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莫淹讨令

　　对于莫淹壮大自己实力的行为，莫诺心中极其厌恶，一点机会也不给莫淹，凡是莫淹拉拢之人，他都会寻法贬谪，一步步的将他们推出沙漠族权力中心，最后大多下放到边远部落里面任职。

　　几年下来，莫淹虽然努力，但是也没做出什么成绩了。

　　如今莫诺突然隐退，莫淹顿觉枷锁卸去，恨不得立马就能有所作为，帮助兄长让沙漠族再次强大起来，只不过二十年来他们积事太多，一时不好理清该从何下手，倒是有些惆怅。

　　不过这份惆怅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封渊的到访打消了，经过一夜的思虑，莫淹下定了决心，不管封渊到底作何筹划，自己都要从安氏部族着手开始清理沙漠族顽疾。

　　第二天一早，莫淹就去找了莫玫，对莫玫说起了封渊托自己让莫玫撤去依循令之事。

　　莫玫听了稍有犹豫，他不清楚弟弟到底和封渊什么关系，若真是封渊自己不想任此职，托莫淹来说，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不过怕就怕自己的兄弟任性，因为私怨无辜伤害了封渊。

　　想了想还是问道：“这是为何，依循令如此重要的官职，他为何说不做就不做了，总该有个理由吧。”

　　莫淹知道兄长性情，如若此时他说是为了处理安氏部族之事，兄长肯定不会立马答应，必然要叫来祭祀大人商量之后才能定夺，若如此，最后同意了还好，若不同意，不知道又要耽搁多少时间，

　　想着便道：“族长，理由且先保密，不过我保证很快你就能知道。”

　　莫玫见此也不强问，道：“行，我可以先不问理由，但是你也必须要向我保证此时绝对与你们私怨无关。”

　　莫淹听此看了一眼莫玫，不由的咧咧嘴略露笑意，然后摇了摇头，示意与私怨无关，然后道：“兄长放心，就算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做这么下等的事情”。

　　莫玫相信自己的兄弟，没有再多问，点点头答应了莫淹请求。莫淹见此依然有些不太放心，想想又向莫玫讨要一道还没具体命令的族长令留作备用。

　　莫玫自小就疼爱这个弟弟，更兼欣赏莫淹的才智，所以在莫玫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时他依然没有拒绝，立刻便派了一道族长令给莫淹。

　　莫淹得令起身便要离开，不过莫玫倒喊住了他，道：“淹儿，何必要这么着急啦，难道我们不应该去看看父亲吗？”

　　莫淹没想到莫玫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听此不由的一愣。

　　虽然莫淹也亲眼见证了莫诺自愿让出族长一职的全部过程，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有些觉得这一切犹如梦境一般，真害怕父亲突然反悔了，只想父亲离的越远越好，那还想过要自己寻上前去。

　　将心比心，他原本以为莫玫想法会和自己一样，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想想莫诺的脾气，莫淹真害怕莫玫将刚刚的事情告诉莫诺，如若那样，只怕封渊又要莫名遭殃了，

　　不由的有些担心，赶紧劝阻莫玫道：“族长，过一段时间在说吧，父亲刚刚入住惜誉院，他需要时间调养，我们就先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这怎么行啦。”莫玫也是没想到莫淹会说这些话来，心中难免有些不高兴，不由的站起什么来，道：

　　“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昨天才刚刚有所转变就发生了这么大事，现在他只身在惜誉院中，怎么能让我放下心来。”

　　“兄长怎么会这么想啦，正是因为父亲身体才刚刚有好转，所以才更需要静养。论清净，惜誉院中少有闲人出入，伊循城中怕没有比它更适合的地方吧。

　　论睿智医术，仙力修为，薛传玹老师祖无人能比，更兼父亲恩师，试看一族上下，又有何人会比他更适合照顾父亲啦。”

　　莫淹努力的劝说着莫玫，不想让莫玫去看父亲。“再说了，你现在是族长，不在是普通人了，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在等着你啦。”

　　莫玫道：“不，就算我是族长，但依然是父亲的儿子，我不能只贪图权势而弃孝道，更何况我才刚为族长，有太多不熟悉的事情了，需要向父亲请教。”

　　莫淹听此看着莫玫许久没有说话，只看的莫玫有些不自在，转身坐了下来哀叹了一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的这一切都不对吗？”

　　莫淹听此点点头，坚定的道：“没错，你说的按道理来讲都没错，但是你就不能这么做。就如老师祖所说，父亲自己尚且能够直面自己的错误，那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直面父亲的错误啦。

　　这二十年来，我族在蚩尤的扶持之下，本可以能有更大的作为，全都是因为父亲生病才一直裹足不前，要不是祭祀大人等死力周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父亲能幡然醒悟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当切割之时就该切割，如你现在探望父亲，听父亲教导，无异于延续往日境况，又能有什么新气象可言。

　　你现在是族长，该做的决定还是需要你来决定，就算最终结果告诉我们你错了也没关系，谁还不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啦。你可不能步了父亲的后尘，否则复族复仇可就真的成为泡影了。”

　　若让莫玫自己来选，他宁愿选择做一个闲人，都不想做这族长，只是命运使然，让一向唯父命是从的他糊里糊涂的就听从了父亲的安排。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族长。

　　听了莫淹所说，他只觉得沉重的喘不过气来，所谓“复族复仇”，在父亲在位时，他倒没有掂量出轻重，现在父亲隐退，一切都落到他肩上时他才觉得这事似乎比天地还大，而自己却渺小的无所是从，摇着头道：

　　“不，不，这些事情太大了，我一个人决定不了，一族人的命运也不能全握在我的手中。”莫淹知道兄长性情，见此也明白兄长这是初任族长有些焦虑，便不在和其争辩，转而安慰道：

　　“大哥，你不是一个人，你身旁还有我这个弟弟，还有祭祀大人，有一族文武。所有的事情并不需要你亲自去做，你只要把他们一件件分给我们就行了。我们这些人一直都会替你去做的。”

　　莫玫听了心境稍微好转，停了好一会才道：“是吗？”莫淹点点头道：“大哥，你不要想太多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反正我们也无路可选，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若老天真的要灭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

　　现在老天给了我们机会，要是我们再不珍惜，那才会亏对祖宗，亏对一族之人啊。”莫玫听着不敢往深了去想，只道了声“好吧”，然后便示意莫淹自己去吧。

　　莫淹见此自己倒是犹豫了起来，想了想道：“大哥，你现在是族长，凡是多虑也是应该的，只是去和父亲商议只怕有些不妥，我想你还是先和祭祀大人商量商量吧，我就先不传令了，且等着你们商量的结果出来再做决断。”

　　在莫玫心中，莫淹向来行事果决，很少有反悔之时，现在他得令之后说出这些话来倒是让莫玫心中一软，只觉得自己有些太为难他了，道：

　　“既然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可商量，你只管去就是了。”莫淹听了还是不放心，离开之后便去找了姜义说起了这件事，希望姜义也能帮着说说，好让莫玫能够真正的担起族长的重担。

　　莫淹寻到姜义说起了此事，不想两人意见不谋而合，确实让莫淹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姜义行事没有莫淹那么绝对，他还是认为该尽的人事还是要尽，族长能有此心也是一族之幸事，只不过到时大家只谈家常，不论族事就行了，劝说着莫淹也一同去看看。

　　莫淹想了想还是没有答应姜义，再三叮嘱让姜义陪着兄长去看父亲之后便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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