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代号743221
水杯放在桌子上，小梦的脸色有一些苍白，“奥菲莉亚，我总感觉普生这一趟下去恐怕会出很大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现在的天仇估计没有多少人是顾大哥的对手，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奥菲莉亚微微一笑，“再说了，从樱落到天仇的时间需要一个月，就算顾大哥速度再快，现在也应该才刚刚到天仇帝国。”
“可我还是不是很放心啊，总感觉·····有一些恐惧·····”小梦的声音越来越低，奥菲莉亚歪着头，无奈地说道：“那这样吧，我们去跟灵姐说一下，然后再去找龙大哥说，让他带我们去，他不是经常在那里说自己来樱落帮你们的时候征服了一支海盗团吗？”
“希望如此吧。”小梦的声音里还是充满着担忧的情绪，奥菲莉亚叹了一口气，拉着小梦的手就走出门找龙灵去了。
而另一个房间里面，龙潇，罗勒，风清扬还有无名四个人聚在一起，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带着严肃的，这四个人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风清扬先开口了，“艾琳，找到了吗？”
“没有，能找的我们都已经找过了，而且也拜托了大叔在全范围的樱落找了，也没有相似的。”罗勒叹了口气，“谁知道老顾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发疯啊······他发起疯来，我们都不好受。”
“对了，罗勒。”无名开口问道，“你是真的见过顾普生发疯的样子吗？不是我们前几次看见的那个样子。”
“你是什么意思？”风清扬把目光转向了无名，但没等无名开口，龙潇就说道，“她的意思是，顾普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发疯，我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像拉斐尔那一次，他感觉他虽然是有点疯狂，但是，最主要的开始悲痛，和对深樱的死亡的愧疚。”
“当然了，我是见过的。”罗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着那三人的目光，笑容苦涩了起来，“你们见过以前的顾普生，对吧？”
“嗯，见过。”
“知道，但没见过。”
“以前的顾普生？”无名疑惑了。
“以前的顾普生，就是一个全人类最弱的，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加入进天使猎手这一行业的，但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很弱，就连小梦，他都一定会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按照他以前的说法的话，就是小时候他的舅舅一天到晚就在虐待他，但是，身体总归是会变好的，但他始终都恢复不上来。”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我们才认识不久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天使，嗯，好像是刺尾，就是那种长得很像狼，但全身上下都是刺，而且尾巴又长，那上面的刺虽然不多，但都太粗了，那个时候，就连我都觉得回不来了。”
“当然了，最后也只剩下我和老顾活了下来，其余的人都死光了，你们猜猜，最后是谁杀的刺尾？”罗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笑容带着嘲弄，“是老顾啊·····那个时候，他的眼神，就仿佛是一个脱逃的精神病人，里面的疯狂和完全不在意那些刺带给他伤害的自残式攻击，硬生生的弄死了那只刺尾······”
“所以说，我才感觉·····那才是真正的【疯子】顾普生·····而不是我们平常看见的那种·····【伪疯子】顾普生吧······”
“看来，我们都还不了解老顾啊。”龙潇叹了口气，然后习惯性的往口袋里面拿烟，发现里面没烟之后，苦笑着说道：“才想起来，被妹妹禁烟了，怪我没能把老顾拦下来。”
“算了，抽我的吧。”罗勒说着就递了一根烟过去，龙潇刚刚接过，一个对他来说仿佛就是恶魔的一样的声音又响起了。
“哥哥~都说了啦，抽烟有害身体健康~”龙灵的声音莫名的很温柔，把龙潇吓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最后慢慢的把烟放在桌子上，义正言辞的说道：“罗勒，你大爷的，又敢诱惑我抽烟，知不知道我现在戒烟啊？！不懂规矩。”
“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罗勒啊······”奥菲莉亚摇着头走上前，而这个时候，坐着的四个人才发现，除了他们，顾普生和已经失踪的艾琳之外，所有人都在后面站着的，并且看着他们。
“你们·····这是要干啥呢·····先说好啊，我卖艺不卖身。”龙潇说完一句话，就被龙灵死死的按住头，一脸威胁的说道：“哥哥，我们决定，去天仇找小顾！”
“你怕不是在逗我。”龙潇刚说完，头被按得更深了，最后再连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之后，龙灵才放过他，龙潇扭了扭脖子，说道：“那，我就说了啊。”
“嗯，你说吧。”
“我不同意。”龙潇说完之后，把手缓缓放下，声音微微深沉起来，“顾普生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原因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因为他是在担心我们会不会因为他受伤，对，我们现在是很强了，但是顾普生毕竟是顾普生，他想到的肯定比我们要全面，所以，处于这种想法，我不能同意。”龙潇扫了所有的人，最后嘴角微微一扬，“那么，准备好东西，咱们这就动身。”
“啥？！”罗勒眼角抽搐，龙潇嘿嘿一笑，“我都说了，出于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但是啊，我早就想过去了，而且，艾琳不是失踪了吗？”
“我估计她偷偷跟着老顾去了天仇，但现在老顾也很有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们还是要去一趟，就算带不回顾普生，也要把艾琳带回来。”
“收拾东西，叫上梅丹佐，给老大叔打声招呼，我去把那群海盗同学们叫过来！”
······
当顾普生被一股冰水冲刷的时候，意识突然清醒，但又瞬间模糊，不过，唯一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有保持这股迷糊的意识罢了。
他被固定在了一个十字架上面，两只手的手掌被用两个拳头大小的钉子钉在了十字架上面，而自己的脚也被用了四五根同样大小的铁链子绑了起来，顾普生也从那些铁链子上面闻到了一股微弱的铁锈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行了吗？743221。”一个很熟悉的男声响起，顾普生勉勉强强的抬起头，双眼昏黄的看着面前那个面带微笑的安德森主教。
而这一次不再是白金色的大主教袍子了，而是一身和奥西塔一模一样的金色袍子，看到这个样子，顾普生莫名的想到一个词。
金衣大主教。
“是你······”顾普生的声音依然很微弱，但就这仅仅两个字，肩膀处，双手手掌和自己的小腹处就传来了钻心的剧痛，顾普生眼前顿时一黑，但他又猛地一咬牙，再一次睁开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安德森。
“你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记忆中？”安德森眉毛微微一抬，摆了摆手，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啊，743221，连我都不记得了。”
“你到底是谁·····你跟之前的我····不·····为什么·····我看着你····就有一股恨意·····”顾普生死死咬紧牙关，双手想要用力，但是，腹部的巨大的创伤让他很那再用力去挣脱这两个硕大的铁钉。
“嗯，没事，743221，你失没失忆，你恨不恨我都不重要，你知道吗，为什么我没有让奥西塔杀了你，就是因为，你啊，743221。”
“什么意思·····”顾普生挣扎着，而安德森冷漠一笑，转身走到一个邢台前，拿起了十个细小的铁钉和一个锤子。
“在这里，你们这些实验品是没有，也不配拥有资格问为什么。”说着这些话，安德森走到了顾普生的面前，面带嘲弄，“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身的成就，荣耀是来自谁啊？面对我，你居然还用这种口气说话！”
把钉子放在了顾普生的食指上面，对准了指尖的最中心，对顾普生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没事，很疼，会非常的疼，因为这个可是我亲自发明的安眠药啊！”
“噗呲！”
在那颗钉子完全没入了顾普生右手食指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安德森愕然了一下，然后带着笑容用第二个钉子对准了顾普生的小指。
“长能耐了啊，知不知道现在应该痛叫啊！！”安德森怒吼着，使劲地把钉子钉在了顾普生的小指上面！
“唔·····”顾普生依旧死死咬紧牙关，而安德森也明显恼怒了，很显然，他很少遇到顾普生这种状况，在他的咆哮声中，剩余的八个钉子全部没入了顾普生的十根手指中。
而顾普生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安德森看见那一抹金红色的血液的时候，眼里的怒火更浓了，“你宁愿这样，也不想叫是吧？行啊，长能耐了，我就不信再来十个钉子钉你脚趾上面，你会不叫！你要在不叫，老子就把他们一个个的拔出来，然后弄进去，老子今天就要你叫出声！”
“呵呵·····”顾普生发出了一声虚弱无比的冷笑，“闭嘴吧·····你很吵啊·····”
“闭嘴！！！”安德森怒吼一声，就准备把手中的锤子砸在顾普生的脑袋上面，然而，还没举起来，他就被一支手紧紧抓住了。
“安德森，只要你杀了他，你就代替他做实验。”苍老却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而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顾普生也微微一抬头，目光与那个老者接触到了。
而当他看见了那个有着漆黑瞳孔的老者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恐惧·····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是谁·····”顾普生挣扎着说道。
“普生，我们又见面了啊。”老者露出了笑容，原本和蔼的笑容在顾普生的眼里，是如同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瞬间，一层层的冷汗从身体内部冒出。
“教主，您看，要不要再处罚743221？”安德森小心翼翼的问道，而老者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安德森，你这种情况如果再敢发生在普生身上，不用等普生被你折磨死了，我立刻让你变成实验品！”
当安德森听到实验品这三个字的时候，身体明显往后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好了，普生，我们也是很久没有见面了。”老者微微一笑，正准备走上前为顾普生拆掉那些钉子的时候，顾普生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同时又触碰到了伤势，闷哼一声，不敢再乱动了。
“这就对了嘛，来，我亲自给你把这些取下来。”老者漫步走上前，手微微一用力，就把食指的钉子取了下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老者都带着笑容给顾普生取钉子，但除了手掌那两个之外，其余的他都取了下来，并扔在了地上，在此期间，没有人说话。
“好了，普生，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老者微微一笑，顾普生勉强抬起头，“你是·····谁·····”
“天使教教主，上官烨普生，你还是想不起来吗？”老者微微一笑，顾普生茫然的看着他，那瞬间，一股记忆瞬间涌入了他的脑子里面。
“你是叫什么啊，孩子。”
“顾普生。”
“我叫上官烨，我们就开始结伴同行吧。”
“嗯。”
顾普生回过神来时，看着那个老者，轻声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认识，还很熟悉。”上官烨微微一笑，用那带血的手掌抚摸着顾普生那头银发，眼神就像长者看着自己的子孙一样。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就已经从黑发变成了银发啊，普生。”上官烨收回了手，而顾普生的银发上面也沾满了血迹。
“我对你来说，可是亲人般的存在啊。”上官烨微微一笑，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看着顾普生，继续说道：“好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想知道呢？”
“我的·····过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能够融入天使的血液！”最后半句是顾普生嘶吼出来的，上官烨笑了一下，“很简单啊，那么，我就告诉你几个点吧。”
“我是你最宝贵的亲人，而你是我最宝贵，也是唯一的最成功的失败品啊，普生。”
“什么意思·····”顾普生微微抬起头，眼里突然有了一抹恐惧。
“来人，把76391号带过来。”安德森淡淡说道，身后的守卫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这里，过了一小会儿，顾普生隐约听见了吼叫声。
“那么，在你了解一切之前，就给你看看吧，人类最后的希望。”上官烨的声音出奇的平淡，挥了挥手，身后的守卫就把一个黑幕拉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或者说，不能说是东西，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恐怕怪物是最合适的。
那个怪物的身体比多米斯洛都还要高一个头，全身上下覆盖着一个个厚重而又残旧的重甲，那重甲上面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而怪物的手臂比顾普生的大腿都还要粗，全身上下都是利刃一样的倒刺，而它的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该拥有的，也不像野兽该拥有的，更不像是天使该拥有的，第一眼看去很像猩猩的头，但是，却又不是。
哪怕是顾普生也很难形容那个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它身后的那一对，红色的羽翼和胸前狰狞的人脸。
“这个，我将其命名为人造天使。”上官烨笑着说道，“原材料我想你也知道了吧，普生，就是人类和天使哦。”
“你······”顾普生看着那个怪物，上面的头在嘶声咆哮，中间的人脸却在哀鸣。
“而这个，根本就不是我最初的设想。”上官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最初的设想是让人类获得跟天使一样的异能，但是，每一个承受天使血液的人类都无不是爆体而亡，但是，后来我又找到了新的方法，那就是移植内脏，将天使的内脏移植到人类的身体里面，而顾普生，你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说·····什么·····”顾普生双眼睁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也是在这刹那间，又是无数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
“普生，你说我们会不会活下来啊？”
“爷爷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是吗，可是我看到好多的孩子都死了啊······”
“放心啦，陆仁，爷爷是不会骗我的。”
······
“顾普生！！快点跑！！”
“顾！快点走！！你是我们中最后还能活下去的人！你必须活着！！”
“迦南····陆仁····你们的身体·····”
“不要管我们！！走啊！！！”
“拉斯提斯·····你的身体······”
“闭嘴，快点走！我不想把你杀了！！”
“快店走啊！！！”
······
“陆仁·····迦南·····拉斯提斯······”顾普生声音带着颤抖，他抬头看着满脸可惜的上官烨，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了心头。
“可惜啊，幻想总归是幻想，就算移植了内脏，也不能获得天使的异能，而且，还死了很多的实验品啊，但，你除外，顾普生，你知道吗，你可是最接近我的理想的实验品了，可惜，你还是一个失败品，不过还算是最成功的失败品了。”
“我一直等待着你的出现，当你离开了天仇之后，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把你找回来，现在可好了，你自己回来了。”上官烨说完之后，站起来，看着顾普生已经变红的眸子，微微笑道：“坏血吗，没想到你已经进化到这个状态了啊，不错，既然你回来了，那么，实验就应该继续下去了。”
“安德森，这一次，不要再给我弄丢了！”上官烨低吼一声，安德森也颤巍巍的点头发誓，而后，上官烨俯下身，轻声道：“普生，你知道吗，在那之后，你以前的那些好玩伴们，都承受不住反噬，死了哦，准确的说，如果你还在的话，他们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可如果·····你不做·····这个狗屁····人体试验····他们也不会死·····”顾普生低吼着说道，上官烨眉毛一抬，“没有我，你以为他们能活到他们死的时候吗？没有我，你能获得这样的成就吗？顾普生啊顾普生，你还是太天真了，我这是在为人类最后的希望努力，他们，死得其所！”
“上官烨······”顾普生把头低下，声音变得无比的狰狞，“如果让我挣脱了这些困住我的东西，我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哼，出去这么多年了，叛逆期到了啊？”上官烨冷笑一声，手一伸，安德森立马把一个棍状的物品递给了他，上官烨冷哼了一下，按了一下按钮，在棍状物品的顶端闪烁着蓝色的雷电。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上官烨说罢，把带着电光的电棒狠狠的戳进了顾普生那腹部的伤口，那一瞬间，原本都好了大部分的伤势瞬间加重无数倍，顾普生怒目圆睁，牙齿死死咬着，越来越多的红金色血液流出，顾普生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现在给我开始记录，看看他是多久回复成之前的样子，不准偷懒！”上官烨看着顾普生已经耷拉着脑袋昏了过去，也把电棒收了回来，然后让人拿了一包盐和一个火钳以及一大堆的火炭。
“一个一个实验，那个造成的伤害更大用哪个，把他给我往死里逼！”上官烨留下这句话之后，也离开了这里，而安德森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些东西，又看了看处于昏迷状态的顾普生，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那么，代号743221，实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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