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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猴子们老实了


  蔡婆子已经跪倒在大小姐面前,泣不成声:“大小姐,奴婢不急,奴婢这么多年来一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还我闺女清白的一天,今天,能够亲眼看见他们父子的下场,我就是死也瞑目了,我不急,这么多年都等过了,不着急,不着急!”

  反正现在不论老钱头如何狡辩,也逃脱不了应该的下场,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次能够得以保存,她最应该感谢的是大小姐。

  如果不是大小姐的雷霆之手,她或许一辈子也没办法报得此仇。

  略略颔首,敛去心下的悲怀,宛然一笑:“多谢大小姐,奴婢一家人非常感谢大小姐的侠义心肠,替奴婢一家报了血海深仇,奴婢一家一辈子都会早晚三炷香,乞求菩萨保佑大小姐一辈子无病无灾,福寿绵绵。”

  谢宛凝连忙摆摆手示意让紫鹃扶她起来,缓缓点头,倾城一笑,道:“行了,你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先退下吧!”

  蔡婆子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了结,自然不应该再耽误大小姐的时间,

  连忙又跪着磕了一个头,才在别人的搀扶下离开。

  看着蔡婆子蹒跚的背影,所有人的悄悄落下了眼泪。

  本来罪魁祸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为什么他们的心里很难受!

  ······

  谢宛凝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决定快刀斩乱麻,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行了,现在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处理,至于老钱头,请大家放心,既然我已经插手,自然会还蔡婆子家一个公道,现在,我们来接着处理府里的事情,对了,我问问,负责针线的是哪位,先站出来。”

  听见大小姐提及了她的职务,一个身材瘦小的婆子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和老钱头一样,瞒报了府里各位主子的开销,明明只有五十几两的衣服,都是以一百两来报的账,奴婢这就把这些年贪污的银子填补上,只希望大小姐能够从轻发落!”

  没办法,既然大小姐已经指名道姓,她当然知道自己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包不住了。

  先痛痛快快的自己坦白,或许还能够得到宽大处理,要不然,或许会和老钱头一样的下场。

  谢宛凝脸上微露喜色,瞬间又冷怒下来,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嗯,你这样很好,先下去凑钱吧?看看你凑出来的金额再决定。”

  那婆子连忙感激涕零地磕着头退下:“是,奴婢一定会尽量弥补亏空,只求大小姐能够饶恕奴婢,谢谢,谢谢!”

  谢宛凝又用审视的眼神望着下面瑟瑟发抖的管事们:“想必大家都会清楚,我今天的杀鸡骇猴是有一定的成效,剩下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些年你们中饱私囊了多少,我也不一一明说,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尽快填补两年以内的空缺,两年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如果你们填补上了空缺,我自然不会计较太多,但如果你们觉得没必要,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心服口服,明白吗?”

  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她很清楚,这些人在府里多年,早就养成了枝节错综复杂的关系结构。

  这些年明里暗里私吞了府里多少银子,她可以装着睁只眼闭只眼,只希望现在填补上来了可以。

  以前的事情她可没闲情去管,反正府里几个大的蛀虫已经落网,剩下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根本不足为虑。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她懂,而且如果真的要追究下来,这府里就会瘫痪。

  谁屁股上没一点脏东西,只要擦干净就可以了。

  如果真的做到大公无私,根本不可能。

  各位管事感激涕零,他们都很清楚,这是大小姐故意给他们体面,不想让他们难堪。

  要不然,重的会被发卖,最轻的也会被削去管事的职务。

  比起当一个卑贱的奴婢,他们当然希望当管事,至少活轻体面,还有月例也多得多!

  所以,面对大小姐的暗示,他们心里都开始打起算盘来,看看回头如何能够填补空缺而不暴露他们的过失。

  谢宛凝看了低头思索的管事们,浅浅一笑:“我呢,想在府里搞一个捐款,就是替蔡婆子的闺女做一个补偿,当然,不是全部,而是一部分,另外的一部分便存起来,当着一笔奖励,专门针对那些干得好的人,回头我会让紫鹃拟一个章程出来,如果大家觉得这主意不错,希望你们踊跃参加,不辜负老夫人对你们的期许。”

  各位管事纷纷拍着手表示愿意参加,绝对不会拖大小姐的后腿,一定会踊跃,再踊跃。

  这是大小姐替他们想的一个体面,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填补这亏空,能不感激涕零吗?

  “行了,今天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一会儿肯定会很忙,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们以后尽心尽力,精诚团结,让我祖母、父亲不担心,好不好?”

  谢宛凝做了这总结性的发言,便扬长而去。

  留下紫鹃珍珠她们来给各位管事发对牌。

  从此之后,丞相府里的龌龊事还真的少了许多。

  没办法,如果有人想干坏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大小姐的手段。

  谁还敢轻易去招惹!

  ·····

  薛氏听闻此事后大发雷霆,把梳妆台上的东西都砸了过遍。

  还包括一套名贵的瓷器和梳妆台上的各种首饰化妆品,都统统散落一地。

  价值数百两的瓷器,瞬间就变成了满地碎片。

  各种精美的首饰也七零八落散开,螺子黛也好,靥钿也罢,都是滚落地上的结局。

  房间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噤若寒蝉,无人敢张口劝说。

  薛氏在府里多年,都知道她是优雅高贵、自持风度的丞相夫人,极少人看见过她动怒的样子。

  当然,只有真正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才知道,一切不过是假象。

  她一旦发起火了,遭殃的便是她们这些身边人。

  杨婆子正在替她卸钗环,也吓了一跳。

  杨婆子心里暗暗叫苦,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垂手束立:“夫人息怒呀,事情还没解决,你不可以这样冲动!”

  在薛氏大发雷霆时,只有她可以出言劝慰,现在,感受到了众人乞求的眼神,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来。

  薛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当然还有事,我就不信了,居然敢斗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不过一个才进府的小丫头片子,就敢向她挑衅,如果不做点什么,以后谁还会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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