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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越劝越上头


  但除却此事,其他就都是一些小事了。

  比如栎阳兴闫在西北驻守数年没有回过家,栎阳如故就觉得他这么做很可能就是为了躲避曹氏,不想一会到家中就听到曹氏在耳边念叨着和周蓉好、和周蓉好,然后生个娃。

  而他即便是回来了之后也不愿意回府,同理。

  不过嘛,眼下釜金的人过来求和,南宫想的态度也是巴不得休战,栎阳如故估摸着接下去这仗恐怕是打不起来了。

  一旦仗打不起来,栎阳兴闫自然没有再驻守边疆的道理。

  所以老太太所担忧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件。

  可惜的是,这唯一的一件,才是最难解决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栎阳如故反而不敢再劝她父亲了。栎阳兴闫的性格,恐怕是越劝越上头。

  她转而打起了老太太的主意:“祖母可否听我一言?”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哪有功夫听一个小辈说话,不过开口的人是栎阳如故,她刚刚还因为担心自己大老远地跑过来,老太太纵然不想听别人的劝,却没有直接拒绝栎阳如故,只做了一个表情,示意她讲吧。

  栎阳如故却没打算当着栎阳兴闫的面说这些。

  毕竟她总觉得,如果她说的话被栎阳兴闫听到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父亲绝对会做出一些起反向作用的举动来。

  栎阳如故对着曹氏神秘地招了招手,示意她的话不能当着栎阳兴闫的面说。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着好奇心的,再加上栎阳如故神神秘秘的举动,老太太不由得也狐疑了起来,难不成大姑娘真的有什么好法子?

  反正听听也无妨,老太太十分勉强地点了头。

  两人走得稍远了一些,栎阳如故抓住曹氏的手掌,往桌面上一拍。曹氏猝不及防,连忙抽回手,瞪了栎阳如故一眼:“大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栎阳如故不慌不忙,道:“祖母息怒,孙女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故事。”

  直接这么说,恐老太太听不明白,栎阳如故这才不得不想出了此等下策。

  “祖母击打桌面的时候,可会感到手掌疼痛?”

  “那是当然。”老太太道,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十分明显。

  你也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对于老太太的目光,栎阳如故也不是很在意,继续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力道使出去,它的作用是相互的。放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上面也说得通,孙女可以理解祖母迫切想要一个嫡孙儿的心态,但是父亲素来是个执拗的性子,彼时他年纪也不算大,还未从母亲逝去的噩耗中缓过来。”

  栎阳如故一开始就挑明了话题:“这其实是件好事,说明父亲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是人嘛,海誓山盟说得再动听,时间一久,什么都随着流逝的光阴一起散去了,然而祖母并没有给父亲这个机会。

  人其实是有逆反心理的,哪怕是一句关切的话语,说得多了就起不到效果了,非但如此,还会引起对方的厌恶感。比如有人叮嘱我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我会觉得这个人还不错,这么细节的地方都注意到了,还特意叮嘱我。

  一次两次乃至三次,我都会觉得此人还挺关心我的,但倘若他每一次都说,我就会不高兴了,我会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一个‘大人’来看待?甚至我会不高兴地想,我本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非要弄出点差错来。”

  老太太的面上忽然出现了难以言喻的神色。

  栎阳如故只以为她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于是继续道:“所以这件事情放在父亲身上也是一样的。父亲原本只是丧妻之痛,但这种痛楚在经过时间淡化之后,是可以消失的,结果母亲刚刚入葬,皇上就下了圣旨,要父亲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也就罢了,祖母却非但没有顾及到父亲的心思,还一个劲地劝着父亲早点和那个他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当时是充满了厌恶的女子同房,还要他和她早点生个孩子出来,他又怎么可能答应?”

  不仅如此,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曹氏天天劝着栎阳兴闫接纳周蓉,好早点抱个大胖小子,这种情况下,栎阳兴闫能对周蓉有什么好脸色就奇怪了。

  “越是日复一日地说,父亲对于母亲的记忆就越是深刻,对比之下,高下立分。祖母不妨想一想,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父亲是不是对您的话十分遵从?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仿佛一条大坝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豁口,祖母没有发现那个豁口,对它不管不顾,水流将豁口冲得越来越大,祖母还是没想过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栎阳如故总结道:“所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她说完,又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其实祖母不妨试着对父亲放宽一些要求,要知道太刚则折,有时候您不在父亲面前提这些,父亲反而会淡忘了和母亲之间的过往。男人嘛……要不是天天有人在他耳边念叨着这些事,没准父亲早就把母亲给忘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栎阳如故的良心其实很痛。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男子可能大多都是如她口中说的那样,但栎阳兴闫绝对不是其中的那一个。

  或许时间真的能够冲淡一些什么,但绝对不会让栎阳兴闫放下,反而有可能越陷越深。

  不过没关系,能说得动老太太就行了,毕竟她这些话只是放在栎阳兴闫身上不适用,放在普通男子身上……九成九就这样了。

  果然,听完栎阳如故的话,曹氏的面色似有松动,她似乎也在思考,自己从前是不是将栎阳兴闫逼得太紧了?

  犹豫了半晌,老太太点了点头:“大姑娘说的有些道理。不过……”

  栎阳如故心中正高兴,冷不丁就听到了老太太口中的“不过”。

  她心中忽然悬起了一块大石。

  不过?

  下一刻就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祖母有些好奇,大姑娘口中那个‘关心’你的人是谁?”

  栎阳如故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才想起自己刚才举例子的时候,似乎的确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但是,那只是举个例子啊喂!

  什么叫做举例子?那就是这个例子很有可能是她编出来的,它不一定真的就存在啊!

  然而等不及栎阳如故反驳,老太太面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大姑娘,你的年纪实在是不小了。早两年,你母亲就该给你张罗婚事的,却因为旁的事情耽搁了。如今你既然有了心上人,那不妨与祖母说一说,是哪家的公子?

  若是门当户对,祖母明日就去下帖子,好生帮你相看一番。”

  曹氏笑得眯起了眼角,在她看来,子女的婚事,自然是主母操心着的,但此事交给周蓉去做,难免她不会因为与栎阳如故关系不和的原因委屈了她。

  所以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做,已然是给足了栎阳如故面子了,她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才对。

  原本她也没打算插手这件事情,但是想想,栎阳如故这几日表现得又十分乖巧,再加上其他姑娘她年纪是真的不小了,再耽搁下去,也影响府里的嫁娶。就连老四都已经成婚了,大姑娘再这么拖着,也实在不像回事。

  然而老太太的“好心”,栎阳如故表示无福消受。她对婚姻没有什么期待,但也不至于就到了厌恶的地步,她眼下纠结的就是……

  她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啊喂!

  祖母您可以不要那么草木皆兵吗?

  对了,草木皆兵是这么用的吗?不管了,意思差不多就行吧……

  而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她身后不远处她的亲爹,栎阳兴闫,忽然笑出了声。

  笑声中满满的嘲笑的意味都快涌出来了好吗!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栎阳兴闫的内心想法:劝谏不成却把自己搭了进去,也是很厉害了呢。

  方才栎阳如故和老太太扯了那一大段,都是压低了嗓门说的,再加上离的位置也挺远,所以能够确保栎阳兴闫听不见。

  然而老太太这后边几句,却完全没有要瞒着栎阳兴闫的意思,那无比响亮的嗓门,栎阳兴闫不但听见了,还听得十分清晰。

  栎阳如故幽怨地回头瞥了栎阳兴闫一眼,对方笑容乍收,然而在栎阳如故将头转回去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更加隐忍的笑意。

  憋笑什么的……

  您还不如直接笑出来呢。

  所以她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要来管栎阳兴闫的事情?这能是亲爹做的事情?不,这能是人做的事情?

  栎阳如故尴尬地扬着嘴角,说出的话语不带半点笑意:“那个祖母,其实……”

  老太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审视的目光落到了栎阳如故身上,仿佛她要是敢说出没有心上人不嫁这样的话语,她下一秒就能表演手撕孙女。

  但她是真的没有心仪的对象啊!

  所以这事儿怎么办?

  栎阳如故搜肠刮肚,眼看着老太太的面色已经濒临一个爆发点,她连忙闭了眼睛随口胡诹道:“其实孙女还想在祖母身边侍奉几年毕竟从年年纪还小的时候真是太不懂事了从未好好孝敬过祖母还总是惹事让全家人为我担忧!”

  生怕话语被老太太打断,栎阳如故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都不带喘气的,语毕才眯着眼只睁开一条缝隙,继续试探道:“孙女好不容易想通了,理应在家中多留一些日子才是,也好略尽孝道,否则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老太太见状,十分欣慰地点点头,“你能有这份心也是好的,但是大姑娘,你今年已经十七了吧?祖母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老大都已经有了。”

  老太太原本是想借自己的经历劝一劝栎阳如故,谁曾想话一出口,就不小心带到了老大身上。彼时是她第一胎,生下来虽然瘦弱,却好歹也啼哭出声了的,想着好好养定然能养得白白胖胖,谁知道……

  产婆是请了的,但那产婆却没有说生完孩子应该注意的细节,老大生出来了之后,她看他肚脐上那一截像是肠子的东西太过奇怪,想着常人都不是这样的,不知怎么的脑袋一抽,想将它除去。

  结果,老大就没熬过那夜。

  曹氏想起这些,就愈发后悔了。

  老大是被她亲手杀死的……这多少年来因为这个,她夜夜不得安眠,可是后悔也没有用了。

  曹氏的心情一差,顿时也没有心思再去想栎阳如故的事情了。她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栎阳兴闫,一时间也没有力气计较这些了,扶额就想称乏离去。

  栎阳如故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忽然面露悲痛是怎么回事,然而听她提到了“老大”,顿时也猜到了一些什么,低垂了头没有开口。

  偏就是这种时刻,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伴随着那股香味而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逸少年。

  “如如,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了这里!”

  来人的声音透露着几分喜意,音色无端的媚人,竟然是鸣玉。

  他不是昏迷过去了吗?

  他不是被她锁起来了吗?

  然而眼下这个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袍长发披散露了半边肩胛上面还带了几滴晶莹的水珠哦不,是晶莹的水珠混合着血珠显得无端媚人仿佛刚刚被她惨无人道地蹂躏了一番的男子,是谁?

  偏生还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色,这不是摆明了在说:“大家快来看,我和你们大姑娘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呢!”

  然而事实是他们两个之间不但没有什么该有的不该有的,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她还累死累活替他处理伤势怕他这样一朵鲜艳无比的娇花摧折了好吗!

  老太太的目光已经转了过来,栎阳如故无语望苍天。

  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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