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恶魔果实
149,129,199……
这是罗杰临死前，悄悄和苏易说的一段数字。
苏易当然不会忘记，甚至怀疑是什么暗号，但调查来调查去，完全没有头绪。
直到得知他要参加血脉大清洗这个任务时，他才猛然想到，罗杰的女人，波多卡斯·d·露玖，也许会知道这个。
故而有此一问。
此时，当他说出这段数字时，露玖明显色变的脸色，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她知道。
“你果然知道点什么。”苏易目光直视，肯定地说：“这是罗杰临死前，告诉我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他到底要对我说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沉默，回答苏易的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苏易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对方考虑清楚。
良久，蜷缩在床上一角的露玖，才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报纸上，处刑罗杰的那个男人。”
“嗯，报纸上那个人的确是我。”
罗杰的死，被处刑的那一幕，早在世界各地上传开，借了罗杰的光，苏易刚好也有一个角落被拍到。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易。”
“苏易，奇怪的名字。”露玖似乎平静了下来，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说道：“我不知道罗杰为什么要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三个数字是什么意思。你能放过我的孩子吗？他是无罪的，他并没有什么错。”
看着泛起母爱的女人，苏易摇了摇头，“当然可以。像你这样的美女，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并不忍心杀害。但你也要知道，我保护你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承担多高的风险，你必须给我一个这么做的理由，比如……”
话还没说完，露玖便从床上起身。
“好，我告诉你，跟我来。”
她穿着棉拖鞋，缓步朝门外走去。
苏易犹豫了一下，也提着油灯跟了上去。
“小姐……”门外，中年女仆紧张地说道。
“没事的，玛蒂尔阿姨。”露玖温柔地朝女仆笑了笑，又转身看了苏易，“这边。”
苏易一言不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洋房，来到了屋外，但露玖并没有停下，她朝着黑暗中走去。
苏易刚想说点什么，对方便轻声开口。
“谢谢你，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苏易无语。
“这孩子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一定会生下他的，如果是女孩，就叫安，如果是男孩，就叫艾斯。”
说这句话的时候，露玖十分温柔。
苏易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结过婚，无法理解对方的情绪，但心底却很佩服。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和生物规律做出了顽强地抵抗，硬生生用了二十个月才把孩子生下来，以此来躲避海军的调查。
要知道，人类的胎儿，怀胎十月之后生下来，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幼崽。
刚出生的婴儿是不成熟的，他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吸收营养，继续育。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婴儿的脑袋，会在出生后的几个月内，扩大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女性要怀胎十月生孩子，而不是十二月，如果是十二个月，婴儿的脑袋会很大，是无法通过女性的产道的，那会导致难产而死。
所以，人类的女性通常是怀胎十月，这是生物规律。
但露玖却反抗了这个规律，足足让孩子在肚子里待了二十个月，生下孩子之后，她必然会死。
她大概很清楚这一点！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苏易沉默地跟在露玖身后。
突然，露玖停下了脚步，“到了。”
这时，苏易才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离开洋房很远，这里是远离小镇的一处海崖。
“苏易先生，你注意了吗？”
“什么？”
“从屋子出门，到这里，一共走了多少步？”露玖笑着问。
苏易陡然瞪大眼睛，他不是笨蛋，他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几步？”
“149步。”
果然……
苏易内心暗道，看着露玖，沉声问：“其他两个数字呢？罗杰要告诉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露玖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们往南走129步，再往东走199步，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苏易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跟在露玖身后，默默数着步伐。
莫约过了十分钟，两人总算到了目的地。
这里已经进入了一片小森林。
黑漆漆的一片，孤男寡女相处，若是让外人看见，难免不想歪，但苏易没有任何其他念头，他现在只想知道，罗杰到底要告诉他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他也没有去问露玖，而是直接蹲下，就地挖了起来。
露玖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什么也不说。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苏易徒手挖掘的动作，陡然一顿。
“找到了。”苏易深吸口气，缓缓从土中将东西搬了出来。
那是一个盒子，并不大，苏易将泥土抹去，最终将其缓缓打开。
入眼的，是一枚果实，水果，样子是球形，布满“唐草模样”的螺旋花纹，整体呈现深灰色。
“恶魔果实……”苏易语气艰难地说道，“罗杰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给我恶魔果实？他疯了？”
苏易大脑有点混乱。
他不懂，无法理解，罗杰为何要把一枚恶魔果实给一个处死他的人？
看外形，以及颜色，至少不是烧烧果实。
一直以来很纠结的问题，等到了真正明白的一刻，苏易却很失落。
并不是他不想要这枚恶魔果实，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挫败感。
他无法理解罗杰这么做的原因。
换做任何一个人，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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