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沈若烟的愤怒
汪明玉刚踏进家门，常跟在她身边侍者急急迎了上来，“小姐，您回来了？”
“出事了？”宿醉的关系，汪明玉精神有些不济。
侍者低声道：“昨夜有人潜入书房，家主大发雷霆！”
汪明玉脚步一顿，“可有丢失东西？”书房里的秘密，若是被有心人公开，整个汪家都不能幸免！
“那倒没有，家主回来得及时，贼人没得逞。”侍者道：“不过那贼人身手不凡，我们没抓到人！”
汪明玉又问：“可有线索？”
侍者摇头。
“行，我知道了！”汪明玉吩咐道：“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母亲上朝回来，你告诉我一声！”
“是！”
汪明玉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书房突然失事，让她有些心神不宁。这段时间来，汪家处境一直不佳，处处被人针对，甚至连君上也颇有微词。她不得不承认，汪家在走下坡路，如果没办法走出当前的困境，汪家将不复往日的辉煌。
汪明玉不傻，她知道有人在针对汪家。这个人在暗中不知动了多少次手脚，让他们举步维艰。偏偏隐藏得好，愣是查不到端倪来。
以汪家如今的地位，受人眼红是正常的，再加上这些年树敌不少，被人针对也不奇怪。可是，放眼整个王城，她想不出有谁那么大的本事，仅是待在暗处，就能把王城这一湖水搅浑！
不知怎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符元那张让人惊艳的脸。汪明玉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符元怎么可能跟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
繁华的南洲王城，欧杨和扶柳并肩走在街上，出众的相貌让过往行人为之侧目。正是热闹之时，街上行人很多，扶柳一个不察，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幸而欧杨伸手扶住了她，让她免于摔倒的窘态。
“小心点！”欧杨关切道。他虚虚扶着扶柳的肩膀，护着她走入一间茶馆。
他绅士的举动让扶柳有些受宠若惊，“人太多了，我们先在这里歇歇，过会儿人少了再走！”欧杨道。忽而察觉到扶柳神色有些不对，他不由问道：“怎么了？”
扶柳有些不自在，“没什么，只是你突然变得这么……嗯……”她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汇，卡顿了一下，“正常！”
欧杨眉毛挑得老高，“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正常？”
扶柳不假思索地说：“是啊！哪个正常的男人有你多话？一个人顶一条街！”
欧杨：“……”打扰了！
茶馆的包间都是半开放式的，环境很清幽，欧杨选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
扶柳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抱着盘茶点啃。
欧杨斟酌了一会儿，道：“小柳儿，南洲王城近来不太平，你不若到别处游玩？”
扶柳不以为然，“近来哪儿都不太平！再说，我本来就是因为有热闹可看才来南洲的，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会很危险！”欧杨说。
“生活需要点刺激！”
欧杨无奈。他是真不想看到扶柳淌这趟浑水，不论是浣花楼，还是那神秘势力，都不是好相与的，万一出点什么事，他还真没法儿向死去的恩师交代。
扶柳吃了个半饱，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已经下了朝，汪迎先的马车出现在街上，行人看到马车上汪家的标志，往旁边让了让，给马车让出了道来。
扶柳倚在窗边，讽刺地笑了笑。真是威风啊！就是不知道这威风还能逞多久？
欧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抿了抿唇，“昨天晚上，你去那里做什么？”
扶柳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想揭发我？”
“我费那么大劲儿救你只是为了揭发你，我吃饱了撑的？”欧杨叹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太危险了。”
想了想，他又委婉地说：“其实，很多事情你都不需要掺和，总会有人去完成的！”
扶柳眯了眯眼，眸中满是审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或许我该问，你跟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欧杨张了张口，到底没把知道的说出来，只是说：“我是知道些事，不过不能告诉你。至于我的目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
扶柳哼了一声，没说话。
“沈统领，您来了！”楼下忽然传来伙计的吆喝声，紧接着，便是人脚踩楼梯的声音。
沈统领？沈若烟？
扶柳扭头望去，跟刚上到二楼的沈若烟打了个照面。她噙着笑，朝着沈若烟的方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沈若烟不知她身份，不过碍于礼貌，还是点点头算作回礼。
伙计上茶的时候，她问：“那两位，是什么人？”
伙计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挺面生的。看样子，不像是南洲人！”
这点，沈若烟倒是赞同的。扶柳不好说，但是欧杨……南洲可养不出这样的儿郎！倒不是说南洲的男子尽是无用之辈，朝中为官，军中为将的男子是有的，大环境下，凤毛麟角罢了。眼前的男子，气度着实不凡，南洲定找不出能与他相较的。
沈若烟没深究，喝完一壶茶便离去了。
夜间，付瑾再次偷偷摸摸光顾了沈若烟的住宅。
沈若烟熟知他的气息，在他刚踏进房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不是说了，让你以后不要来了吗？”
“我……”付瑾有些局促，“我有事想跟你说！”
“说！”
付瑾道：“你最近小心一点，汪迎先盯你盯得很紧！”
沈若烟轻笑了声，“汪迎先针对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也没见她逮到我什么错处。倒是你，你若真是为我好，就该少出现，免得让人抓到把柄！”
付瑾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他转身欲走，忽而想到，“今天你在茶馆见到的那名女子，别跟她走太近！”
“为什么？”沈若烟问。
付瑾沉吟：“她接近你，是为了打探我的消息！”
沈若烟眸中飞快掠过一丝杀意。
似是察觉她心中所想，付瑾又道：“别杀她！她不是要对我不利，只是想知道我的消息罢了！”
“她是谁？”
“是我表妹！”
沈若烟坐起来，直视黑暗中的那一双眸，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想她参与进来？”
付瑾点点头，“是！付家的仇，我来报就好。她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只希望，她能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
这句话不知刺痛了沈若烟哪根神经，她在房中来回踱步，紧咬下唇，面上尽是隐忍之色。
付瑾不明所以，“烟儿？”
沈若烟猛地回头看他，两眼通红，“你真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带了点哭腔，“你为付家想，为那些因付家而死的亡魂想，为你的小表妹想……什么时候，你能为你自己想想，为我想想？”
付瑾瞪大了眼睛，完完全全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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