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肤浅律师
门外的高文翔踮起脚尖，调整到最佳观看角度，撑大眼睛说：“方老弟，给个特权，让你未来嫂子通过吧。”
即使他不放这个水，高文翔也会去求他父母，那这个人情还不如由他来做。“可以。”辰安简洁地说。
钟明秋缓缓直起身子，双臂夹在胸前，又浅浅斜身，以最能展现她的玲珑有致的角度对向面试官。
“三位面试官好，我叫钟明秋，是柳大的研究生，师从赵征平，我的毕业课题是……”
赵征平是柳大的金字招牌，挑选学生极为严格，其每届的爱徒都是各大公司争抢的对象。
搬出名师，再加上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钟明秋深觉自己一只脚已踏入晨启。
“你和赵得得是同班同学？”一名率先从美色中苏醒过来的面试官，收回视线，认真问道。
“嗯。而且还是最好的闺蜜，天天黏在一起。如果寝室是双人床，睡觉也在一起。”近朱者赤嘛，在学霸的耳濡目染下，自然也有所成，钟明秋积极地回答道。
面试官查看了一眼钟明秋的笔试成绩，“那看来赵得得是真的考了九十八分。”
“你怎么又相信我了？”得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面试官却很有逻辑地说：“如果是漏题，或者你提前知道了答案，而你和钟明秋关系又这么好，那她怎么可能才考二十八分那？”
听面试官解释完，全部学生肩膀抖似弹簧，玩命地憋笑。
而钟明秋却窘了……
可美女到哪里都有人维护，另一位面试官说：“你成绩也不错，十人里屈居季军。”
一听这话，钟明秋立即得意起来，傲然地睨视了一遍刚刚嘲笑过她的人。
得得朝钟明秋吐了吐舌头，拉她坐下继续面试。
接下来的技术面试，得得是手到擒来，而钟明秋则是叫苦连连……
面试结束后，她磨磨蹭蹭地跟在得得后面，全身都是虚汗，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
不过，跟她同批面试的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
“真倒霉，跟赵得得分到一组，这次必挂无疑。”
“是呀，被她虐得生理期都乱了。她这么厉害干嘛不去创业，跟我们争什么？”
“就是就是，逞什么能！弄得我们像刚上幼稚园似的！我不就是没个好老爸吗！”
“知道她老爸是你们学校的赵征平，那你还不小心点。让她听见，你还想毕业不？”
……
站在门外等结果的女生们，窸窸窣窣的抱怨着。
得得面朝着墙，眼中泛出水光。
但出身战斗民族的钟明秋，眼中可容不得沙子。
见侮不斗，辱也。
她甩起书包砸向聚在一堆儿的女生们，然后指桑骂槐地说：“得得，一般肚里装着馊水的人都妒贤嫉能，他们最见不得别人肚里有墨水，因为他们怕自己会被当作废品处理掉。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爱‘臭’到一起拉帮结派，让人难以清理。这样一来，这坑儿不就是他们的了。”
得得心头忽的一暖，蹭了蹭钟明秋的脸蛋，“秋秋，我相信你是成吉思汗的旁系后裔了。”
以前，钟明秋每次夸耀自己的先祖时，得得总付之一笑。
有高文翔的保驾护航，钟明秋顺利进入了下一轮面试，而得得却没有出现在名单上。
不久前，被钟明秋损得体无完肤的女生们，抓紧机会对得得幸灾乐祸。
“看吧，上天是公平的，仗势欺人的人都没好下场。”
“别说了，人家也挺可怜的。准备得那么好，结果连技术面试都没通过。哈哈。”
“哎，她这一可怜，她老爸就可悲了。”
“为什么？”
“你想啊，作为赵征平的学生，竟然连晨启的技术面都没过，如果传出去，你让她爸的脸往哪放！”
……
得得收拾好书包，闷闷地跑出大楼，坐在花坛边发愣。
钟明秋跟过去，紧靠着她，安慰说：“别听她们乱说，晨启的面试官都是瞎的。”
“我没在想她们的话。”得得纠心的是，“没被晨启录取，我就得去外地。我怕我会想你和我爸。”
以得得的成绩，去柳城其他公司确实屈才。
起初，赵征平是强烈反对女儿来晨启面试的，但又不放心女儿独自去外地打拼，这才答应下来。
“下轮面试我放弃，我陪你去外地。”钟明秋说。
“秋秋，你说会不会是我表现太优异了，不需要再面试了。”得得强行勾起嘴角笑了一笑，“你先去拿到offer再说吧，我在这里等你。万一过几天我的offer到了，而你却没有offer，我可不陪你去外地。”
“得得，我不想去。”
“你别逼我像你对老班一样，给你断情绝爱。”
“好吧，那我去试试。”说着，钟明秋走回了面试现场。
高文翔坐在车里，看着走在路上的钟明秋，突然生出了坏点子。
有些事此刻不问，更待何时？
他拿过辰安的电话，拨给了负责下一轮面试的员工：“我是高文翔，晨启的法律顾问。你先安排钟明秋面试，别让她等。她面试的时候，你带上蓝牙耳机，打开免提，我免费教你如何面试。”
“这……”对端嗫嚅着。
“这什么？”高文翔焦急地接过话头，“我说话不好使是吧？你仔细看看，我用谁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面试官问了其他同事后，才得知电话是辰安的，于是急忙应下了此事。
钟明秋将坐下来，面试官按照耳机里的指令，鹦鹉学舌地问：“你……现在有谈感情吗？”
这高大律师，一张口就问人家女孩子的隐私！
面试官跟钟明秋皆诧异不已。
见场面僵住，面试官只好生硬的往下编：“啊……是这样的！我们只是随便问问，主要想考查一下员工的稳定度。如果男女双方不在同一个城市，女员工的稳定度一般会比较低。不过，你可以不回答。”
不回答？那他干嘛要问，高文翔快被这位面试官气晕了。
可精明的钟明秋哪会被这种问题难住，她大方的回说：“我目前没有男朋友。”
“以前有过吗？”面试官磕磕巴巴的再次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们主要想多了解一下你的校园生活，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也会影响到他今后的工作方式。”
但这个问题，对钟明秋来说，有点犯难。
说没有吧，不但会给她二十四年的精彩人生抹黑，还会让面试官认为她情商低。说有吧，面试官肯定又会没完没了地追问下去。
最后，她含糊地答说：“我有几个要好的男性朋友，我们时常一起学习，一起讨论课题，偶尔也会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狡猾又规矩的答案，面试官很满意，可高文翔不满意！
失去了三商的高大律师，命面试官追问：“我问的是男朋友。你交往过几个男朋友？”
说几个合适那？钟明秋灵机一动，继续避重就轻：“我喜欢过别人，也被人喜欢过，但都错过了，便过去了。再提，不仅我会伤心，还会使真心喜欢我的人心中结满疙瘩。”
可喜欢过代表在一起了吗？高文翔很想刨根问底，弄出个所以然，但女生已这般拒却了，他还是保留点人性吧。
“签了她。”高文翔在电话里说。
面试官挡住嘴巴，小声对电话那头说：“高律师，我司规定不许现场签约，这事儿你先问问方总。”
“听高律师的。”辰安实在无心管别人的事，他正潜心琢磨自己的事那。
见辰安发了话，高文翔更有恃无恐了，随即给面试官下了道死命令：“今天必须让她签约，工资加百分之五十，并且警告她不许去其他公司面试。如果办砸了，就轮到你去外面面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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