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皇 > 妓门嫡妻 > 第6章 对峙公堂

第6章 对峙公堂


经四月她们这一闹,陆家小少爷欺凌弱女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里传开了。阿兰的案件具体被定在五天后审理,在这五天内,关于个中的细节,版本各不相同,几乎都成了酒家说书人必说之事。这位身世可怜的小女子能否重获自由还是被迫入狱,答案就要在五天之后才能揭晓。五天之后,京城中不少的百姓得空者都去了衙门守着一个位置,希望能抢头筹地观看到这场受人注明的官司。

        按照大虞朝的规矩,签了卖身契的人好比货品,是属于东家的,奴仆自身出了事惹了官司,简单来说,就是东家的财物出了问题。东家要是选择像凌挽馥那样代替奴仆申冤,那么东家就要一同出现在公堂之上。一般而言,为了顾及大户人家主人的脸面,律法是允许他们派遣官家代为出面处理。

        阿兰的卖身契是签给凤宜阁的,而凤宜阁真正的拥有者就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清秀的小姑娘。众人都以为,凌挽馥会选择由罗伍出面处理这件事,没想到的是她会亲自出现。

        只见辰时末,凤宜阁稍有名声的姑娘们,以及阁中伺候她们的丫鬟从马车上陆续下来。来的马车之多,直接就从衙门门口排到了街尾。今日是她们凤宜阁的人出事,而且凌挽馥都来了。她们当然要过来撑场子。在车队的最前方的一辆马车上,走出了一名女子。只见一女子身着净色对襟上衫,下身高腰一片式橘色破裙,手挽披帛,双色的裙摆与披帛皆用暗金色的纱线绣有如意的纹样,精致典雅。

        “小姐。”见了凌挽馥,先前的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皆恭敬站立在她两边。

        “进去吧。”凌挽馥手持金色小折扇,朝着周围的人群望了一眼,便领着凤宜阁的一众女子优雅地朝着衙门走去。与她一同进去的还有京城中有名的陈状师。在京中居住的人都知道,这位陈状师是出名的怪人一个,口才一流,但不是每次高金都能请动他。他出堂讲人缘,讲心情,至于什么是陈状师的人缘与心情,那就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凌小姐似乎很和陈状师的心情和人缘,不仅请了他出山,还和他有说有笑的。

        “今天好多人,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案件居然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陆小公子对我们京城的风情果然不了解。”

        爱好热闹的霄元锦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场合,不仅他来了,还顺便把闫楚禛也拉来了。

        “不是他了解不够,是有人过分了解了。”陆子才报官抓人不过是想利用官府解气,估计就是让人为难一下那个叫阿兰的小乐妓,哪想到会被闹上公堂。京城说书人口中的那些精彩片段,相信和凤宜阁的这位小东家是脱离不了干系的。她比霄元锦口中所描述的看起来还要小,尽管出生于这样的背景之下,可举手投足之间进退有度,倘若不是被凤宜阁那群姑娘一口一声地叫着小姐,谁都会将凌挽馥和京中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小姐所等同。然而,闫楚禛心里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试问哪家的闺阁女子能在背后操控京中最大的青楼,试问有哪家的小姐敢下令驱逐陆家少爷后还能如此平静地坐在公堂之上一心地品茶。

        凌挽馥一盏茶还没喝完,公堂上已经响起了威武声,拍板一敲,阿兰被狱卒压了上来。陈状师往凌挽馥做了揖便站到阿兰旁边。陆家没有让陆子才出面,来的是个仆人。京兆府的何大人扫了一眼堂下,准备让师爷宣读罪状便了事。

        “何大人且慢”惊堂板刚举起,陈状师便开声了,“陆少爷尚未到场,此案不能开审。”

        “我家少爷受伤在身,不宜出堂。”

        “连公堂都不来,那就是重伤了,那是否已经是药石无灵。”

        “呸呸呸,你诅咒我们少爷,什么药石无灵,你才没得救。”陆家仆人不知陈状师一上来就如此,立刻被气得跳脚。

        “那按照大虞律法,要是非无法行动或者已仙游的,均要上公堂对峙。”

        “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我们少爷出面。”陆家派来的是一个家丁,有陆家这座大靠山,今日来不过就是走过过场。因此他哪怕明知站在眼前的为何人,依旧对着这个衣服邹巴巴的穷书生一脸的不屑,脸都不回地答到。

        “不需要出面,那就是不是事,不是事哪里需要闹上公堂,这不是浪费大人的时间吗?”普通的家丁不过是仗着主人家威风,说到能说辩道,哪里是状师的对手。陈状师随棍而上,立刻抓住了对方的话柄,“陈某再敢问一句,这位先生是否是何家管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和不是那就差别大了,管家可能还可以在堂上代表陆家说两句。管家都不是的话,那就是卖身之人,卖身之人就和阿兰姑娘一样,是不可以代替东家出面的。当然,东家在的话另外说法。那你到底是还是不是?”

        “这……”此人不过是陆子才随意叫来的一个家丁,陆子才想着仗着陆家的权势,对方不过是一个小青楼的人,找个什么理由给点教训就好,哪里想到会被闹到公堂上。家丁看形势不好,一时不敢私自下决定,和在人群中另外一个家丁使眼色,让他回陆家禀报。

        不到一回,陆子才就在被骄子抬到了府衙门前,大摇大摆地在几个陆家家丁的吆喝下进来了。终于来了,凌挽馥抬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品了一口,心中暗道,这府衙的茶果然不好喝。

        既然把陆子才等来了,那么就顺利升堂审案。陆子才的胡诌的理由,根本没有支撑的依据,几番辩证下来就败下阵,还被陈状师下了个小小的局,暴露了玉被偷的谎言。

        “可是我在他们家青楼被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是个卖身的□□,还摆什么架子。”

        “这是什么话。”“他是什么意思。”陆子才的话一出,就引来了站在人群中的姑娘的不满。

        “我们家是青楼不错,我的人打了陆公子也不错。”这回凌挽馥直接开口,声音一落,原本还是喧哗的姑娘立刻安静下来。“可是陆公子为什么不清楚阐述事情的整个经过。阿兰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孤苦女子,陆公子一上来就强迫她做有为意愿之事,还大肆命令家丁在我凤宜阁破坏。我作为东家的,不护着阿兰,不阻止骚乱,这不是让他人指我后背吗?”有为意愿之事,凌挽馥特别说得很慢很慢,在场都是明白人,不用挑明也能瞬间让人明白。

        “什么卖艺卖身的,青楼的就是要陪人睡,哪里来那么多啰嗦的。”

        “陈状师,陆公子久居远离人间之处,你不妨给他解释解释。”陆子才的无理取闹已经让凌挽馥都懒得和他对话。

        “我大虞律法对契约有着规定,卖艺或者卖身的女子,只要登记在册均受保护。阿兰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东家都不能强迫她去卖身。”

        “这是什么鬼律法,有谁可以在场证明她是卖艺不卖身,说不准她不过是吊起来卖。说我强迫她,有什么人可以证明。我说了她偷了就是偷了,我被伤了就是伤了。何大人,赶紧定案,最好给她给流放。”

        陆子才话语一出,全场一阵唏嘘,外围的百姓议论纷纷。陆子才这一番话简直就是一家之说来侮辱律法。何大人连连拍了几下惊堂板都没办法平息。京兆府何大人望着站在那目中无人的陆子才,心中无比厌恶。要不是看在陆家的份上,他才没必要参与这烦事。

        相比起陆子才的以及堂外的喧闹,凌挽馥没有再说一句,而是安静地坐着望着何大人,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她们是在理,但是对方的背后是陆家。她从不奢望京兆府会站在她这边,掉层皮是少不了的。

        “何大人,不知是否允许在下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人群中,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何大人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人群中走出来的身穿玄青色衣的男子,以及旁边那个衣着艳丽,正笑着向何大人摆摆手的男子。何大人脸色一变,手中正准备抬起的惊堂暗自里松开了。何大人是不认得闫楚禛,但是不可能认不出站在闫楚禛身边宣王世子宵元锦。再想一下宵元锦和闫楚禛的关系,便不难猜出闫楚禛的身份。今日,他们怎么来了呢?

        “小姐,他是……”

        “知道了。”当日在凤宜阁,凌挽馥已经透过小窗看见过闫楚禛,他一站出来,凌挽馥便认出了他。只是,这个时候,他站出来到底做何事?

        “在下不才,对律法略知一二,原来还不知道大虞的律法还可以允许有修改的空间,定夺判案一事,还需要受害之人去定理。”闫楚禛如无人之境地步入公堂,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在思考着下一刻的上疏该如何撰写一般。

        略知一二,谁人不知这个状元郎最为熟知的就是律法。尽管闫楚禛现在不受宠,可毕竟是在圣上身旁之人,还有那个宣小王爷在,万一,万一他们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

        “闫大人谦虚。”闫楚禛的官位其实不大,和何大人接触的机会也不过朝堂之上的几次碰面。然今日何大人直面闫楚禛,竟然发现这位青年同僚身上的气息,如高峰积雪般,高洁白不可亵渎,同时又能给予人高压。不仅是他,就连朝中几位年资长大人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人,会有如此的气息。

        “是在下多事了,在下相信以何大人之英明,定能公正的了解此案,这也是圣上一直以来信赖何大人所在。”说罢,闫楚禛作揖表示歉意退回人群当中。他的职位不涉及此事,所能做的不过就是适当地提醒。他不是好管闲事之人,今日听了凌挽馥要出现,架不住宵元锦的吵闹,就跟着过来。何大人会倒向陆家那是必然之事,看着她轻皱颦,他再次忍不住站了出来。

        “大人,不知能否给出定夺了呢?”闫楚禛的出现让凌挽馥感到不解。他是官场中人,不可能不知道陆家的势力。却为何要跳出来帮她,不解之处必然存在着无数的变数。与其在疑惑中变动,不如早日揭晓答案,是好是坏她都可以尽快应对。

        有了闫楚禛的提醒,何大人不敢太过偏袒陆家。阿兰无罪释放,陆子才及家丁破坏的凤宜阁物件,意思意思地赔偿凤宜阁一百两。除了钱财,剩余的要陆子才藐视律法所应承担的杖挺就没有提及。那一百两对凤宜阁的损失来说,其实是还不到一半,保住人,钱财没了就没了。强迫青楼之人卖身。在当今时代,不过是富贵权势人家而言并非大罪,凌挽馥不会天真地认为她能让陆子才落个什么判刑。凌挽馥向陈状师点点头,示意同意,双方在状词上签名画押,此案便算完结。

        “走吧。”扶起跪在地上的阿兰,凌挽馥带着凤宜阁其余人等离开公堂,朝着闫楚禛所在的方向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动作点了点头,礼貌性地表示感谢。

        “就这样?”宵元锦不解地望着闫楚禛,他还以为至少凌挽馥会派个丫鬟什么过来传话言谢之类的。

        “什么这样?还有哪样?”怕今日自己确实多管闲事了,他倘若不出手,凌小姐还是自有一套方法解决。

        和先前的情况相似,凌挽馥从来都没有怪罪阿兰。阿兰休息了几天便又回到了乐队中表演。凤宜阁营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受欢迎了。陆家如此树大招风,门下族人又多,难免出现不如人意之处,惹来不满,此次凌挽馥为阿兰出面公堂,正面与陆子才交锋。可谓让往日那些心中怀有不满之人感到愉悦。

        三日后,一辆马车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进城,直奔陆家府邸。受命南下巡查的陆相陆子睿连日赶路,比预期还要早一日回到了京城。

        一路从远路赶回,陆相还未曾梳洗,便要求见陆子才。缘由正是几日前陆子才的公堂之事。他人不在京城,可陆子才的荒唐事家中还是有人飞鸽传递给他。

        陆子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一听见陆相召见,就躲回房间,装睡。

        “子才少爷,相爷说不管你是睡下了,还是身子不舒服,都要去见了他才能病,才能睡。”

        “不见,不见,我就要睡。”声音好大,可就连一旁的家丁都能听出来,这位前段时间才从老家回到京城府邸的子才少爷隔着被子传出来的话,是虚的。陆子才回来后,深深得到父亲宠爱,可偏偏非常害怕这个年纪和他相差将近二十载的老大哥。大哥一回来就说要见他,肯定不会是好事。

        “那就不怪管家我不客气了。”

        “有本事你就把我绑过去。”

        管家轻叹口气。拍拍手掌。几个家丁上去掀开被子,不出几下,就把陆子才绑了起来,带到了陆子睿面前。

        “啪”一个茶盏被摔到了陆子才身上,滚烫的茶水溅了陆子才一声,“大哥,这是?”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陆子睿一个充满愤怒的眼色,话顿时被吞到肚子里。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别以为我在外面就不知道你在此做了什么混账的事。”说罢,就抽起早已准备好的家法往陆子才身上抽去。

        “大哥,大哥,不要打,救命。”陆子睿每一次抽打都是用尽力抽,“啪啪”声音在深夜的陆家大厅响起。


  https://www.biqugecd.net/54468_54468020/9416644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cd.net。九天神皇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cd.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