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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静夜


闻言,李行台面露尴尬,讪讪的道:“下官生肖为牛,母亲便将此唤作下官的乳名,故而得了这么个外称。”其实做到他这个位置,已经没有多少人敢这么叫他了,也就张刻九跟他自少时的情分,才敢在他面前如此随意。

        面前之人年纪大约在四十许,眉鬓霜白,目光温和,身上却有一股难以忽视的威严。气质清华,不怒而威。

        张刻九怔愣了一瞬,这样的感觉好似在哪里有过,又说不上来。

        “这位是下官的同僚,张刻九张同知。”李行台介绍道。

        男人嗯了一声,朝他看过来,面露赞赏,“做的不错。”

        张刻九再次愣神。是在说他吗,可今夜的计划并不是他一个人做的,甚至绝大部分他都只是跟着安排,他连忙躬身道:“大人,这次能缴获左氏的罪证,并不全是下官之力,首功当属李四公子”虽然不知这位是何官职,可就凭着能让李行台如此小心,他也得恭敬着些。

        好友突如其来的话让李行台一头雾水。李四?他侄儿?在他印象里,宗仪向来都是一副散漫的样子,没有人比他更厌恶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了,酒楼船坊才是他的归宿。好友莫不是在诓他。

        李行台朝身旁之人望去,像是在求证。待得到张刻九肯定的答案后,他更是惊愕不已。

        那真的是自己侄儿?

        张刻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面前之人手指轻捋着下颌微白的胡须,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就像一位普通的慈蔼的老人。“那这位小友如今在何处?”他问。

        张刻九想说他现下就在左升荣府中,可又转念一想,左家已经抄了有一会儿了,怎地李四公子还未出来。按照先前的计划,李宗仪带人进内院,他留在外厅,只要左升荣中了箭,他就立马控制住堂中局面,继而清理掉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刚刚房顶上倒是看见了那位武功高强的小哥,可是为何不见李宗仪本人。

        难道他先回去了?

        他也不清楚,只好先道不知,想着待会儿与好友细聊。

        “大人,如今夜已深,不如就先到下官府上暂居一晚,留待明日再议。”李行台等人都是风尘仆仆赶来的,乘船多日,众人已经疲惫不堪,都不想再折腾。

        男人低眉思索了片刻,温声道:”也好,那就叨扰行台了。”

        李行台躬身,忙道不敢。

        ……

        东郊寺

        后殿禅房

        元明老和尚瞪个老大眼看着送过来的人,全身滚烫,衣衫尽湿,沙哑的声音不时溢出,却生生忍着。明显就是中了药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你把他送我这儿来做什么?药下的那么重,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老和尚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说道。其实说归说,他还是很佩服这个年轻人的,药下的太重,能忍到现在已非常人的毅力了。

        乌雀低着头,平日里的稳妥已经不知丢哪里去了,他现在只想知道怎样才能缓解主子的痛苦。

        老和尚瞥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若是公子有夫人的话,不妨把夫人接过来。若是没有的话,找一个……”

        没等他说完,那道身影已经飞快地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没有的话,找个漂亮些的姑娘过来也成呐。”老和尚没说完的话,飘散在风里。

        ……

        璨如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云里雾里的,要不是她知道李宗仪信任李申和这个她不知姓名的冷面剑客,她都要怀疑自己被绑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她轻声问道。

        剑客微怔,脸红了一圈儿,只道:“夫人先进去吧。”

        说完,他与李申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快步离去。璨如看着他们的背影,陷入沉思。这两个人向来是谁都不理谁的,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如此有默契。李申说他主子生病,需要她照顾,她毫不迟疑的就来了,只是刚刚离去的两人哪里都透露着一丝诡异,璨如狐疑的打开门,抬步走进禅房内室。

        莫非,是他腿伤复发了?

        禅房很干净,一张小几,两个蒲团,一张矮榻,中间有一道杏黄色的纱帘相隔,隐约荡开的空隙还可以看见浮动的人影

        “哼……”

        细碎的低吼不时透过薄帘传出,里面的人仿佛在痛苦地压抑着什么。

        榻上的人浑身滚烫,几乎已经快没了意识,双手用力握紧被团在一边的被褥,几乎要掐出血来。他真的太难受了,仿佛置身于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他是一株枯木,渴求甘霖,却被烈火一丝丝吞没,眼前漆黑一片,耳朵里也尽是轰鸣,外界的一切声响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男人衣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细密的汗珠沿着袒露的胸膛滑下,没入已经湿透的白衫中。心口喷薄欲出的火就快要将他化为灰烬,此刻若是手中有刀,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扎进胸口,剜尽他的痛苦。

        “郎君”

        突然,一道冰凉的触感覆上了他的额头,他下意识的闷哼一声,快速伸手握紧,生怕慢了一瞬,甘霖便会离自己而去。男人心中的火仿佛被扑灭了一些,可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手中的凉意挣扎了一瞬,想要抽开男人的手,他不奈,反而握地更紧了些。恍惚间,一道绵软的哭音细碎的落入耳边,他头疼欲裂,下意识地伸手顺着那道冰凉将人整个压在身下。

        绵软,清凉。

        李宗仪仿佛置身于一汪清泉中,温柔的触感包围着他,四肢百骸都得到了舒缓,只是还不够,还不够……

        他下意识地想要渴求更多,男人的手揽住怀中缩成一小团的人儿,一点一点的锁紧,不留一丝空隙。滚烫的唇循着小人儿的呼吸探过去,触及细腻修长的脖颈,他忍不住将炽热的脸埋进去,唇瓣温柔的紧贴着那片冰凉的皮肤,一下一下地厮磨着……

        揽在腰间的手,就要往下。

        “嗯……”

        姑娘带着哭音的轻哼突然清晰的传入耳中,他头瞬间炸开了一般,忙收住手。“是璨如?”他低声问。

        滚烫的大掌依然揽在姑娘的腰间,却是紧握成拳的姿势,极力克制住心底喷薄而出的欲~望。

        小姑娘被吓傻了,在他怀里缩成一团,身子忍不住地颤抖,带着哭腔,“我……我是。”话刚出口,她头上珠钗突然就被拨动了一下,一根细长的的玉兰银簪落入男人修长的指间。

        锐利的刺痛让他的灵台瞬时清明了许多,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滴落,打在了杏黄色的床帐上。

        李宗仪心口处的火依然在烧,意识时醒时无,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伤了这姑娘。

        璨如的哭咽在不知不觉中止住,男人毫不犹豫的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她害怕的缩了缩,想挣开他。

        “璨璨,别动……”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又略带喑哑。男人虚虚的将她揽在怀里,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窒息的感觉。淡淡的松香传入鼻尖,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情绪逐渐被安抚,乖乖地窝在他怀中。

        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唤她璨璨……

        李宗仪的手抚在她散落的发上,从发根到发尾,动作轻柔。“对不起”,他喟叹一声。

        若是今夜他没收住手,是不是就伤了这个他一直想要护着的姑娘。她那样乖,即便是挣扎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明明她只要随意找个尖锐些的东西,便可以轻易挣脱……

        璨如早已经没有了力气,身后是男人宽阔的胸膛和低沉的嗓音,空气中的沉默仿佛是他不知如何表达的歉意一般,只能尽力地安抚怀里轻轻颤抖的姑娘。

        “你刚刚那样,我很害怕……”女孩儿的声音很轻,很软,还有一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莫名的情动。

        男人听到后,缓缓松开揽住她的手,将团在木榻一角的被褥摊开,盖在她身上。自己则平躺在木榻的另一边,尽量不触碰到她。

        “对不起”

        身后滚烫的触感突然抽离,转而代之的是覆在身上柔软的棉被,她整个人都被裹在里面。

        若放在从前,这是最能让她有安全感的法子,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会在狭小温暖的空间里消散。可就在刚刚,那双手离开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丝空寂,一种让她忍不住想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单。

        男人一开始搂住她的时候,她只觉着巨大的恐惧袭来,将她封闭在一个黑暗密闭的空间里,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可渐渐的,她竟然贪恋起这样滚烫炽热的怀抱,她觉得就像一条冰冷江水中的鱼,想要温暖的水将她包裹,浸润……

        璨如紧咬着唇瓣,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莫名贪恋起一个男子的怀抱,明明自己一开始是强烈抗拒的,后来却……渐渐妥协。

        她很想身后的人,像刚刚那样……继续搂着她。

        可璨如不会说的。从小的教养也告诉她这样是羞耻,是无礼的。小姑娘抱紧了身上的软被,求而不得的空寂将她弄得浑身疲惫,几乎要睡去。

        “璨如,你若愿意,我护你一辈子。”男人的声音飘在空荡荡的禅房里,低沉清雅。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璨如极力缓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你本来就要护我一辈子的呀。”李宗仪承诺过要护着她的。

        答非所问

        李宗仪不想把今天的事含糊揭过,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即便两人只是肌肤间的触碰,衣裳都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可该担的责任,他不会含糊。

        璨如却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让自己成为一个包袱,她依然向往纯粹的爱情,依然想有一份少年的热烈。所以,李宗仪的话,她不想接。

        小姑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宗仪仰躺在木榻上,望着房顶的悬木,思衬了片刻,“既如此,日后你嫁人,我定为你把好关。”

        小姑娘太困了,模模糊糊嗯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男人望着悬顶,轻笑了一声。

        原还担心给她留下阴影,现在看来这姑娘倒是心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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