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掌握主权
欧阳不过是笑笑，并没有打算反驳她的意思。确实，廖泉泉的主，他确实是做不了，估计欧槿邪也是做不了的。既然选择了把欧家交给廖泉泉，他也是该安心养老了，不能再多插手这些事情了，要不然，当真是于理不合。
“你开条件吧。”洛总也很是头疼，以前欧阳在位时说什么都得给这小红楼几分面子，想着欧家需要依靠小红楼这棵大树。可廖泉泉不是欧阳，根本不吃这一套，也不在乎欧家到底需不需要倚靠小红楼。如今的欧家在这北市自成一派，从政的不敢招惹，从商的需要忌惮，剩下那些三教九流的更是避之不及。明明没有参政却能让自己在北市这个地界落得安安稳稳的，这也是种本事，无论是欧阳还是廖泉泉，如今终于换成他需要忌惮几分了。
只要是想跟人合作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是要有条件的。以前欧家就是太听话，才会别人觉得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狗。她既然在其位，自然是不希望这样的劣势继续存在了。从现在开始，她要重新掌握主权，掌握属于欧家人的话语权。
“我很清楚的记得，在我承欧家掌棋人之位的第一天，就很明确地跟你说过我的做事原则了，洛总要不要翻开来看一看？”
坐在办公室中的人遥遥看了眼置在不远处的保险柜。那个铁皮柜在那里已经有很久了，从他还只是个小红楼职员的时候就在那里，后来他被外派出去镀金深造，再回来的时候它还是在那里。这间办公室的前主人在离开时曾对他说，不要小看了欧家，保险柜中那一页页，只是欧家百年家史的冰山一角，如今看上去人丁稀薄，能召集的却都是最有用的人。
“在不违反法律法规的状况下，不干涉我在国外的产业。我承诺欧家人不会向任何团体势力站队，保持现有平衡。”这是她当年提出的条件，也是一代又一代欧家人的承诺。欧家至今，自成体系，绝不站队。这样既保证了如今国内各方的稳定，也使贯被认为高高在上的欧家不会拉帮结派。这很公平，一直以来不过是有人在利用欧家为保证外界平衡立下的规矩欺负欧家人而已。
她早已看穿了这些却没有立刻翻脸，而是一次又一次地留着余地留着机会，不就是为了等着如果有一天，就好比今天这样，有人主动开口求到她身上，才能妥妥地谈条件么？她果然够耐心，愣是等到了这一天。
既然是有人主动开口让她开条件，她当然要把条件开的完美：“六镜不会入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你别以为这儿是个什么好地方，什么人都愿意往这里来，至少六镜的人对这么个连自由都不会给他们的地方想来避而远之。你需要技术支持人力支持都可以，欧家完全会配合，但是请记得，从今以后，不要再想着拿我们当枪使。欧家人天生有骨气有傲气，到了我这一代，可不会有人再像老爷子当年那么愚忠了。”
欧家的事情说完，还有她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这个电话，她一时半会儿显然是不打算挂的：“合作可以，但是洛总你要知道，对于六镜的人而言，整个世界都只有这国境线内和国境线外两个区分，再没有别的国家界限而言。我身在欧家，没事儿闲的听你差遣倒是无所谓，他们可不会乖乖听你的话。所以这次的境外行动，我要求主控权。”
这无可厚非，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在先，国境线外除了大使馆外交再没别的手段可用，让她掌控主权倒也没什么，毕竟手段不一样嘛。
“还有一事。”她又开了口，“我知道现在稀有矿产资源都是国家亲手掌握，可我的人出去一天是一天的价钱从来不做没钱的买卖。不如这样，西北拿出矿产算我几分股份，我要三年的开采权限，三年之后，矿仍是你的。”
此言一出，不止是电话那头的人，连欧阳和欧烁都张了张嘴巴不知该再说她什么才好。从来私人跟国家合作，都是本着为国争光、扬名立万的原则，敢跟小红楼谈条件要资源抢生意，她可真是头一个。而且，还做得这么霸道，让别人想讨价还价都没个机会，也是绝了。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是要由上面申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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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总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不是政客。生意人就要有个生意人的样子，跟什么政治抱负理想扯上关系就太扯了。所以，您这条件什么时候申请下来，我什么时候启程去马来西亚处理事情。说来不过三年而已，您难道还会怕我三年把山给掏空了不成？就算我想钱想疯了，人命我可是赔不起的。”任谁都能听说这洛老头是想用个什么借口打发了她，不过现在的廖泉泉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发了的。
眼瞧着这合作就要谈崩了，洛总叹了口气：“我最迟明天会给你消息，给我们一天时间吧。”
她的笑容如狐狸一般狡猾：“好，那就一天时间，我也很希望，能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没有后顾之忧，没有留下隐患，顺便还挣了一笔国家的钱。廖泉泉的算盘啪啪作响，欧烁瞧着她一脸奸商的模样，忍不住想到这会儿正在楼上抱孩子的欧槿邪。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如今这父子也相认了，欧槿邪在欧家待得也挺好，这结婚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吧？闲来无聊，有场婚礼操办也是不错的啊。
廖泉泉却像看鬼一样看着他，当着欧阳的面儿反问他：“我为什么要结婚？”
欧烁被一句话噎住，一脸委屈地看向自己的爷爷。被家族承认，孩子也有了，难道不该结婚吗？他的想法哪里有错了？为什么还要被她当看怪物一样看着？
在这个时候，作为屋里唯一的长辈，欧阳决定装傻充愣：“嗯？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人约了我跟你奶奶一起出去吃饭，我先走了啊。”这个时候还是先走为妙，他可是已经体会到了，想要控制廖泉泉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早就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了。不结婚就不结婚吧，多大点儿事儿，随她去就是了。
眼见着老爷子拄着拐杖离开，欧烁真的有些无语，以前廖泉泉好歹还是个小可爱，现在完全是个小霸王嘛，好在不是在外面惹事情，不过在家的这点儿小任性也真的是……够了。
她从书桌上抬起屁股来，甩了甩头发转身出门，一面道：“结婚是为了什么？为了孩子吗？我单身的时候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也挺好的，什么乱子都没出。可见这生孩子跟结婚完全也是两码事，我干嘛为了孩子而结婚？”
客厅中只有欧煜在，舅舅们已经忙着回去该干嘛干嘛了。她一脸拧巴地看着这两位哥哥：“是不是在你们这群男人眼里，有了孩子就一定要结婚才是正经？或者说，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
欧煜扭头看着欧烁，不知道自己堂弟有干了什么惹毛了她的事情。很显然，这次是跟欧槿邪有关。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
“听说你向小红楼讨要了主控权，那要不要琰立出面做什么？”二叔和父亲各忙各的去了，留下欧煜在这里等着听她的下一步安排。
她迈步往楼上去，停在楼梯半中回过头来：“琰立出面能做成什么？是能出去找黑匣子还是能出几个亿提供科技支援？大哥，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你不要出面，交给我来搞定就好。”
“你是不是要借助六镜的力量？”这才是欧煜最担心的。除了六镜，他想不到廖泉泉还有什么可以用的人脉和力量了。马来西亚远离国境线，显然不是欧家可以影响的范畴。他即使有心，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大忙。
廖泉泉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用笑容掩饰着所有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重重隐患。所有人都知道，马来西亚的当局对小红楼可没什么好感可言，一直以来的外交也都是剑拔弩张的。此番合作，搞不好就有可能成为上次湄公河事件的续集。而那样的风险，他作为哥哥，绝不希望廖泉泉沾染上。
本来准备上楼去看看那父子俩到底有没有交流甚欢的人折了回来，伸出胳膊抱住自己的大哥：“你放心，同样的失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上次是我掉以轻心才会中了廖杰的圈套，这次去马来西亚，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不会再出问题了。”
虽然是在跟洛总谈条件，不过其实就算条件谈不下来，这次的事情她也一定是要加入的。私心而言，她很想知道廖杰到底是怎么死的。有一种预感告诉她，这次的飞机事故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往往飞机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无非是年久失修、零件受损这么几个。可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可能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任何一点儿信息遗留、没有任何讯号发出。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发生过飞机失事事件，经过三天两晚的调查，黑匣子也找到了，而且好歹还能有两个幸存者。这次倒好，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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