊，”宋屿手搭在祁扬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现在已经被人家拿捏了。”
“？”
祁扬好看的眼睛以零点一秒的速度迅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
“！！！”
祁扬舔舔后槽牙，表情严肃地说，“宋宋，别随便开这种比丧尸都可怕的玩笑，我真的受不住。”
宋屿笑而不语，又拍了拍祁扬的肩膀。
祁扬：“……”
大概十五分钟后，季准拿着棒球棒站在前门，他偏头看着不远处的“血腥兔子”问，“唐星云，你准备好了吗？”
穿着染满丧尸血还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玩偶服的唐星云扶着兔子的大脑袋向下点了点头。
季准转头看看身后整装待战的四个人，“我开门了。”
四人：“开吧！”
门外面会有多少只丧尸这谁都无法预料，季准手放在门把手上，现在只能做一个暂时的唯心主义者在心里反复祈祷，恳求得偿所愿。
——亲爱的爱因斯坦、普朗克、牛顿、伽利略、法拉第等，所有无论是否记载在册的伟大的物理学家们，希望你们能够真切地保佑我们，门外的丧尸不要太多也不要一个都没有，如果刚刚只有一个就更好了。
在心里祈祷完，季准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门——
在看到视线所及之处、门口斜上角大约半米远的位置只站着一个男丧尸的时候，也许仅仅是巧合……但是，季准却雀跃地想要立马原地旋转几个圈再蹦哒几下来表达自己会铭记一辈子的时刻所给他带来的喜悦之情。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能转圈蹦哒聊表兴奋的时候，他面带溢到眼睛里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丧尸的后面！
这个失去半条手臂的男丧尸的反应也是丝毫不逊的，它踉跄地转过身，还没站稳身形就前倾着身子朝季准凶猛地扑了过来！
如果走廊内没有其它丧尸的话，季准完全可以躲开，男丧尸就会因为扑空的惯性而倒地。
然而，此时的外部条件完全不允许，丧尸倒地发出的声响所造成的后果他们根本无法承担！
季准以棒球棒的顶端抵住丧尸鲜血淋漓大张的可怖嘴巴，另一只手扶住它的肩膀，不让它向前倒，随即而来的方陈浩搂住它的腰，祁扬过来扯它的胳膊。
在门口翘首以待的宋屿和罗睿言两人，按照计划，一个扶着门框随时准备接应关门，一个观察着八班教室后门丧尸群的动态。
季准、祁扬、方陈浩三人在各自所占的部位用力使劲，纵使男丧尸暴躁挣扎、狂躁不已，也难敌三个身均一八五的矫健少年，它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地被拖着往教室的方向奔去。
距离教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今天晚上第二个任务的第一个阶段性任务就要完成了。
突然，空气中响起一声焦灼变调的暴喝：“小心！”
声源是祁扬，传播方向的尽头直指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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