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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主子心里委屈至极,但却还是冷笑一声,毫不退让地说道:“就凭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丫鬟的一面之词,王爷难不成就要判定妾身有罪吗?要是如此,这宁王府中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丫鬟,随随便便说妾身一个不是,难不成妾身就要认下来吗?王爷,您不是不知道,宁王府中造谣生事、栽赃陷害的事情比比皆是,如今单单凭着一个小丫鬟的话,难不成王爷就认定妾身有罪吗?再说了,妾身为何要害死她?她又与妾身有何仇怨?王爷,妾身对您的一份心可都是真的,如果您真的不相信妾身的话,妾身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李绍明听闻了这话,也沉默了,毕竟他与燕孺人同床共枕这么些年了,说是没有一点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王妃娘娘见着李绍明不说话,知道他这是心软了,但是想着之前听到的风言风语,定了定心神,扬声道:“燕主子,如今红口白牙,说的是一清二楚!宝儿若不是说的真话,又怎么有胆量诬陷你呢?”

  燕主子仰头看着李绍明,艳丽无双的脸上浮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心想着如今已经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连看都没有看王妃娘娘一眼,冷声说道:“王妃娘娘说得对,单单凭着宝儿一人的确是没有这个胆量,但是妾身只怕她背后有人会给她这个胆量,王爷,这件事,您还是好好彻查清楚吧,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说罢,她斜瞥了王妃娘娘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若是真的按照王妃娘娘的话来说,妾身还说是您故意安排了一个人来陷害妾身呢!”

  “放肆!”李绍明冷喝一声,怒目而视,王妃娘娘与他也是多年的夫妻,他对王妃娘娘还是了解的,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顿时,燕主子脸色讪讪的,这才没有说话。

  屋子里气氛严肃极了,倏地,一个小随从匆匆跑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乌木托盘,托盘里搭着一条雪白的帕子,帕子上搁着一件东西,在永顺耳畔说了几句,永顺脸色大变,却是将那托盘恭恭敬地递给了李绍明,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启禀王爷,这是有人方才在潇湘苑后院的水井边发现的,请王爷过目!”

  “呈上来吧!”李绍明沉声吩咐道,目光扫过那呈上来的东西,神色却倏地变了。

  倾城也觉得很诧异,她顺着李绍明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看样子,苏主子与燕主子真的是没有白准备这一遭,这下子,王妃娘娘可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那乌木托盘上放得正是当初苏主子丢在水井边上的金钗,倾城现在才恍然大悟,为何苏主子要扔下那样的一只金钗,原来,原来那那金钗是王妃娘娘常用的首饰。

  “这是……”王妃娘娘看到了那簪子,神色也倏地变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李绍明只是瞄了瞄她,伸手将那簪子拿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那簪子的尾部,吐出了一个字来,“蓉。”

  在宁王府中,除了王妃娘娘闺名中有个蓉字之外,再无其他人了,更何况,这支簪子是具有特殊含义的。

  倾城虽然知道这簪子是王妃娘娘的,但是实在是没有想到李绍明现在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见着王妃娘娘一脸仓皇地看向李绍明,嘴唇翕动半晌,才道:“王爷,妾身也不知道那簪子为何会在那儿!妾身真的不知道啊!至于秋主子,妾身和她无怨无仇,更不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来!”

  李绍明却是冷笑一声,将那簪子扔在了王妃脚下,不咸不淡地说道:“这簪子是当年大婚的时候我亲自为你挑的,整个宁王府中也找不出第二支来,王妃,我倒是想要你好好解释一番!”

  王妃娘娘脸色苍白,嘴巴动了动,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辩解道:“王爷明鉴,这金钗一直是妾身的心爱之物,妾身是日日不离身的,谁知半年前妾身无意中遗失了这枚簪子,妾身担心不已,派人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未免王爷知道妾身遗失簪子忧心,妾身又找了能工巧匠按照记忆中的图样重新设计了一款相似的簪子戴在头上,妾身,妾身也不知道这枚遗失的簪子怎么会在潇湘苑出现呀!王爷如若不信,妾身现在还戴着那枚仿造的簪子,妾身这就取下来给您看看!”

  说着,她便伸出手去将发髻上插着的那根发簪取了下来,因为太过用力乃至于发髻竟然都有些散开来,几缕乌黑的发水一样的披散在她肩头,衬托着她眼里的惊慌,倒是第一次显出了她让人怜惜的一面,这一刻,她终于再也不是端庄高贵的王妃娘娘,而只是一个奢望丈夫宠爱的平凡女子。

  簪子很快被呈到了李绍明的手上,他将簪子放在手里看了几眼,原本铁青的脸色也微微缓和了:“簪子掉了,怎么也不早说?若是你与我说了,难不成我还能怪你吗?”

  王妃娘娘听李绍明这一说,便松了一口气,红着眼眶说道:“妾身想着王爷整日为国事操劳,未免王爷分心,所以这才没有说出来的。”

  此时此刻,这一出的闹剧闹到了现在,已然是无法再继续下去,燕主子跟王妃娘娘两个人都有嫌疑,但是却都有辩解的理由。

  那个宝儿说的话也因为再无其他人作证而不能作为指控燕主子的证据,最重要的还是除了那根簪子,并没有其他任何的蛛丝马迹可以证明秋怜是被人害死的。

  再审下去也只是个无头公案,这宁王府中的冤鬼比活人还多,李绍明不会不明白。

  而且一个是王妃娘娘,一个是燕主子,两个都是陪伴李绍明多年的人,若是真的查下去,李绍明只怕查到什么连自己都害怕的事情来,所以他也只得叹口气,沉沉道:“罢了,罢了。这案子到此为止了,只是那秋主子心怀不甘,所以这才失足落水,传我的意思,给秋主子家里人一笔银子吧!”

  听李绍明如此说,大家俱才放下心来。

  倒是这一闹,他脸色就不是很好,燕主子是何等乖觉,见着李绍明兴致不高,赶忙便起身告辞走了。

  而王妃娘

  第一娘被燕主子这么一气,脑袋直犯晕,于是被长歌扶进去歇息了,在场留着看好戏的人自然也只得纷纷告辞,纵然倾城尚未得到王妃娘娘的一个准信,但见着效果已经达到了,想必这裘时间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如意公主是否装病的事情,遂也告退了。

  想着芳华园中的如意公主还在病中,倾城脚下的步伐愈发快了,只是刚出瑞祥居的大门,却见着王爷呆呆站着,饶只是一个背影,但却处处露着一种落寞的神情,与平日高高在上的王爷截然不同。

  若是平日,倾城定会二话不说找条别的路绕回芳华园,但是今日,她不知道怎么的,竟鬼使神差的上前,冲着李绍明轻声说道:“参见王爷。”

  李绍明听见声响这才转身子来,紧紧攥着手中的金钗,扯出一丝笑来,道:“原来是你,对了,听说如意病了,好些了吗?”

  倾城见李绍明这样说,到了嘴边安慰的话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轻轻一笑,道:“主子身子好了些,不过还需要静养一些时日,让王爷费心了。”

  “我原先还以为如意胆子挺大的,没想到也是这样不经吓,这一病倒是让她躲过去了。”李绍明看着倾城,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倾城刚想与李绍明说他猜的真准,却见他目光悠远,只端详着手里拿着的那根簪子,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倾城见状,轻声道:“王爷一直看着这个簪子,难道是想起了什么不成?”

  李绍明回过神来,见倾城正看着他,便笑笑:“这簪子还是当年我与无蓉成亲的时候送给她的,无蓉喜欢的不得了,我记得以前王妃娘娘也是和现在的如意一样,也不怕我,更是整日缠着我带她四处去玩儿,可是现在,她却像是变了个似的,她这个模样虽然堪为宁王府中的王妃娘娘,可是无蓉却是不见了!”

  倾城知道,定然是王妃娘娘瞒着李绍明私自打造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才引起他的不满,便笑着说道:“王妃娘娘想必也是怕王爷心生责怪吧,毕竟这只簪子对您很重要,对王妃娘娘也是很重要的,想必王妃娘娘心中也是不舒坦的。”

  李绍明摇摇头,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倾城听他如此吟来,便不由自主地接了下去:“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李绍明听到她这般说,只觉得有些讶异,要知道宁王府中的一干丫鬟虽也是精挑细选的,但不过也是识几个字罢了,像倾城这般能够接他下一句诗句的女子,莫说宁王府丫鬟中没有这样的人,就怕是宁王府的主子们也没有几个人吧!

  想及此,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欣喜,神色之间也不由得雀跃了几分,“哦,你也知道这首诗?”

  倾城好歹也是裘府的义女,学习了四年的诗词歌赋,所以如今对于自己说出的话也是有些自信的,“奴婢也不过是读过几本书罢了,知道这首诗也不过是偶然,倒是因着这首诗,对于江南很是憧憬。”

  提及江南,李绍明又想起了亡故不久的萧主子,如同江南一般温婉的女子却早已消失不见,如今长叹了口气,娓娓说道:“罢了,罢了,宁王府虽不大,但是里面的肮脏事情却是一件都不少,说起来,像你这般无欲无求的人已经不多了。”

  说着,他的手轻轻覆上了倾城的冰冷的手上,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惋惜,感慨,更多的却是欣赏。

  倾城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像炸开了似的,还未来得及多想,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待她看清楚李绍明脸上惊愕表情的时候,这才惊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顿了顿,方才说道:“王爷……”

  只是话一出口,她却是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如今只是唤出了这两个字,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绍明惊愕过后,心情却是渐渐平复下来,人各有志,既然她不愿意,自己又何必勉强?想及此,他淡淡瞥了倾城一眼,这才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快些回去照顾你们家主子吧!”

  “奴婢恭送王爷!”倾城微微福身,心中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宁王府中的刀光血影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而李绍明的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方才她不过是下意识将李绍明的手打开了,现在的境遇就与之前就截然不同了。

  但是,她不知道,李绍明是当今皇子,一言九鼎,向来是被人捧在天上,受万人敬仰的,而这样被一个小小丫鬟拒绝,却还真的是头一次,他的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甚至是有点难以接受。

  如此一来,倾城便折身回到了芳华园,而王妃娘娘虽未说到底让如意公主搬到何处,但是宁王府与皇宫中向来是流产蜚语流传的快得很,大家自然无暇将目光盯着芳华园,而是偷偷议论起宁王妃到底与秋贵妾的死之间的关系了,这样一来,芳华园倒是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虽然有好几位主子见着如意公主即将册封成为侧妃,想要来探望一二,但却被倾城以如意公主要养病为由拒绝了,其实倾城心中都知道,那些子人又岂会是真心实意来看如意公主?只怕是那些女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投靠如意公主,到时候自个儿在宁王府中也能有个乘凉的大树!

  而倾城也婉转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如意公主了,如意公主听闻这话,便整日躲在芳华园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像一个隐形人一般。

  索性,连着好几日,芳华园都比较平静。

  王妃娘娘素来性子娴静,而燕主子自从秋主子那件事之后,难得安分了许多,宁王府中也难得风平浪静一裘时间。

  而倾城虽然没有出门,但是消息还是听到了不少,她听说李绍明这几日不过只是偶尔去看看苏主子与韦主子,便又将兴趣转到一个小小侍妾的身上去了。

  敏主子本是一个大臣送给李绍明的,但是因为长得不大出色,所以也没有被众人看好,谁知道秋主子这么一死,再加上这些日子中宁王府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便把敏主子给凸显出来了。

  李绍明已经连着好几日去她那儿了,也进了敏主子的位份,本来这也是没有什么的,但是这敏主子相貌却是一点也不突出,说白了,甚至还有些丑陋,但性子胜在毫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自然惹得李绍明喜欢。

  但是倾城却是有些奇怪,这次苏主子与燕主子倒是什么动静都没有,甚至比以往要冷淡得多,敏主子成为了敏主子,王妃娘娘因着这裘时间的事情所纠缠,也只是赏赐了她一对玉如意,寓意事事吉祥如意,而本人却并未亲自去看望敏主子,更是对外说顽疾又犯了,甚至将管理宁王府的权利也暂且交给了韦主子。

  若是这也就罢了,可倾城偏偏觉得有些好笑,燕主子也有样学样的对外说她犯了心绞痛,也整日躲在院子里静养着。

  宁王府中两位位高权重的主子同时犯了病,其他那些小主子反而倒是有些不适应了,更有甚者借着探望的由头来如意公主这边打听消息,要知道如意公主能够得王妃娘娘恩赐进宫拜见窦皇后,想必与王妃娘娘的关系不一般,只是大家来到芳华园,无一例外得到昭梦同样拒绝的话语,“我们家主子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现在正在养病中,等着我们主子的病好了,再去拜谢各位主子们。”

  大家虽有些怏怏的,但也不能强人所难,如今只好昧着良心说着安慰的话语,这才讪讪离去。

  芳华园中虽清净,但是宁王府中其余的地儿却是清净不起来了,不仅是燕主子没讨的好,就连苏主子也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虽然之前她亲自教燕主子该如何与王妃娘娘辩驳,但落得不好名声的终究是燕主子,燕主子自然在心里责怪她,两人更是爆发了争吵,到了最后,燕主子更是恶狠狠的甩下一句,“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说同盟之类的话恶心我,现在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我不过只是你的一枚棋子罢了,我可告诉你,若是你日后再拿我当傻子使唤,我可不会同你客气!不就是一死吗?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在黄泉路上,不也是有你和我一起吗?”

  苏主子想要辩解,但是燕孺人却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气鼓鼓的就走了,苏主子原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中,现在见着燕主子这般,自然是又急又气,几晚上都没有睡着觉,自然没有功夫理会倾城了,一心想着与燕主子求和,毕竟有些明面上的事儿还得需要燕主子来办呢!

  燕主子虽不聪明,但却是不傻,自然明白苏主子到底是何意思,如今一听见苏主子前来的消息,就避之不见,那苏主子平日里只是与燕主子在私下来往,在明面上与燕主子不过是泛泛之交,自然是不会冒着让旁人知道她与燕主子之间关系的风险的,所以只敢趁着清早或者晚上前来找寻燕主子。

  接连着苏主子已经是第三日在早上来燕主子这儿了,可燕主子依旧是避之不见,一旁的香秀扶着苏主子站在院子门口,触目所及皆是一片雪茫茫的,连皮糙肉厚的她都觉得冷得很,就更不要说细皮嫩肉的苏主子了,“主子,要不咱们回去吧?”

  苏主子看着那依旧紧闭的大门,却是坚决地摇摇头,“咱们继续等,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样不见我。”

  “主子,您又何必这样呢?您与燕主子同样都是侧妃的身份,按理说,您还比她早伺候王爷一些日子,论身份自然比她尊贵些,如今叫您在这儿干巴巴的等着她,这像是什么样子?”纵然经过了悉心的调养,但是香秀脸上的伤疤依旧还是明显,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对苏主子的衷心,如今她见着四处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再说了,燕主子何德何能,就这样一个榆木脑袋,若是没有主子您,她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呢?如今怎么还敢这样对您?”

  苏主子将冻得有些发麻的手朝袖子里缩了缩,无力摇摇头,无奈说道:“我与她不过是同一条绳子的蚂蚱,若是她完了,我也没有好日子过,她不聪明,莫说是我,怕是整个宁王府的人都知道这个事儿,要是她真的聪明的话,又怎么会选择投靠我呢?说白了,我也从不指望她能够为我出谋划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担心她受人蛊惑,将之前的事情都抖出来了,你说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见着她这样说,香秀也不好再怎么说了,但是眼瞅着天色渐渐亮起来了,周围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她不由得又有些担心起来,她们家主子与燕主子的关系岂不是被大家都知道呢?若是这般,可该怎么是好?

  只是,苏主子既然敢这样做,足以说明她有十足的把握,果然等着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燕主子身边的谷月就一路跑了出来,说道:“苏主子,我们家主子请您进去呢!”

  苏主子与香秀对视一眼,淡淡一笑,这才跟在了谷月身后走了进去。

  这间院子她不知道来了多少回,只是这一次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对她而言,燕主子是一颗棋子,但是现在看来,更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炸弹,让她日日担心,夜不能寐。

  只是,燕主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侧妃,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知道她与燕主子之间关系的人说多也不多,但说少也不少,苏主子可不想冒这个险,更何况,王爷根本不可能息事宁人的!

  想及此,她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来,抬眸看了眼坐在上首,一脸寒冰状的燕主子,道:“怎么了,难不成还在生我的气?”

  燕主子瞥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我怎么敢生你的气?难不成我这是活腻了,你的手裘别人不知道,难不成我还不知道吗?秋贵妾不过是没有照着你的吩咐做事就落得一个沉溺水井中的下场,这么久才被人发现,若是我的话,怕是到过个一年半载尸首才会被人发现吧?”

  这话说的苏主子脸色讪讪的,但是转瞬间,她脸上再次浮起了笑容来,两人熟识已久,她自然知道燕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如今更是坐到了燕主子旁边,轻声道:“你这张嘴向来就是这般得理不饶人,我就差向你负荆请罪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难不成要我向你跪下?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虽然心肠狠毒,但那也不过是对外人罢了,我向来是把你看成亲生妹妹的,又怎么会害你呢?”

  “况且你都说了,我们俩儿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就算我真的想要害你,总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听闻这话,燕主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只是言语中仍旧有些冷冷地,“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自然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是你知道你的行径却让我落了个什么名声吗?当初那人明明是你害死的,可现在大家都说是我害死的?王妃娘娘那儿,怕也与我结下梁子了,还有王爷那儿,现在怕一看见我就烦……”

  一说起这些,燕主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所以这些日子来她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为的就是免得落人闲话。

  苏主子见着她语气中多有埋怨,但脸色却好看了不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怎么知道秋怜之死到底是好还是坏呢?虽说这些日子你不受王爷待见了,但是王妃娘娘不也是落得与你同样的下场吗?这样不也是证明,你在王爷心中是与王妃娘娘同等地位吗?”

  不得不说苏主子就是个人精,连话都说的这么好听,果然,燕主子一听这话脸色皆是藏匿不住的喜色,当即就扬声问道:“真的?”

  苏主子掩嘴低笑一声,冲着谷月努努嘴,道:“若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就罢了,不信你问问谷月,她可是跟在你身边多年呢!”

  谷月可不是个傻子,反之还很精明,宁可得罪了自家主子,也不愿得罪了苏主子,要不然,那下场她可是想都不敢想,如今点点头,昧着良心说道:“主子,是的了,这样不也说明您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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