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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东宫失德


商贸互通所带来的热闹不仅影响着百姓,还吹向了皇城,不管是东南西北的,来自异域的稀奇物品成为了宫中贵族的新宠。近日,民间一位来自交趾国的游商手上的一棵造型奇特的珊瑚树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贡品,被送进了皇宫。珊瑚树树体高大,造型如苍天古树,树枝蜿蜒生长,颜色浑然天成,未经人工雕刻就因其本身色彩呈现了古树枝叶形态。珊瑚树一出现在崇光帝面前,便被作为生辰礼赏赐给了淑贵妃。幸得圣恩的淑贵妃向崇光帝再请求恩德,在皇家别苑修筑观赏用的亭台,邀请京中皇族中人,朝中大臣及其家眷共同前来欣赏,共享殊荣。

        恰逢最近珍宝斋也进了一批外域的珠宝,能有机会看看作为贡品的珊瑚树,和自家的货品比对,为珠宝定价提供一个参考,凌挽馥可是乐意至极。宴会那日是上朝的日子,因而女眷们都是白日自行先到达别苑游玩。凌挽馥找了一个阴凉又显眼的地方和几个相熟的夫人聊了起来。和刚成婚那时不一样,京中女眷对凌挽馥的排斥也变淡了很多。一部分人是碍于闫楚禛如今在朝中正盛的势头,不得不拉下脸面应酬。一部分则真心和凌挽馥相交。凌挽馥为人和善,礼数周到,没有那些出生名门的夫人小姐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臭脾气,人又长得美,即便是女子,和她套个近乎,也是乐事。且夫人们都知道,闫夫人交谈,总能得知京中时下正兴的打扮,她出手阔绰,还是珍宝斋的座上宾,即便是刚推出的新品,她比别人更早的得到。还有一个不便讨论的好处。京中老爷子爱下馆子,逛青楼的不少。要是哪位夫人比较倒霉,家里遇上个不知好歹的,十天半月不肯不回家,或者找不着人的。万不得已之下,向闫夫人开个口。许是她是凤宜阁主人的缘故,只要是闫夫人答应的,她总会办法帮忙找到人,并且把人心甘情愿地劝回来。当然,其中更多的是交易,不是交情。不过就是几个打赏小厮跑腿的小钱,能把人找回家,人回来后又不会像以往那样大吵大闹的,夫人们还是乐意给的。

        几番闲聊之下,凌挽馥身上那套来自珍宝斋的裙成功引起了夫人小姐的兴趣,不少还表示要抽个时间过去瞧瞧刚上架的新品,做两身衣裳穿着喜欢。凌挽馥脸上含笑顺着夫人们的话连连道是,心中更是欢笑,今天的效果不错,目的完成。

        在众女眷有说有笑的氛围中,凉亭的一个角落里,气氛就显得阴沉沉的,坐在那的便是太子妃。即便身着华彩,太子妃脸上的神色依旧显得暗淡,厚厚的胭脂都无法遮盖一脸的憔悴。玄空真人等一众道人的胡乱行为引来了暴动,而太子正是玄空真人的引荐者,受到了牵连。不仅朝中大臣对太子储君的资格提出了质疑,暴动中太子的所作所为更是让百姓感到失望。晋王借此机会,找人编制歌谣在民间传唱,同时又让支持晋王的大臣上书进谏,弹劾太子的无德无能,希望圣上能够重新考虑储君人选。废太子的呼声再起,太子为平民愤,不得不上呈罪己状,自罚俸禄,自请在东宫中禁足。太子受罚,太子妃自是不好受。今日的宴会是圣上赏赐淑贵妃的,无疑是打东宫的脸。太子妃本是不愿意出席,无奈对方抬出了圣上,打出了皇家和睦的幌子,太子妃即便心中有万分的不乐意,也不得不维持表面情分,以免又被对方抓住把柄,陷害太子。

        “太子妃,这是宫中新进的厨子做的百花酥,将桃花、玫瑰等多种花瓣碾碎,加入蜂蜜作馅,香糯可口,一口下去满口花香,太子妃你可要多尝尝。”淑贵妃坐在主位之上,满脸笑容地招待着,头上的金簪上玄鸟双翅舒展,尾羽由五色珠宝点缀,自然垂落梧桐木之中。凤乃皇后象征,哪怕是贵妃也不可逾越使用。然郑皇后仙逝多年,淑贵妃主持六宫,又为崇光帝生育了二位皇子,一位公主,其中晋王更是皇子中的佼佼者。在一些穿着礼制上,只要不是很过分,就连圣上也默认她使用,谁还敢多嘴。淑贵妃在后宫的地位,就如同头上的那只鸟,不用形像,也可以神似凤凰。这是淑贵妃特意为今日宴会所挑选的发簪,她在用头上的簪子告诉在座的所有人,特别是太子妃。即便无凤之名,还是可以行驶凤之权,东宫的主人不是永恒的,随时都可以易主。

        “谢娘娘,点心确实美味,无奈臣妾近日身子不舒服,不适合过于甜腻之物,只点到而止,过过口瘾,实在无法消受。”

        “太子妃不舒服怎么没人跟本宫说,害得本宫还邀请太子妃过来。可曾传召太医,无碍?”

        “贵妃娘娘连父皇都请了,皇嫂哪里敢拒绝。至于太医,娘娘不用操心了,已经传了太医,说是神伤所致,适宜清淡饮食,静养便可。”筠碧公主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淑贵妃知道大公主的臭脾气又来了,她直接跳过小丫头那没脑子的话,佯装担心起太子妃的身子,言语之间除了叮嘱太子妃要多注意休息,还有就是不经意之间总会提及太子的情况。周边的公侯夫人见状,也是紧随着话题关切起太子妃。太子妃不过就是一句客套,仿佛一下子成了什么重病一般。太子妃嫁入东宫的日子已经不短,自是能听出那些明嘲热讽。只是为了太子,她只能忍着保持脸上的微笑不变。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意,皇嫂不过是劳累,怎么就成了不治之症一般,你们是有意诅咒皇嫂吗?”心中闷气无法宣泄的筠碧公主实在听不下去,一开口就直接就忘记了,皇城之中的生存之道,其中一条就是看破不说破。

        被公主一呛,夫人都知道惹了筠碧公主,灿笑着结束了话题。可惜总有一些不怕公主,答道:“太子妃身份尊贵,如今身体不爽快,当然要仔细些。”

        “有心思在乱操心,不如去感谢闫大人。若非闫大人勇气可嘉,非得要在夜里带着皇嫂他们出逃,皇嫂又怎么会伤了身子。”

        筠碧公主此话一出,凉亭内的人都不好继续搭话。当日妖道之乱,始于妖道贪得无厌,实则背后要不是有圣上的宠信,谁又感在京中纵容徒弟横行霸道。起义被平定后,玄空真人在朝臣的进谏之下被圣上处于斩首之刑,至于其他的,京中所有知情人都选择了沉默不言。试问世间有哪位君王喜爱被朝民整日有事没事讨论自己的过错,有人成为了戴罪羔羊,献上了头颅,便可。即便是身为皇家女儿的筠碧公主,在此场合再次提及,也是多为不妥。

        淑贵妃面上暗露惊慌,实则内心在暗暗偷笑着,嫡公主的脑子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走在脾气的后头。接下来她要做的不过就是表面上不痛不痒地劝上一两句,剩下的,就只要静静等着哪个不知好坏的把筠碧公主的话不经意一传,她再看准机会添上一把柴,让火苗越烧越旺,引向东宫便可。

        “公主此言为何意?臣妇不太懂。”被人指着鼻子点名,凌挽馥自是不会再继续装不知。想着筠碧公主已经下嫁,有了婆家在,能收敛性子,想不到竟然更加喜欢乱来了。

        “你少给我装,要不是因为闫楚禛。皇嫂和皇孙会被那群无礼之徒掠走?以至于后面伤了身子,我皇兄也不会无端受罚。”闫楚禛回京后,筠碧公主对闫楚禛是存在着仰慕之意,随着一连串的事情发生,闫楚禛竟然拒绝了她的求婚,还转身娶了一个身份不及她万分之一的凌挽馥。幻想不再,她的心被闫楚禛的冷清冷意伤透了,不仅如此,就连她的皇兄也被闫楚禛害惨。昔日的少女情怀在现实中不断煎熬鞭笞,慢慢变变了味道,积累成对闫楚禛的憎恨,当初投入的情分越多,现今对他的恨就越深。

        “臣妇乃一介妇人,对朝廷政事了解不多,不敢妄议。只知夫君归来,一身的伤,满身的疲惫,臣妇心痛的同时又是欣慰。为人臣,夫君不忘圣恩,能为圣上,为百姓,为朝廷鞠躬尽瘁,带着太子妃和皇孙平安归来。可为人母,为人妻,看到家人陷入险境,又怎能不担心心疼。”储君不仁,无能,只会一味讨好圣上,以至于太子妃和皇孙被暴民迁怒受罪。筠碧公主身为嫡公主,太子的同胞妹妹,和东宫关系密切,不仅不懂反省,反而怪罪一个前去营救的臣子,可谓可笑之极。

        “何止忧心,就拿那次河水泛灾,我家大人半年未归,回来时候人又黑又瘦,就连守门的小厮都差点认不得,婆母看到都要哭了。”

        “是啊,文臣还好,要是武勋之家,刀光剑影,今天这边一个口子,明日不知哪里又多了一道刀痕。”

        凌挽馥的话一出,直接戳中各位夫人的软肋,让她们想起了往日的种种。每一句发自肺腑的叹息,都是一次次地谴责筠碧公主言语的不当,如无声地质问:臣子都如此付出了,难道换来的就是东宫的此般态度吗?

        英国公夫人深怕筠碧公主继续下去会惹出更多的事端,又不想去触碰性格跋扈的筠碧公主,便示意几个儿媳辈的上前劝说,扯开话题。然而已经打开了话匣子的筠碧公主,心中的气与委屈如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翻涌着,周边人的劝说,只会让她更加烦躁。筠碧公主被众人说得正式恼羞之际,看见凑上来的人中有闫靓霓,仿佛一下子抓到了怒火的源头,一把便将人推开,直冲到凌挽馥面前,举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低贱之人,也轮到你来评论本公主?要知道,本公主是当今圣上和皇后唯一的女儿,皇兄是未来圣上。这一巴掌是个小教训,让你知道什么是为人臣子之道。要知道,大虞的江山迟早都是我皇兄的,更不用说你和你夫君那不值钱的命。”

        “公主的威风,臣妇今日是领教了。”

        “竟然还敢顶嘴是吗?”此时的筠碧公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唤来贴身的宫人,准备给凌挽馥一顿教训,誓要凌挽馥求饶为止。

        “住手。”几个宫人尚未靠近,便见一高大的身影插入她们和凌挽馥中间,直挺挺地将人保在了身后。闫楚禛抓起最靠近凌挽馥的宫人往后一甩,便沉着脸道:“我就要看,谁敢?”

        “都傻了吗,还不上前帮本公主教训那个贱人。”宫人即便再嚣张,也不敢当着面去动当今吏部尚书。

        “原来你在公主府里,整日就知道惦记着你的皇兄合适能坐上龙椅。好一个未来长公主的气派,朕今日是总算知道了。”

        崇光帝阴冷的声音如冷水浇头,一下子就把正在气头上的筠碧公主拉了回来,方醒悟闫楚禛能出现在此,就意味着早朝已经结束了。她不但没有意识到,还在父皇面前逞了口头之快,说了他不喜欢的话。父皇向来忌讳储君对龙椅的觊觎,太子距离皇座不过是一步的距离,却是险象万生。历朝历代,多少的储君等不到御极的那一日,便惨死在皇座之前。

        “太子妃,你是不是也已经想好了成为皇后后指点万里河山的情景。”

        “臣妾不敢,臣妾和太子都一心忠于圣上。”

        “父皇,儿臣是一时气急,才言语不慎。父皇乃天选之子,必然千秋万代。”

        “可是千秋万代了,你就永远都不能是长公主了,你皇兄的万里江山就没了。”崇光帝扫射着跪在地上之人,他的臣子,他的儿女,妃子,他们弯腰低着头,肢体上的臣服却隐藏了心中各种不可言明的心思。想不到,这一天到来的时间是如此的早。

        “圣上,臣想请教公主。”

        崇光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敢问公主,臣之妻今日所犯何事,以至于公主如此动怒,当面掌嘴?还有,内子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若有不当之处,大可呈圣上定夺,去其诰命。本朝哪一条律法允许宫中贵人可以随意动用私刑,掌罚朝中三品诰命的夫人?此例一出,本朝律法颜面何在。”

        诰命即便是福源于丈夫儿子,但是她们和朝中的大臣一样,她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封赏的圣旨上盖的是圣上的玉玺。即便有罪,也应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查明,按照程序呈报圣上方可。筠碧公主身为皇家女子,不是执法之官员,是没有任何权限去动诰命夫人的。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凌挽馥,置律法不顾,直接无视了圣旨的威望。

        “筠碧,你说有没有?要不朕让刑部尚书查一查。”

        筠碧公主不敢质疑任何一个字,哪怕是她母后身为皇后之尊,能在后宫对责罚妃子,也不能轻易动臣子的夫人。筠碧公主正想着如何组织语言,为自己辩解,可是崇光帝已经不会再给她机会。

        “传朕口谕,筠碧公主行为乖张,有损皇家体面,让朕大为失望。命返回公主府思过,无传,不得离开公主府半步。长兄为父,太子未能给弟妹树立榜样,公主多次做出与其身份不合的举动,太子不知劝阻,实为纵容。乃有失储君之德,命其反思,好自为之。”

        圣上的口谕,尽管只是给予太子警告,但是被圣上认定没有储君之风的太子,跟被废已经毫无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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