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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是夜,常酒酒带着夏丹鬼鬼祟祟到了天牢。

        “我白日已经打探过了,就门口一个守卫,待会便我眼神行动。”常酒酒悄声与夏丹道。

        夏丹点点头。

        天牢门口处,还是坐着先前的那个狱吏,不过这人白天打哈欠,晚上倒是精神得很,一双眼睛铮铮亮。

        常酒酒一个箭步冲到狱吏面前,还未等狱吏反应过来,下一瞬,就举起掌劈向他的脖颈。

        “嘶”狱吏顿时疼地龇牙咧嘴,揉着被打得通红的脖子,对常酒酒道:“夫人作何打人!”

        “咦?”常酒酒思疑不解,又反手向他脖颈劈去一掌。

        狱吏委屈道:“小的只是不放个囚犯,何苦夫人半夜来打小的。”

        这时,夏丹从旁而上,一手刀劈上狱吏的后颈,狱吏两眼一翻,应声倒下。

        “夫人劈错位置了。”夏丹冷冷道。

        常酒酒嘿嘿一笑,蹲下身在狱吏的身上摸起了牢门钥匙,“还是丹儿厉害,我说他怎么是个打不倒的,差点以为武林传奇的本子都是瞎说的。”

        夏丹轻蔑地说了句:“那些本子确实是瞎说的。”

        “有人劫狱!”传来一声急呼,刹那,牢中突然冒出一堆狱吏,执着长矛向她们而来。

        夏丹见状,一闪绕后,咚咚咚朝他们后颈劈起来,一掌一个小狱吏,不一会儿门口就倒了一堆狱吏。

        “哇!”常酒酒拿着钥匙目瞪口呆。

        夏丹晲了眼常酒酒,“谁说就一个守卫。”

        常酒酒咳了咳,“救人要紧,我们赶紧去劫人吧。”

        两人穿过幽暗的天牢,常酒酒急急忙忙开着女囚牢门的锁。

        突然的异响,惊起女囚,她从草席上起身,却看是常酒酒和一个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小声低喃:“你竟真的来了。”

        牢门打开,常酒酒拉起女囚,带着她往外跑去,“没时间唠家常了,门口还躺着一堆狱吏呢!”

        三人一路躲着巡逻的侍卫,到了一处宫墙。

        常酒酒掀开墙边乱石,现出一个水桶大小的洞口,直通宫外,正是先前混球刨出来的狗洞。

        “从这出去,便是宫外。”常酒酒指着洞口与女囚道。

        女囚身子微微发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这银两不多,你拿着出去换身衣服。”常酒酒将一个荷包放在她手上,“愿你日后好好生活,诸事顺遂。”

        女囚低头看去,自己一身单薄的囚衣,褴褛而肮脏,女囚收起了荷包,向常酒酒认真道了声谢。

        女囚爬了出去,抬眸是满天的星辰闪耀,瞬间潸然泪下,自己已有二十年没有再见如此浩瀚的天空了,她终于出来了,她要去寻他,去弥补这二十年的亏欠。

        常酒酒放了王后娘娘的重犯,本以为定是要代替那女囚关着了,日日心神不定地等着,谁知没等到王后娘娘来兴师问罪,却等到了世子殿下来兴师问罪。

        常酒酒扫了眼满地的碎瓦块,“你来一次砸一次屋顶,韶杨都变成了我这儿的砌瓦匠了。”

        齐源沉声问道:“你为何放走了天牢里的犯人?”

        “对不起,没与你商议就擅自去劫了狱。”常酒酒将女囚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只隐去了女囚所说的闻人洛之事。

        “那人虽与先王之死有关,但也为此受了二十年的牢狱之苦,且她身世着实可怜,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放了她。若是要罚,我便代她进去关着吧。”常酒酒揪着衣角,越说声音越小。

        齐源不怒反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进牢狱,故意将我?”

        的确,自齐源破房而入的那一刻,常酒酒便知道不论后果如何,齐源也定会为她摆平一切,常酒酒嗫嗫嚅嚅道:“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齐源摸了摸常酒酒的脑袋,说道:“其实,自父王自尽于崇明殿后,母后就变了一个人,她变成了暴虐无情的人,以凌虐我和哥哥为乐,行为处事极为残忍,为达目不择手段,她在朝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开始了她的掌权之路,最后她清除了大半的朝臣,留我做了她掌控岚国的傀儡,坐稳了她的大权之位。”

        回想到当年鞭子下的一幕幕,齐源跟着哥哥小心翼翼的藏在角落里,躲着母后的脚步,他们知道一旦被她抓到就是一顿鞭笞。她说王家不需要废物,弱小的都是废物,所以他从不知玩乐的滋味,只能不断努力一点点变强大,争取着生机。

        常酒酒心中感怀着,又陡然觉得哪里不对,“哥哥?”坊间传闻齐源是整个王宫的独苗苗,因先王去世早,所以只留了齐源一个储君。

        “嗯,我曾有个哥哥,比我大两岁。在我六岁那年,哥哥作为质子去了岚国。”

        “那他现在还好么?”

        齐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手下不觉握拳,青筋横生,“他早些年便因病去世了。”

        常酒酒睫翼一动,轻轻覆上齐源的手。

        齐源轻叹一声,反握住常酒酒的手。

        之后的日子不波不澜,再平静不过,甚至无人知晓天牢里少了人。

        常酒酒问韶杨,殿下是如何处理她劫狱一事的。

        韶杨摇着头,“不知那天殿下跟王后娘娘说了什么,王后娘娘竟再也没追究过。”

        常酒酒手指缠着发丝,思忖了一会儿,问了句:“话说,殿下怎会知道我去劫狱了?”

        韶杨默着,垂头不语。

        常酒酒目光一凝,气鼓鼓道:“好你个韶杨,不好好地砌瓦修屋顶,却专门盯着我做了什么坏事,转头就报告给殿下!”

        “额。”在常酒酒灼灼目光里,韶杨心虚地退了一步,一眨眼,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呵!又跑了。”

        “天牢里的那个女人我放走了。”

        “你!”

        “当年的事情我都知晓了。”

        “既然你知道她是害你父王的人,你又怎能放了她!”

        “母后应该再清楚不过吧,这根本不是父王本意,父王既然选择了在她面前自刎,就必然不会难为于她。”

        沉默良久,贤德王后转身向内走去,一声轻语,“他那个傻子。”

        沽阳城松林外,一个身着赭衣的女人,正坐在河边歇息,她已经赶了几天的路了。

        水间清澈,浸润着河边堤岸,冲刷着草尖嫩芽的清新,女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硬邦邦的窝窝头啃了起来。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流动的水里隐约映出一张蓬头垢面的倒影。女人不可置信的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及极是粗糙。身上还是一身破烂的囚服鞋子早就破了洞,露出两个大脚趾,仿若在嘲笑自己一般。

        这个样子怎能见他。

        女人将手伸进了河里,初春的天,水依旧冰凉刺骨。女人看了眼周围,此处人迹罕至,算得幽静。于是,女人脱下了单薄褴褛的赭衣,进入河中洗起了身子,梳洗好头发。

        收拾完毕,女人进了城,宋阳城乃天子脚下的城池,大岚王宫就在城内。

        女人望着城门,露出一抹苦笑,迟到了二十年,你还在等么?

        路过一家成衣铺,女人的脚步一顿,思了思准备换身干净的衣物。

        她刚踏入成衣铺,衣铺老板对着她不耐烦的呵斥道:“哪来的乞丐,快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不是,我是来买衣服的。”女人忙掏出一个荷包向衣铺老板解释道。

        衣铺老板斜睨了她一眼,女人又从中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衣铺老板。

        衣铺老板接过银子,掂了掂,脸色顿时缓和不少,笑着对女人道:“我这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面料,您随便瞧。”

        女人换了件墨绿衣衫,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面容憔悴,眼底皱纹横生,鬓角已然花白,早已不复当年清丽模样。

        女人抚上自己的面庞,我这般沧桑变老,你是否会嫌弃?

        衣铺老板倒是由衷赞道:“夫人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啊,原来是这般气质出尘,风韵犹存,怎么搞成先前样子的。”

        女人微微一笑,向衣铺老板问道:“老板,向您打听件事,您知道,”顿了一下才道,“王上还好么?”

        衣铺老板脱口而出,“当今王上自然是威风凛凛,虽是年少即位,但行事果断,好不霸气。”

        “年少即位?”女人面色一变。

        “是啊,先岚王驾崩时,太子年方十二,年纪虽幼却将国之大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对内清除乱臣逆子,对外彰显我大岚风采”

        衣铺老板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周遭的一切女人已全然听不见,看不见了,脑海只里回荡着先岚王驾崩四个字。

        岚王驾崩了?

        女人突然疯一般地抓住衣铺老板的衣领,眼里涨着条条红的血丝,声嘶力竭地吼着:“他在哪?!他现在在哪?!”

        衣铺老板猝不及防被拉住衣领,被女人结结实实地吓到了,“谁啊?我哪里晓得!”

        女人还是一遍一遍地问着,“他在哪?”

        衣铺老板将她推开,皱着眉头骂道:“真是个疯子!”

        女人泛出哭腔,啜泣着:“他在哪?先岚王在哪?”

        店铺老板古怪地看着她,“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了?先岚王已经驾崩了。”

        女人泪水夺眶而出,犹如行尸走肉般推开眼前的衣铺老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衣铺老板理好衣襟,又骂了一句,“疯子!”

        女人一路奔去帝王陵园,当她跑到陵园处,头发早已散乱,狼狈地散在胸前。

        陵园外的草屋里坐着一个守墓人,见一女子匆匆而来,心生几分疑惑,朝她喊了一嗓子,“帝王陵园,不得进入!”

        女人此时哪有心情解释,低头寻到一块稍大的石头,直接举手砸到守墓人脑袋上。

        守墓人没有料到她会直接打人,捂着脑袋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手下有些黏湿而冰凉,拿下一看,入眼是触目惊心的红,脏话便要脱口而出,女人又是一石头砸过去,守墓人的话噎在嗓眼里晕了过去。

        女人见他倒地,踉跄着向山间墓地而去。

        女人找到了那座墓,碑文一如他其人,简而明了,上书:“岚王钟离氏生于玖历三十三年,死于玖历六十一年,一生征战沙场,一统天下。”

        女人垂眸,余光一扫,看到了碑下一行小字:“此生无憾,唯欠一曲锦音。”

        恍惚中,时光似乎回到那天,沽阳江头她和他初次相见。

        她带着草帽撑篙木立于船头,忽然草帽上的阳光被一高大的身影挡住,头上传来喑哑的声音,“姑娘,麻烦搭载一程过江。”

        她抬眸,一个剑眉星眸俊朗的男子映入眼帘,她轻勾唇角,暗笑,上钩了。

        船儿摇摇晃晃向江中而去,她故意道:“公子相貌十分眼熟。”

        “哦?”男子挑眉疑问。

        她笑道:“像极了我前世的夫君。”

        男子一愣,“姑娘莫要调侃在下了。”

        她认真道:“我可不是调侃,公子既然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了。”

        男子呆呆地看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见了他这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待船靠岸,男子回头望她。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苏锦娘。”

        女人跪在墓前,手指缓缓滑过碑文,摸着那行文字,泪滴滴落入泥土。

        “那你做我的妃,可好?”

        “等我回来,我就做你的妃。”

        “好,我等你。”

        翌日,守墓人悠悠忽忽地醒来,摸了摸脑壳,发现头上的血迹已经结痂,想起了那个女人,于是带着一脸未清洗的血迹骂骂咧咧地上了山。

        玖王的墓碑旁倒着昨日的那个女人,守墓人上前查看,只见她双目紧闭,面无血色,伸手探上她的人中,已是没了呼吸。

        “怎么死这儿了,真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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