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牵连众多

 : : : :　　廖泉泉再看见舒羽的时候，风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位昔日的舒家独女再没有当年的心高气傲，只剩下无限的狼狈。

         : : : :　　这样的舒羽，看得廖泉泉也是一愣，握在手中的钢笔忍不住甩了甩，甩的雪白的文件纸上一片黑色的墨痕。发生了什么事吗？她一脸迷茫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邵灿，可对方也是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她廖泉泉记仇出手又狠是不假，可是一般情况下只要一件事情干完了，她就不会再去多做干涉了呀？也就是说，现在舒航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再多过问。那舒羽又是来干嘛来了？她也没再得罪这位从小娇惯坏了的大小姐啊？

         : : : :　　舒羽的目光在廖泉泉和她的助理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心一狠，“噗通”一声就在廖泉泉眼皮子底下跪下了，吓得廖泉泉丢下钢笔就向往外面跑，奈何路被人堵住，根本就是连跑都跑不了。

         : : : :　　“你到底要干嘛呀？”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按什么好心。她廖泉泉看习惯眼前这个女人作威作福，今儿这是唱哪出啊？

         : : : :　　“泉泉啊……”舒羽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真的真的要救救我爸爸，他现在已经彻底被隔离监禁了人说他涉及买卖传递国家信息……”

         : : : :　　廖泉泉一愣。间谍罪吗？她查舒航的时候好像还没查到这一条，或者说，因为他做的错事本来就太多，让她都懒得再去查别的。可是……这个罪过也太大了吧？本来舒航可能还能有翻身的机会，经济罪行贿受贿罪最多也不过是判个几年无法判处死刑。可这次倒是好了，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铁窗大墙，就是他这辈子最后的归宿了。

         : : : :　　想到这儿，廖泉泉不禁想笑。到底是谁，手伸的比她还长，竟然查出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这火上浇油浇的，真漂亮，赶上正月十五那天夜晚最后的一发烟花了。

         : : : :　　“你父亲的事你求我没用。舒小姐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坐在公司里做生意的商人，可没那么大只手通天的本事，能决定一个政府官员的生死。也是，你父亲当年也干过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舒小姐就理所当然的觉得，所有人都像你父亲那样……有能力？”以为自己比小红楼那一屋子的人物还厉害，只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小官而已。

         : : : :　　她面不改色悠然说了送客，直等到邵灿去而复返，一张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才有了些许情绪：“怎么回事？”要是一开始知道有这么个罪名，她好像也不用费劲了吧？可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离谱。舒航不算是什么中央人物，他不过是个有军衔有职务的写毛笔字画画的，他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价值让别人利用？也是奇了怪。

         : : : :　　被问到的男人一脸的歉意：“是我调查不周，请小姐处置。”

         : : : :　　她摇了摇头，披散在肩上的长发如瀑布般晃了晃：“算了，都过去了。”她对舒航到底跟什么样的人勾结、又犯了什么样的间谍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她只做她该做的事情，做多了、问多了，她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注意。更何况，她本就是铁了心要跟廖家断绝一切关系，又何必再多过问呢？为了让廖苍对自己感恩戴德吗？算了吧。本来就是父女情薄，又有什么只得感恩戴德的。

         : : : :　　邵灿定定地看着她立在落地窗前的背影，不敢叹出的那口气最终叹在了心里。廖泉泉这个人，她对所有人都残忍，包括她自己。在美国的时候他们也过过正常的生活，哪怕是他只身在欧洲留学的时候也跟正常的留学生打过交道。可他们终究跟那些人不一样啊。没有人庇护，没有人问候，他们只有自己。其实，她心底里是羡慕过舒羽的吧？虽然姑娘霸道任性又有脾气，可是，她是有父母呵护，在满满的呵护和宠爱里长大的。欧家对于子女的教育方式一直与寻常人家不同，所有的亲情都很单薄，在权衡亲情冷暖之前，权衡的一定是理性和利弊。哪怕是欧瑶姑，即使再心疼这个女儿，对待她却也做不到像正常的父母一样的关爱和呵护。

         : : : :　　“你说……槿哥得是个怎样的心理才能跟我在一起？”这个问题，她也不明白到底是在问邵灿还是在问她自己。那个男人，是得有多大的心理素质才敢承担招惹上她的后果？又得是有多爱她才能这样任由她天上地下的折腾？哥哥们总说，欧槿邪的出身配不上她。可到底是谁配不上谁，现在连她自己都在怀疑了。

         : : : :　　西装笔挺的男人悄然走近几步，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如果有一天突然觉得不开心了，累了倦了，离开也就是了。你不也总说，干了这行，接了这个差事，就不要在想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有就顺其自然，没有也就罢了。我们这些人，本也就不适合这么多的风花雪月。”都说情爱误人，这句话他一直是表示严重同意的。只要有了感情，就有了牵绊有了软肋。这样的软肋任何时候都会被别人当做可以轻易拿捏的东西。多耽误事情。既然误事，没有也罢。

         : : : :　　“欧先生今天要出席一个活动，临走前交代我说可能会被问到关于你的事情。他知道你的态度，只是让我跟你说一声。还有……今天跟凌陆焱一起吃饭？”怎么突然想起来跟那个天天忙得颠三倒四的医生吃饭了？这不年不节的。

         : : : :　　廖泉泉却是认真点了点头：“回头我们先回家，把这身人模狗样的衣服换下来，然后带着廖晌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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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去哪儿？”

         : : : :　　“当然是去凌家。”难为日理万机的她还能想起自家有这么一个远亲需要走动，邵灿觉得很是欣慰，却听她下一秒画风就变得不对了：“凌家的红烧肉有好久没吃到了吧？可惜廖晌吃不了，那他那份我就给代劳了就好了。”

         : : : :　　什么亲情什么市场走动，大小姐，我看你就是看上了你表哥家的那份红烧肉吧？

         : : : :　　转念一想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廖晌又吃不了，你带他出去干嘛？”

         : : : :　　他听到她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传来：“前阵子发现小晌的眼睛似乎有问题，我想找表舅看看。”等她回过头来时，面上的表情已恢复了冷淡：“而且……是时候该带欧家的小少爷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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