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消失的凶手
少女低着头，双手拧着碎花裙，其实李牧歌有想过，少女估计知道点什么，不能说，但能够写。
这是一个被忽略的问题，也是这个案件的突破口之一。
两个灵组的家伙打早就进了警局，现在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夜里的办案刑警陆续回了局里，李亚东却没有回来，李牧歌也只能无奈的在局子里过夜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拉着警笛的车子一路驶进了警局。四十多岁的李亚东皮肤有些黝黑，但也遮不住熬夜之后留下的浓重黑眼圈，打开车门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烟草气息飘出老远才散掉。
走进刑警队大门，好些人还在打瞌睡，李亚东也不管。
只是叉着腰站在门“经过昨晚上与铁道运输部门紧急协商，调取查看了当时这趟从杭州开往昆明的K字开头火车的检票信息”。
突如其来，耳熟，洪亮的声音传进耳朵，众多警员立刻来了精神。
“一会儿，铁道部门的视频监控信息，上车携带物品录入信息就会送到这里，就算大海捞针也要把罪犯揪出来”
说完自顾上了办公室，同时叫了声英子。
“队长，已经调查过了，李牧歌就是个普通人，爷爷是一名退伍军人，上过战场的老英雄，去年已经去世了，倒是其父母信息是个空白，无法查询”。
“这李牧歌要真是普通军人家庭就好咯，你要知道他父母的信息，我这里都没权限查看”。
李亚东习惯性的去装烟的口袋
“那就纳闷了，这李牧歌父母到底是什么地底”
“不管什么底细，都不是我们该知道的，把人给我放了”
“那之前随警报告的他打人……”
“人都死了，打没打过都不要紧了，你去口头教育下就赶紧把人放了”
“还有那个哑女孩……哎，头疼”
“爸，我说你也是，别老是什么事情都冲锋陷阵，岁数不小啦，我给您倒杯水”
没错，英子是李亚东的女儿，英子全名叫李若男，小名英子。英子从警校毕业，没接受过老爸一点帮助，从基层片警，硬生生爬到了自己老爸面前，进了刑警队。虽是女儿身却也不弱于男子，这也是李亚东任人唯亲的底气，让自己女儿当助理，可不是谁都敢做的事情。
“据调查，那个哑女孩好像已经没有亲人了，父亲死于五年前的杭州民工事件，母亲也……不过看样子现在好像挺依赖李牧歌”。
“而且既然哑女孩不愿意写出自己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可以从李牧歌身上下手”。
“分析的有道理，继续，继续”李亚东看着女儿不断的分析出主意，心里稍微有些许暖意，眼神也温柔的多。
“我们一方面从杭州调取监控录像排查，一方面从案发目击者身上入手，这样双管齐下，进度会快很多”。
“女儿长大了，去办吧，有了消息马上通知我，我先睡会儿”
“是，队长!”
英子下了楼，心里很高兴，能被自己当做偶像的父亲认可，是一件很快意的事。
刑警副队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沉稳的下了车，走进了刑警队大门。
副队长叫张福顺，平时大家都叫他张副，男的还好说，新来的女同志经常会闹个大红脸，张副，丈夫，谐音字容易口误，这也是华夏汉字的另类魅力。
平时也习惯了有这么个发号施令的“第二号队长”角色，一是，自己马上要到退休年龄了，既然不想争什么，卖个面子给大队长李亚东也好。二来，英子能力确实不错，有几分李亚东的影子，自己也了乐的清闲。
张副带着一个塑料密封袋，里面装着一个拷贝了当天杭州火车站的所有监控录像资料的U盘，以及一份火车站安检信息登记表。
当这两样东西送到讯息分析小组的桌子上的时候，整个刑警队像是加满油的汽车，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比起张副来，英子更喜欢叫张福顺张叔，虽然跟自己父亲是正副级关系，但私下里关系也还不错。
“张叔，身体不好就养着呗，队里有我呢”
张副顺笑笑“你爸呢”
“我爸昨天一宿没睡，这会正在办公室眯着呢”
“这次的案子确实不轻巧啊，都三条人命了，唉，你去忙吧，我好阵子没来局里，有些跟不上，我自己消化消化”。
“哎，那张叔你先看会儿”
说完英子拿起两盒包子走向李牧歌，随意拉了个凳子坐在了李牧歌对面
“喏，吃点包子，在局里待了一晚上不好受吧”
确实，放谁被这样丢在办公室椅子上一晚上也会全身酸痛。李牧歌适当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自顾吃起包子来。
“也别抱怨咱警察不近人情，实在是太忙了，况且你也达不到被收监或者拘留的条件，24小时都是多的，我爸，不，我们队长说了，叫你以后别乱打人”
李牧歌狂吃包子，不是包子太好吃，实在是饿得慌。昨天就啃了块压缩干粮，本来准备大吃一顿的，结果遇上了这摊子事。
努力咽了下嘴里的食物的李牧歌，只丢出三个字“食不言”然后就继续吃起来。
英子莫名有些无语，想动怒，但又想到自己的计划，随即说道
“那个女孩现在没了亲人，又不满十六周岁”
李牧歌听到这就停下了嘴巴，只是看着英子，也不说话
见李牧歌有兴趣听，英子又说道“若是你帮我从她那里问出一些有用的讯息提供给警方的话，我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让她的监护权变成你，你看怎么样”
俗话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是同枕就是同眠。这样的话，很俗，但对于李牧歌来说，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心里始终有个妹妹情怀，明知道是英子跑出来的糖衣炮弹，也不得不接着。
“这算是收买吗”李牧歌无奈的看着英子
英子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答道“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就算你小子油盐不进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听我的。
女人心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突然对某一个事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征服欲，而且不做丝毫掩饰。
但她不知道的是，李牧歌对于这种糖衣炮弹是有多少收多少的无底洞“要不，在给我弄个协警当当”?
英子一听这话立马防备道“你要干嘛”
“好歹也是帮你们警察办事，当个协警不过分吧”
对于当初参军没能成功，李牧歌是有怨言的，只不过没跟爷爷说过，至于现在嘛，反正都是制服，穿什么颜色都一样啦。越想越兴奋，李牧歌不等英子说话又开口道“而且我准备定居云南，再加上喜欢侦破，推理一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有一颗爱国之心”。
“不行!这事我说了不算”英子当即摆摆手否道
李牧歌却当没听到，拿起桌子上另外一盒包子走向少女林雨昕。
这个时候的林雨昕，一直是处在还在火车上的状态，不能说话让她有了些许自闭，谁主动找她说话都不会理会。
但说来奇怪，看到李牧歌却有些恢复了正常，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指着嘴巴。
李牧歌笑笑，摆了摆手上的一盒包子“赶紧吃，饿坏了吧”
看起来有些可怜的少女用力的点了点头。
叮铃铃，刑警队的接报电话响了，接电话的警员有些脸色发白。
见年轻警员愣在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的李亚东站在二楼过道问道“怎么回事儿”
“报，报告队长，接南亚区巡逻民警的报案，昨夜离开铁道运输部的列车长，周长送被人发现死在了入住的宾馆房间里，同时死亡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子，身份正在核实”……
“上车二位，只能麻烦再走一趟了”
“还有队长……”
“麻烦，下次一口气说完”
“说是房间里还有一只黑色手提拉杆箱，里面装着十万块现金跟一只漆黑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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