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_ChristmasEve
最后艾文终于说服了他们，虽然相较于奇洛要害哈利，斯内普要救哈利让他们更难接受。
“什么？那个斯内普？”罗恩永远都是这么咋咋呼呼，所以他挨了赫敏一巴掌，在脑壳上。
德拉科冷冷地看着他们，谁也没有看到他深藏在眼底的一抹羡慕。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克拉布和高尔虽然名义上是他的朋友，其实不过是因为马尔福这个姓氏罢了。艾文是第一个对他德拉科伸出友谊之手的人，但是艾文从来都是骄傲的，是的，骄傲，德拉科能感觉得到。本质上来说其实他们是一类人，都不喜欢与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与任何人交往的时候都会保持一个让自己舒适的安全距离。但艾文要更冷淡一些，他有一个圈子，只对认可的人开放，然后他会漠视圈外那些他不关心的人和事。人们看到的永远只有那个腼腆微笑着的少年，却无从了解他的内心，他也不给人机会。
“罗恩，是斯内普教授！”赫敏虽然也不喜欢斯内普，却不妨碍她尊敬一个教授。
知道斯内普是在用反咒阻止奇洛之后，哈利却显得有些失落，显然他还没有从斯内普恨他和斯内普保护他这么巨大的反差里找到平衡。
艾文也不管他们，反正狮子们皮厚抗打击能力强，他倒是更在意德拉科的反应。大半个学期的接触下来，艾文早就发现德拉科只有在罗恩面前才会变得格外的针锋相对，简直就像是为了得到关注而使出的拙劣伎俩。当然艾文不会笨到去拆穿他，若是因此让傲娇的小龙恼羞成怒了，岂不是要少很多乐趣了么。
不管怎么说，他们确实没有太多的心情去考虑有关尼可·勒梅的事了，圣诞节即将来临，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
虽然所有的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都燃着熊熊旺火，但走廊却刮着冷飕飕的风，并不是所有的小巫师都能买得起编织进保暖咒的衣物，所以即便是格兰芬多也少有在室外逗留的。
哈利只有几件旧衣服——显然是达力·德思礼的淘汰货，鉴于达力的体形，那些衣服松松垮垮的一点儿也不保暖。所以阴冷的地下教室加上冷酷无情的斯内普教授，魔药课已经从噩梦升级到了地狱。罗恩比他好一点儿，韦斯莱夫人织的毛衣很暖和，最主要的是，他不姓波特。
“哈利，”罗恩探过头来低声说，“我看到你在圣诞留校登记表上签字了！”
哈利拨弄着秤盘里的狮子鱼脊椎骨粉，有些心不在焉，“嗯。”
“我也是，我爸妈要去罗马尼亚看望查理，你知道的，他在那儿研究龙。”罗恩兴高采烈地说，“圣诞假期我们可以去找弗雷德和乔治玩儿，他们知道很多密道，也许我们能偷偷溜出霍格沃茨。”
“我听麦格教授说，不留校的话假期必须和监护人待在一起。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肯定更愿意我待在霍格沃茨。”哈利耸了耸肩，给了罗恩一个勉强的微笑。
罗恩手忙脚乱地把火熄了，扔进去几片草香叶，“不知道艾文怎么样，德拉科肯定是要回家的。”
哈利愣了一会，才发现他们从来没有听艾文提起过他家里的事，“他大概也要回家吧？”
“你又没有问过他。”罗恩瞅着斯内普转到教室的另一头站在德拉科的身后，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便又凑了过来。“晚上一起去图书馆吧，有艾文在好歹能应付过去赫敏。”
哈利点点头，他们一直致力于找到尼可·勒梅是谁，为此几乎赔上了所有的课余时间，但是翻了至少有一百本书了，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发现——这让赫敏变得很焦躁，哈利和罗恩都有点扛不住气场初现的格兰芬多女王，只有艾文还是那么淡定。
“艾文！”赫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我把今天要查找的主题和书名写下来了，这是你的。”她把清单递给艾文，“哈利和罗恩已经在查了。”
淡定的艾文表示他也淡定不起来了。“赫敏！需要这么认真吗？”
“显然！”赫敏理所当然地说，“他不在《二十世纪的伟大巫师》里。”
那是因为尼可·勒梅已经六百多岁了，他只可能在《十四世纪的伟大巫师》里，如果有那样一本书的话。艾文老神在在地想。
“《当代著名魔法家名录》和《现代魔法的重大发现》里也没有他的名字！”赫敏在艾文面前走来走去，语速飞快，“我还翻了一遍《近代巫术发展研究》也没有找到。”
六百年前显然不算是近代，艾文接过羊皮纸，决定向哈利和罗恩学习，让赫敏小女王安静下来的唯一方法显然就是按她的指示乖乖去做。
罗恩正在一排书架前溜达着，漫无目标地拿下一本书翻看几页又扔下。有些书就乖乖地自己飘回去了，不过也有那么几本，会不高兴地飞起来在他头上拍两下才回到自己的空格里去。
哈利则不小心走到了禁书区。禁书区和普通区有很明显的分隔线，要去那儿查找任何一本书都需要有某位教授亲笔签名的批条，艾文兜里其实有一张，是斯内普教授前几天给他的，但他不打算让赫敏知道。
“你在找什么，孩子？”
“没，没什么。”哈利回答。
平斯夫人挥舞着手中的鸡毛掸子，“那么你最好出去。走吧——出去！”
哈利只好离开了图书馆，艾文赶紧告诉了罗恩，然后一起去找赫敏。赫敏无奈地把手中的大部头们都放了回去。
“走吧。”她说。“但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要继续查，好吗？一旦有什么发现就猫头鹰我。”
“你可以问问你爸妈，他们是不是听说过尼可·勒梅这个人。”罗恩说，“问问他们是很安全的。”
“非常安全，因为他俩都是牙医。”赫敏回了他一个白眼。
圣诞节前夕的餐厅即使少了很多学生，也依然很用心地装扮了，一点也不显得冷清。墙上挂着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静静地矗立着，每棵树都挂满了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彩灯和铃铛，闪亮的小仙子们在树上飞来飞去，带起一片片小小的冰晶，雪花像音符线一般绕着树身旋转舞动，金银色的星星在树尖上随着圣诞音乐轻快地摇摆。
罗恩和哈利在假期一点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去想尼可·勒梅的事儿，他俩最近很迷玩巫师棋，今天又玩了一下午了，艾文一直坐在一边发呆。
罗恩的那副棋很旧，不过罗恩对它们非常熟悉，所以指挥起来也毫不费力，哈利以前从来没玩过巫师棋，他借了西莫的棋子，棋子们东一句西一句地对他指手画脚，“我去那里送死吗？他的骑士在那儿！”“让那个没用的家伙去那儿。”
哈利都要被吵的头疼了。
艾文拿魔杖敲了敲棋盘，“闭嘴！”
那些棋子顿时鸦雀无声，哈利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艾文似乎有些烦恼。
“你怎么了？”哈利趁机摆脱了一直输的状况，坐到了艾文身边。
艾文神情慵懒，连抬眼的姿势都透着一种无力感，“唔，我只是有点儿想冬眠。”
罗恩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不如我们来几盘吧，艾文？”
“赫敏不是让你们有空去图书馆找找有没有提到尼可·勒梅的书么？”艾文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去厨房看看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罗恩立刻找了个借口开溜。
哈利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哑然失笑，“说的好像他知道厨房在哪儿一样！”
“乔治和弗雷德应该知道，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告诉罗恩小弟弟。”艾文笑着回答道。
哈利和韦斯莱家的双生子也挺熟悉的，他们同在魁地奇球队，“乔治和弗雷德知道很多密道，不过我却没听他们说过厨房在哪。”
“其实厨房就在餐厅底下，想想就知道了。”艾文敲了敲桌子，“平时开餐时，所有的食物都是直接出现在餐盘里的，要同时支撑这么多食物的传送，即使是精灵魔法也不可能距离太远。”
“也对喔！”哈利恍然大悟地踩了踩脚底下的大理石地面，“不过，精灵魔法是什么？”
“就是家养小精灵使用的魔法——家养小精灵是一种世代为巫师主人服务的奴仆精灵。”艾文解释道，“精灵魔法和巫师魔法有很大的不同，它们有很高的魔法亲和力，所以不需要魔杖和咒语。”
“无杖无声？”哈利插嘴道。
艾文赞赏地点头，“看来你了解过这个，哈利！可以说它们天生就会‘无杖无声’魔法——不过它们的灵魂被奴隶魔法束缚，所以永远也不能违逆背叛自己的主人，一旦有对抗主人意志的行为，它们就必须惩罚自己，以肉体的疼痛来获得灵魂的赦免。”
“这也太残忍了！”
“但是数个世纪以来，这个传统一直被保留下来，家养小精灵一代又一代地为古老的巫师家族服务。”艾文意味深长地道，“对于它们来说，从主人手中获得象征自由的衣物是一种耻辱。”
这是真实的魔法世界，艾文不希望哈利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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