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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常酒酒顿在半路,一时感喟。

        本来按常家和金家的商计,一圈子猪和几十亩地为常酒酒的嫁妆,换个实诚说法,常酒酒等于一圈子猪,不过金家毁约在先,导致如今常酒酒没在金家养着,猪却在金家养着。于情于理,金家都应是把猪把地原模原样还回来,但是金父却靠着财大气粗,仗势欺人,偏说这猪原本是他家的,这就没面皮的恶心到了阿爹阿娘和常酒酒。

        别说是阿爹放不下那些猪,就是常酒酒也是心心念着那些猪变没变成桌上肉。

        阿爹也是去过金家几次,好声好气的商量过,拿着棍子威胁过,却抵不住金家人多势众,一张嘴说不过十张嘴,一口咬定这猪生在金家就没挪过窝。阿爹气得直冒烟,也只能指着金父的鼻梁骂一句,“狗蛋的,幸亏我丫头没嫁到你们家。”

        常酒酒心里泛着涟漪,阿爹早已对金家忍无可忍,昨个阿爹便信誓旦旦说定要打个头破血流。常酒酒生怕阿爹一个不小心,打得金父血流哗哗,然后金父朝县官手里塞点银子,添油加醋的一翻污蔑,怕是今年要在牢里吃年夜饭了,但常酒酒更怕的是,阿爹没能打得金父血流哗哗

        常酒酒一忧,放下了那箱子书,急吼吼跑回屋,别了把菜刀就往外奔去,心下合计左右陪着阿爹一起在牢里吃年夜饭。

        齐源见她神色异常,匆匆往外跑,不免心生疑惑,拉住常酒酒,目光顺着她的胳膊移到了她腰间的那柄菜刀之上,寒光冷冽,刀刃却不甚锋利,卷了刃伤不了人,“这是?”

        常酒酒立即将菜刀背过身后,藏了藏,与齐源道:“这些书你且看着,若是不够,我便写你一本。”

        不顾齐源探究的神色,常酒酒一路火急火燎的呼呼而过,到了金家门口。

        常酒酒朝门缝贴了耳朵,想听听里面的情况,却什么都没听到,常酒酒的心肝一颤,脑里不禁浮出一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阿爹躺在血泊里不得动弹。

        常酒酒抬眸望了回围墙,丈量了下高度,爬墙对她而言,轻车熟路,不若先爬到上头,悄悄看看里面情况,若是情形尚可,她就在门外等着阿爹,若是情形不妙,她便进去充个气势。

        念及此,常酒酒寻着石头便蹬了上去,趴在墙头,没等气顺,向里一瞧便见了金父坐在石凳上瞪着一双铜铃大眼,直愣愣地望着她。石凳旁是一石桌,团团围着金父立的是金夫人,金任几个三姑六婆的亲朋,阿爹在金父面前安然无恙的站着。

        猛地从墙头冒出个人,金父腾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突然的一立,惊了旁的一干人齐齐顺着金父的目光瞧去,一个粗胖的身影横趴在围墙之上,定睛一看脸上红彤彤一片,这不是常大胖又是哪个?

        彼时,常酒酒趴在墙头,跳回去不是,跳进去也不是,心叹运气差,怎个偏生翻墙当场抓包,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当是谁?这不是差点当了我的儿媳的大胖啊,怎地正路不走,倒会走些歪门邪道。”金父讥讽地朝身边人笑道,这一说旁人都笑开了,纷纷嘲弄起来,常三爹立于其中脸色难看至极。

        常酒酒挪动身体向里一翻,跳了下来,还好身形稳住了,两脚落地,常酒酒嘴角一弯向金父走去,“我走何路得看去何处,若是去的光明之处自会走正门大路,若去的是不仁不义之处,自然‘歪门邪道’才配得上。”

        金父听出其中涵义,但确实金家退亲在前,不好反驳,只得瘪了气冷哼一声。

        常三爹拽了下常酒酒衣袖低叱道:“丫头,你来添什么乱。”

        常酒酒心里憋屈,她才不愿进来,倒被人耻笑去了。

        金父扫了一眼常酒酒,说道:“就算你们全家都来,这事也没得可说,我金家虽然是退了亲,可是事事讲求个礼数,也是你们砸了轿子在先,你们想趁机讹我们家的猪,这就不对了。”

        常三爹捏紧了拳头:“且不说你金家毁亲,这猪是谁的,你我心知肚明,我一粗人就直接说了,今天要是没见到猪,我拳头不长眼睛,你院子里这么多人,我打一个是一个!”

        闻言,一庭院的人一片揶揄,讥笑的眼神□□裸写着大言不惭。

        金父瞧着常三爹强横的眸底,心里打了个冷战,扯了丝笑:“那便这般,你小女也算差点入了我金家的门,今个给你头猪,当是我金家好心送的,你日后也别来闹了。”

        常三爹怒火中烧:“你夺了我家东西,又来‘好心’送我,这是当了强盗还不忘济贫啊!”

        旁的人急了,叽叽喳喳说开,“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是啊,我金家给你个面子,还不识抬举!”

        “有些人啊,就是蹬鼻子上脸。”

        常酒酒见场面混乱起来,咳了一声,扬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这猪是金家的,可有证据?”

        一圈子人笑起来,“猪就是猪,谁家养的哪得什么证据。”

        “养猪的人,至少对于猪的花纹也能说出一二,那请问大家,猪肚子上花纹是黑的还是白的?”常酒酒接着问道。

        周围的声音明显弱了,有人说白的,有人说黑的,谁也没给出个准确答复。

        常三爹眼里透着不解的神色:“丫头?”

        常酒酒冲常三爹眨了一回眼睛。

        常酒酒嘴角一勾:“金父,您家的猪您一定了解,那您可知这猪的花纹是?”

        金父眉头凝成结,思量一回,试探道:“白的。”

        金父抬眼瞄了眼常酒酒,常酒酒神情带了几分讥俏,又赶紧改口道:“不对,是黑的。”

        常酒酒淡淡一笑:“金爷爷可是确定了这猪的花纹是黑的?”

        金父头一点,“嗯,是黑的。”

        常酒酒手指轻扣上石桌:“我家的猪纯得很,身上没一根杂毛,不如金父把猪牵来瞧瞧,看看这黑花纹是从哪冒出来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面子挂不住了,干脆否认起来,“单凭花纹不能说明个事,谁闲得慌天天盯着猪看,记错是正常的,这哪算门子证据。”

        常酒酒轻飘飘接着道:“既然如此,那不如问问猪,若是这些猪认常家为主人,你们可还有话说?”

        常酒酒的话引得一众哄堂大笑,大家笑作一团,金夫人捧着肚子,直唤笑得肚子疼。

        常三爹亦是不知常酒酒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见常酒酒眸里再坚定不过,只凝着眉看下来。

        常酒酒似是没听见周围笑声,认真道:“那各位敢不敢把猪领出来认认主呢?”

        金父轻蔑一笑招来一孩童:“阿福,你去把柴房里的那头猪拎出来。”

        不大一会儿,那个孩童便用绳牵来个小猪,小猪没头没脑的转着,自娱自乐甚是悠闲。

        常酒酒睨了眼金父,将猪赶到了一丈外:“您可有本事,让它过去。”

        金父摆着手:“你这是强人所难了,猪又不是狗,能通得人性,我唤它哪里会搭理。”

        常酒酒眉头一扬:“您这就小看了猪,猪亦懂得感恩,喂了它,它自然记得你。若是它认你为主人,今日必然会听话。”

        金父半信半疑,看看常酒酒,又看了看小猪,最后朝着小猪喊道:“喂,你过来!”

        然而,小猪左拱拱,右拱拱,自己玩得欢乐,任金父如何喊也不动弹。

        金父急了,威胁道:“你再不过来,我宰了你!”小猪依然兀自拱着地。

        旁得人跟着开始了逗猪,砸桌子、拍腿的,拿草,拿苹果的引它上钩,然而小猪没得半点反应。

        常酒酒看着一群人对着猪献殷勤,只觉好笑,上前一步道:“既然金父唤不来这头猪,那我便来一试。”

        常酒酒对着小猪打了个响指,这头小猪瞬间像换了头猪似的,腾地精神起来,嗷嗷地向着常酒酒奔过来。

        一群人看傻了眼。

        常酒酒得意地看向金父:“看来这猪认为我是它的主人了,这下您可否心服口服。”

        金父冷笑一声:“倒是人不可貌相。”

        “金父真是变着法儿的骂我丑呢,”常酒酒只淡然一笑,“至于猪,要是金家没异议,我和阿爹今个就把所有猪带走了。”

        金父摇着头,满不在意地道:“我就实话说了,猪早就卖光了!只留了这一头,准备自家来吃,你们想要尽管拿去。”

        常酒酒的胸中霎时翻出一团火,瞪着金父要喷火。

        常酒酒还未说话,旁的常三爹已是猛地起身一手抓住金父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牙咬得咯吱作响:“敢情你是把我常三爹当猴耍啊!”

        旁的人赶忙上前欲想拉开常三爹,常酒酒上前一步护着常三爹,常三爹是死扯着不放手,反而抡起拳头,要打个金父脑袋开花,双方撕扯着,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不知被谁撞了一手肘,常酒酒脚下一滑,堪堪便要跌入大地,眼见离地面越来越近,常酒酒一吓闭上了眼。

        耳畔听得风吹过。

        常酒酒忽觉腰上一紧,被谁扶了一把,眨眼间已是站直,再一定睛,惊见围着阿爹的一群人已被震飞,一个个摔到地上。

        没有人看清是谁出手,甚至来不及惊呼,所有人都对着眼前跌倒在地的人惊住了,一瞬间,只闻倒吸冷气的声音。

        尘土飞扬间,一粗布灰衣的男子现于前,墨发散于肩头,一泻而下,一双剑眉下眸子冰冷,不含半点温度,平添几分疏狂的意味。

        常三爹一诧,不自觉松了手,金父一个踉跄跌坐在石凳上。

        “额,你怎么来了?”常酒酒有些恍惚。

        “嗯,来得稍晚,请见谅。”齐源语气淡淡,这下常酒酒彻底恍惚了。

        齐源的眼睛直锁金父,踏着冷冽之气,几步走到金父眼前。

        犀利的目光盯着金父,金父颤抖着,听得齿间打颤,齐源语气森然:“限你三天之内将该还的一并送到常家。”

        金父抖着嗓子:“但,但是”

        齐源眼眸一紧,一掌打上石桌,石桌轰然四分五裂,变成碎石一堆,金父当下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若是三天后,少了一件物什,你的下场便如此桌。”字字冷如寒冰般骇人。

        那一刻,常酒酒只觉世间千万的光芒都集在齐源一人身上,耀目无比,常酒酒这才明白一个人的气势与他穿什么衣服没有半点关系。

        金父胡乱点着头:“好,好,好,三天内,必然给壮士奉上。”

        一行人心满意足准备回去,刚打开金家大门,迎面明媚阳光中,却见了金任正打算进来,自退亲后,常酒酒第一次再见到他,一如从前,丰神俊朗。

        犹然清晰记得,那天的一袭红衣亮得扎眼,映着金任格外仪表堂堂,他说:“你我从此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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