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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迷惘


第二十四章  迷惘

        省农大与京城农大都是面向农业培养人才,学科设置相差无几。但京城农大在中国大学排名中位列三十名之内,是国家教育部直属院校。是国家为了面向21世纪,迎接世界新技术革命的挑战,重点建设1oo所左右的高等学校和一批重点学科、专业大学之一,简称211工程。它在农业经济管理和农学方面,在国内屈一指。

        学校分两个校区,东校区是原原京城农业工程大学校区,西学区为原京城大学校区,两校区只隔一条马路。经济管理学院除了农林经济系在西校区外,其它均在东校区。

        向磊在省农大时,第一学期主要课程包括高等数学、大学语文、计算机、外语,以及化学、植物学、大学物理学、植物生理学等基础。

        京城农大农业经管学院国际贸易专业第一学期则注重高等数学,综合英语,计算机,口语,英语阅读,英语听力等。其中对英语要求甚高,入学的学生都具备了较高的外语听写和口语能力。这些正是向磊的弱项。

        向磊自小各方面都很优秀,唯有英语最差。许是自小在山村长大习惯了方言,对那些外国话一直没有兴趣。

        来到农大以后,线性代数、市场营销,服务营销,宏观经济学,计算机,企业管理等方面都不吃力,可英语阅读,口语,听力都遇到了困难。

        温风丽知道儿子的短板,为他找了两个英语教师手把手的教授。为了他学习方便,专门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以便辅导方便。

        开始的时候他决心很大,认为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成功。然而人总有缺陷,他的英语水平提高很慢。越是不见成效心里越急,越急越学不好。

        在国际贸易专业里,外语既是工具又是基础,外语不好一切都是白搭。

        “国际贸易的关键是贸易谈判,而贸易谈判既要有法律知识和谈判技巧,又要有其码的语言表达能力。你心里再有数,听不懂别人说的话,无法完全把自己的诉求表达出来,跟人与牛弹琴一样,总是走茬道。所以一定要过外语这一关,否则你学的知识就无法挥。”老师经常这样对他说。

        不是向磊不用功或者不重视,怎耐他的脑子像与外语有仇一样,总是不进斗。

        外贸专业老师讲课不说汉语,学生上课回答问题包括课外聊天,都要求用外语。对于向磊而言,上课听不懂,与同学之间又无法交流。

        面对每次考试的不及格,他开始灰心了。后悔不该来京城上学,怀念在省农大那个门门优秀的时光。

        “环境问题!你先努力着,等放寒假的时候,我带你到美国和英国走一趟,在英语国家里住段时间,这种感染一定会起作用。”温风丽这样安慰儿子。

        由于他是大二才来的,没有原来同学的人脉,加之学习成绩不好,周边没有朋友,使他感到特别孤独。

        这方面温风丽替他想到了。

        他给了儿子一张银行卡。

        “在学校交朋友不要太吝啬,请同学们吃吃饭,周末一块儿旅游。咱家有钱,尽着你花。”温风丽这样对儿子说。

        大学既是个学习的高等学府,又是青年人聚集的地方。

        在开放的社会里,年轻人接受新生事务快,受社会影响大。这里的人有的确实想学点东西,为未来的事业打基础。有的是来混文聘的,抱着只要能毕业就算成功的想法。还有的开始有理想也有抱负,在坏的影响下逐渐堕落,成了饮食终日无所用心的浪当子。

        温风丽教给儿子的这一招果然有效,班里几个同学很快就聚集在向磊的身边。

        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好时,拉着向磊到外面饭店搓一顿。到了周末,就找他商量着到那儿玩。久之不仅周末出去,平日里晚上也出去玩。

        向磊自小没有进过娱乐场所,有几次他们带着去,也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儿喝茶。

        他反感那些男男女女刚认识就搂抱在一起的行为。

        “小哥,赏个脸跳一曲?”有一次,一个打扮朴素体形优美的年轻女孩向他伸出手。

        “不好意思,我不会跳。”向磊表示歉意。

        “会走路吧!踏着节拍走两步,又不是上舞台演出。”女孩不由分说拉起了他。

        女孩大方的把向磊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把他另一只手放到腰际。开始晃动身体。

        再没有音乐细胞的人听着奏分明的乐曲也能踏到拍子上。两个人就站在那儿,原地踏步一样踱了步子。

        “认识一下,我是农大经管学院农业经济系,大二生,叫李程乔。你呢?”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好名字,我叫向磊,三石成叠的磊”向磊礼貌的回答。

        “成蹊?我不是那两个字,是程序的程,乔老爷上轿的乔。因为我爸爸姓李,妈妈姓程。名字是爷爷起的,说北有乔松,南有乔木。爸是北方人,妈妈是南方人。所以叫我是程乔,怎么样?挺土的吧!”女孩笑着说。

        “那你一定是乔木世家了。”向磊跟了一句。

        乔木世家指贵族世家。乔木代指贵族、高官,乔松有高大的松枝。这种比喻是有褒有贬。褒的是出身高贵,祝人长寿之意。贬的是官场深喑,尔虞我诈。

        “真亏你能想到,啥乔木世家。我爷爷以前是老农民,爸爸混到现在充其量只是证监会一个刀笔吏。妈妈更不用提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吃一辈子的粉笔灰。”女孩笑格格的笑,清脆悦耳。

        “不好意思,是我错用典故了。”向磊有点尴尬的说。

        “看样子你不常来这种场合。”程乔停止了笑声问。

        “很少来,今天是被同学拉过来的。”向磊说。

        “我也是,在教室憋了一天,跟几位女同学一起来的。”程乔说。

        “没多大意思,闹哄哄的!”向磊说。

        “嫌无聊就先走,我也不想呆了。”程乔说。

        “我还要等一会儿,还有一起来的,你先请。”向磊不好明说要等着付账。

        “走吧,管他们。让他们继续在这儿疯,我们退场!”程乔不容分说,拉起了向磊。两个人出了舞厅的门。

        晚上的大学区街区,到处霓红闪闪。饭店、洗头房、茶社、健身房到处都是。

        路上两个人基本都没有说话。

        “有缘再见!”到校区门口时,程乔对向磊摆摆手。

        “再见!”向磊机械的抬了抬手。

        玉茹回到学校后,仍然每周保持一次通话。交流学习情况,偶尔露点相思之苦。

        灵儿则不然,不分时机的经常打电话。问学的什么,都交了些啥样的朋友。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有没有给玉茹打。经常叮嘱他现在学校环境复杂,要管好自己,不要忘乎所以。同时告诉他,虽然有个财神亲生父母,不要花他们的钱,保持自己的本分。

        向磊不敢透露自己已经转学的事,更不敢说改名字。他要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再说。

        他现在最烦心的是学习。眼看这个学期快过去了,自己仍然没有融入其中。

        忆佳的财经学院离向磊的学校较远,除了周末在家里碰面外,很少见面。

        温风丽很少来学校找向磊,因为儿子交待过,不许他们来学校。

        向磊知道经管学院妈妈有熟人,怕被同学们知道了认为他是靠关系上的学。

        向磊感到在这儿上学很无聊。

        在省农大时,他每个周末都可以到学校研究基地,与那里的工人们一起整理苗木,或者到与学校的联系单位观察各种苗木的生长情况。京城则不同,没有这样的条件。有联系的基地都在几十甚至上百公里之外,车挤人多,即使是早起去,到了那里不多时间就得考虑回来,晚了就得拉夜。

        他学习的是国际贸易,既没有科研所又没有实体研究项目。院里的研究所都是高端专家学者,研究方向和课题远远出了学生的范围。

        学校有各种刊物,也号召学生们投稿。向磊没有兴趣,他不喜欢从一些学术杂志或者国外期刊上东摘西抄拼凑的既没骨头又没有肉的所谓论文,有些时候还要打点一下才能登载。

        他没有社交能力,也不是学生中的活跃分子。琴棋画舞方面是门外汉,唱歌更是没有开口先脸红。

        他喜欢一个人在小树林坐着看书,拼命的想把外语赶上去。

        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可以成功。

        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却总是收效甚微。看到那些外语一天比一天熟练的同学,他陷入了迷惘,怀疑自己是不是能过得了这一关,是不是学这个的材料。

        不是每一朵鲜花都能结果,我可能就是那朵不结果的花。向磊这样想。

        浪费时间的最有效方式是认真的做错事。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认真的了,认为继续在这儿学习是浪费时间,是消耗青春。

        他连续几个星期没有回家,总是以有学习任务为理由。

        忆佳来了,开着她那辆非常显眼的红色跑车。

        “哥!干嘛几个星期不回家,妈妈想你这个宝贝儿子了。”忆佳也不管有别人在场,张口就来。

        “咋呼什么!到外面说。”正在教室学习的向磊现许多眼睛盯着妹妹看,把他推出了教室。

        忆佳的打扮很别致。头挽成了个髻像个少妇,眉毛描成了一条直线。上眼皮化妆成蓝色的,像个小太妹。都冬天了,只披了件连体大氅,里面是件单簿的紧身衣,胸鼓鼓的,尖处还别了个财经学院的校徽。让人无法看清她是学生还是成年妇女。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忆佳边出门边回头吼了一声,引得教室轰堂大笑。

        “来这儿干什么?”出了教室,向磊就问。

        “以为我稀罕你们学校呀!什么破国家重点,一群未来老农民。你那个妈妈想儿子了,见你几个星期不回家,让我来看看,顺便捎点吃的。”忆佳说。

        “我学习忙,没空!”向磊说。

        “是有压力吧!我听说了,你英语赶不上趟,正在努力追。不是小妹说你,干嘛委屈自己。他们要的是在外面的面子,想的是有个大学生或者博士生儿子的面子。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拼命,难不成学校敢不让你毕业?你毕了业不管是想学研究生还是出国进修,爸妈都能安排到位。再说学那些劳什子做嘛!要命没意义,要钱咱家有的是。只要你能混到毕业,根本不用考虑工作的事。到爸的公司上班,进去就是高层管理人员。还是趁着在校期间好好玩玩,真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就不轻松了,不想管的事都逼到头上。一辈子图得啥!”忆佳讲了一通理论。

        “我可不像你,男孩子总要有自己的事业。”向磊说。

        “事业?还没忘你那个农业科技吧!现在怎么样?妈妈略施手段就把你扭过来了。别指望会让你回山沟沟里种树了,这是你的命,就像当初你丢失又找回来一样。你天生就是城里人,只不过有农民一劫。别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讨好了爸爸妈妈比什么都现实。小妹我不跟你争财产,够花就行了。”忆佳说。

        “都说了些啥!你别天天不参加学习,还是要学点真东西。”向磊突然关心起忆佳来了。

        “像个哥哥说的话。不过我野惯了,收不住笼头了。别看我现在不务正业,毕业后还想到国外留学,到花花世界逛逛。是不是也算远大抱负?”忆佳笑着说。

        “不知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回去吧,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向磊说。

        “在学校别太老实,对人对事都长个心眼。这些五湖四海,个个猴精。你不耍他们,他们就会耍你。”忆佳临走时说。

        见忆佳开车走了,向磊正准备回教室。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

        “向磊!”李程乔从大门走了过来。

        “程乔,你怎么过来了?”向磊问。两个人虽然同属一个学院,但农经系在西区,隔着一条马路。

        “是你呀!”程乔笑眯眯的说。

        上次从舞厅一起走回来以后,两人是第一次碰面。他仔细打量着程乔。

        这是个面容姣好体形修长的姑娘。头上扎了个马尾式的刷子,走起路来左右摇摆着。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忽闪着,像是会说话。柔软饱满的红唇,镶嵌在绝色娇靥上,加上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煞是好看。只穿了件粉红色的羊毛衫,露出白皙娇美的脖子。一对浑圆胸,示威式前突着,像平地崛起的山丘,显露在草原上。

        走路体态轻盈,姿态优美。说话银铃一般,令人有舒服的感觉。

        她的眼皮上有一颗痣,没有高出皮面,反成桃花之美。

        天生一点风流痣,双唇微启眼迷离,指的就是这种女人。

        她的鼻梁少肉,笑的时候只看到嘴巴在动,眉毛却极少动。人中为圆弧形,有一条横纹。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呀!”程乔现向磊在打量自己。

        “美女?咱校园就是不缺美女。你能排上第几?”向磊用打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不出你这个老实的大帅哥也会插科打诨。刚才那位美女是谁?好像不是咱校的。”程乔问。

        “我妹妹,财经学院的。”

        “不像!你妹妹咋像个小太妹。”

        “她天性外向,打扮得不伦不类的。按她的说法,这叫另类或者叫范儿。”

        “你呢?好像不太讲究这些。”

        “我还在泥土里,天生的土包子。”

        “为什么这样说?”

        “各有各的喜好吧!你来干嘛?”

        “参加一个股市沙龙。你知道,咱学院工商管理系几位同学成立了个股市研究沙龙,经常搞讲座,我有空就过来听听。”

        “你做股票?”

        “算不上做,只是玩玩,学点知识,赚点小钱。”

        “这方面我不懂,听说风险挺大的。”

        “应该这样说,风险和机会同存。我们学经济的,各方面都要接触一点儿。这叫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嘛!”

        “什么时候带我也去听听,长长见识。”

        “那就一起去吧,一会儿有个讨论会,你先听听,接触一下。”程乔不容向磊再说什么,拉起他就走。

        两个人来到一个非常简陋的废旧仓库,里面坐满了人。有年老的教授,中年讲师,更多的是学生。

        一位中年教师,站在一个破黑板前,正淘淘不绝的表自己的高论。

        “2oo8年股市收盘182o点。新年伊始,中央央行工作会议提出,2oo9年将实施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适当增加货币、信贷投放总量,争取全年广义货币供应量m2增长17%。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国新一轮大牛市的开启。股市上证综指从年初的18oo点到现在的33oo点,最高涨幅已达近5o%。从态势上看,远远没有到头。我个人判断,今年年终突破4ooo点整数关口,明年上半年攻击2oo7年历史最高点6124点。尔后一马平川,势不可挡。”

        向磊不懂股市,却学过数学。最简单的计算,今年股市如果突破4ooo点,等于是翻了一番还多。如果明年能达到6ooo年,相当于又上涨了5o%。

        “能有这么好的事吗?”向磊悄悄问程乔。

        “只是对股市大盘指数的预判,关键是个股。做好了,即使大盘不涨也能赚钱。不过风险也有。”程乔说。

        “怎样选个股”向磊问。

        “这个学问就大了。要了解国家政策走向,上市公司经营能力,尤其是未来展。个别时候还要看有没有资金操盘,有没有利好消息。这是风险投资,你最好别做,要赔钱的。”程乔装作关心的说。

        “不是说还可以委托别人做吗?”

        “那得找体己的人,不放心的人是不能委托的。”

        “是不是还要办相关的手续?”

        “有几种形式。一种是自己开户自己做,一种是把股票账户交给别人替你做,还有一种是把钱交给别人做,利润分成。”

        “委托别人做怎样分成?”

        “双方约定就行了,一般是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关系好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们算不算关系好的?”

        “你呀!”程乔没有表态,只是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向磊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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