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命运！夜晚的战场
【星辰领域·星魂岛·神羽宗】
看着玉天麒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青龙殿内，远处的玉紫萱轻轻的走近他，停在他的身后，轻轻的唤道。
“天麒哥哥。”
有些冒虚汗的玉天麒打了个激灵，伸手扶了扶炽天灵玉，缓缓问道：“你不在房间好好待着，跑这来干什么？”
玉紫萱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我……看你，和幻灵王……”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星耀，对吗？”
突如其来的打断让玉紫萱瞬间停止了思考，她咬了咬嘴唇：“对，我知道。”
“从你踏入神羽宗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谁，知道你本不属于这里。”
玉天麒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高耸的炽天灵玉：“但是你隐瞒真相的目的，和夜老师并不一样。我不知道玉婉莹与你说了什么，但你做的所有事我都看在眼里，从前不明白的现在都明了了，你……”
“天麒哥哥！”
玉紫萱突然紧紧的抱住玉天麒的腰，带着哭腔喊到：“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求你不要讨厌我……”
玉天麒叹了口气，然后拽住玉紫萱的手腕，想让她松开自己。
可是玉紫萱死死的抱着，根本不肯松手：“天麒哥哥不原谅我，我就不松开！只要你心里还有一丝厌烦，我就不会松手！”
玉天麒有些头疼：“你这孩子，打断我的话不说，怎么不懂我什么意思呢？我可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啊。”
玉紫萱眨巴了几下眼睛。
“怎么还不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
听着玉天麒有气无力的喊着，玉紫萱连忙松开手，然后看着玉天麒晃晃悠悠的转过来，一双大手慢慢捧起自己的脸。
玉紫萱刷的就脸红了。
“你是个好女孩，我知道的。”玉天麒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但你这么做，真的会让那个不知情的人更加不明所以，这样活着很累。”
“你的未来还很远，别把所谓的希望随便寄托在别人身上。好好活着……”
玉紫萱仰头看着脸色煞白的玉天麒，嗅着明显的血腥味，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天麒哥哥，你……”
玉天麒的眼睛渐渐低垂，身体有些瘫软：“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脸上的温暖随着玉天麒垂下去的双手消逝，玉紫萱突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接住倒下来的玉天麒。
玉天麒的头轻轻靠在玉紫萱的肩上，耳边平稳的呼吸声让玉紫萱稍稍放松下来。
“和紫萱比起来，你才是真的累呢。”玉紫萱呢喃道，“好好睡吧，耀哥哥。”
你还是没能放下这一切。
作为星氏王族逃不开的宿命。
似是浸在冷水中，封闭所有的感官，想要忘记自己是谁。
玉天麒打着寒颤，突然从冷水中坐起，身体在不住的哆嗦着。
他做不到。
做不到封闭自己，做不到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他真的好累，真的好想休息……
可是为什么，一见到星炎的那张脸，作为星耀的往事就成为他玉天麒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还在犹豫。”
一个坚定有力，成熟稳重，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根本忘不了你曾经是谁。”
玉天麒缓缓站起身，冰冷的寒意透着全身，他转头凝视着身后的那个人。
仿若是从烈火中走出，又经历重重冰魄，如同一个战士，于荆棘染血，于寒霜踏歌。
那是他作为星耀本该拥有的人生。
可是这一切的变化源自五年前的王室惊变，源自一个本不会介入幻灵宫内务的外人的计划牵引。
那是夜销魂，抑或元离。
玉天麒看着面前的星耀，怔怔地说道：“可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未来还不知会有多少变故，你又怎么确定作为星耀一定就会成为你？”
身披战甲的星耀笑着摇摇头：“作为你本真的灵魂，我本有义务告诉你真相，但我不能，否则我们谁也无法活下去。”
“我只能告诉你，在这片大陆上，你不是自己灵魂的主宰，你的人生是既定的。作为星耀，你会在和星炎多年的争斗下成为真正的王，你会与暗灵帝国开战以保卫疆土，你会追随你的初心消除幻灵帝国的贵族平民之争。”
“而如今星耀不再，你成为了玉天麒，作为你的原生灵魂，我始终存在你的意识之海，助你燃烧灵魂之火。”
玉天麒从那双坚毅的镀金色瞳孔里看到战火纷飞，看到断壁残垣，看到生离死别，他眨眨眼，转移开视线。
“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既定人生，但我现在作为玉天麒，此刻见到作为星耀的你，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遇见了玉晨曦。”星耀似乎很是理解玉天麒的苦恼，“凡是与她有关联的任何人，都会出现你我的情况，只有她能改变命运，她才是命运之子，而并不是夜销魂改变了事情发生的轨迹。”
玉天麒有些颓丧的晃晃头：“你找到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这无法说出真相的皮毛？”
星耀慢慢走近：“不，不是我找到你，而是你找到我。我们本是一体，我很清楚你此刻的想法。你想逃避，你在犹豫，你很想做一个痛快的决定。”
“五年来，你挣扎在身世和责任之间，你掩盖了自己本来的面目，隐藏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他人的是你最脆弱最无助的一面。你渴求真相，却甘于守护。你深感迷茫，却故作坚强。”
“如今痛打星炎过后，你的精神处于崩溃边缘，这根本无法缓解你的压力，反而让你更加犹豫未来的抉择。”
亲情？王位！过去？今后！
玉天麒抱着脑袋连连后退：“这太难了……我没办法只能选择一个……”
“那就不做选择。”
玉天麒猛的抬头，对上那双极为坚定的眼神，利剑的锋芒在闪耀。
“王位确实不重要，你心里想的是这帝国逐渐激化的阶级矛盾，你不忍心看着这个延续千年的帝国毁在星炎手中。”
“而玉天麒这个从不存在的人物，却在玉晨曦的影响下渐渐变得立体，你想走出自己的一段人生。”
“所以，你大可不必做出选择。”星耀弯弯的眉眼里充满了信任，他拍了拍玉天麒的肩膀，“不为天下苍生，只为你自己。不管你怎么走这条路，我会一直在这里，随时等候星耀的召唤。”
只为我自己……
命运怎可既定，怎么走，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星耀和玉天麒，似是两个毫无交集的灵魂，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一体。
那就走着瞧。
【星辰领域·天问】
“小妹妹，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呢。”
婉儿迈着轻佻的步子，缓缓走向两个女孩，她幽幽的目光始终放在玉晨曦身上：“对真名什么的如此看重，你莫不是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往事吧？”
玉晨曦能感觉到身后的琉璃在发抖，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婉儿是干什么的，在这天问上也没法离开，着实棘手。
“哎，奴家可是听说，这岛上是有怪物的。”婉儿轻轻停下来，歪着脑袋看着晨曦身后瑟瑟发抖的琉璃，“它们就像影子一样，随时都可能出现，然后……”
婉儿的身影闪了闪，消失在原地。
“嗷呜——”婉儿突然趴在琉璃耳边喊到，“就会把你吃掉。”
身边突然出现这个诡异的女人，耳边传来如此恐怖的声音，琉璃直接缩在晨曦身后大喊起来。
玉晨曦抽了抽嘴角，左手瞬间凝聚出一把利剑就向婉儿甩去。
婉儿再次消失在原地，但等她回归原位时，那把利剑也随之变换方向直奔她而去。
婉儿并没有惊慌，伸出手臂轻轻一挡，那把利剑便化为点点碎屑消失在空气中，她微微勾起嘴唇。
玉晨曦冷着脸看着婉儿：“你再吓唬人，就不是一把剑的事了。”
婉儿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玉晨曦：“同样大的女孩子，怎么你就这么冷静，而且这样逼人的灵术，怎么说也不该是一个小屁孩能驾驭的，莫非……”
“你是星辰之子？”
玉晨曦的瞳孔一阵紧缩。
“你到底是什么人？”
婉儿抿嘴笑了笑：“奴家，是这个岛的主人呢。你们若想到人界去，可是要得到奴家的允许呢。”
话音刚落，只听整座岛屿一阵隆隆的巨响，仿若大地震颤，一时天昏地暗，黑风席卷，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已变得漆黑一片。
“人界与神界的时间流动不同，光阴恰恰相反，相同时间下，此时的人界正是黑夜。”
婉儿轻轻挥了挥手，玉晨曦和琉璃身后出现一层金色的灵气墙，流动的灵气清晰可见，看起来有点像一层泡沫。
“穿过这层结界，你们就可以到人界的土地上。”
玉晨曦将信将疑的盯着婉儿半天，然后慢慢走到结界跟前，伸手触摸着金色的结界。
这不是一般的结界，将手放上去的感觉是软绵绵的，像是可以穿透一样。
要相信她吗？
玉晨曦不再理会婉儿，而是拉住琉璃有些发冷的手：“别怕，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似乎有些惊吓过度的琉璃并没有做声，而是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以做回应。
她当然相信她。
玉晨曦再次伸出手触碰那软绵绵的灵气墙，然后整个身体慢慢的融进灵气中，被金色的光芒包裹着，在她周身形成一个金色的泡泡似的结界。
身体变得轻盈起来，玉晨曦这才发现这层结界后面并没有土地，他们已然站在天问的边缘。
难道之前婉儿的步步紧逼只是为了让她们来到这个结界附近吗？
看着自己随着这个金色泡泡缓缓脱离岛屿，玉晨曦下意识的回头看琉璃的情况，却惊讶的发现琉璃紧紧的拽着自己的手跟着飘了下来，可是她的周身并没有形成金色泡泡！
天问上的婉儿同样露出十分惊异的神色，但她也无能为力。
玉晨曦紧急之下直接把琉璃拽到自己身前，紧紧的抱住她的肩膀，看着金色泡泡慢慢划过琉璃的身体，似乎并没有扩大面积的意思。
两个女孩挤在同一个泡泡中缓缓下落，看着头上的天问瞬间消失不见，看着地上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
琉璃有些害怕的说道：“晨曦，为什么人界没有光啊？”
玉晨曦眉头紧皱，盯着下方这个黑乎乎一片的世界，隐约看到一些楼房的轮廓。
这应该是个镇子，总的地界不是特别大，可是为什么一盏灯也没有？哪怕是一丁点的光亮，竟然也没有？
高度缓缓降低，脚下的景物更加清晰了，也有可能是自己渐渐习惯这里的黑暗，玉晨曦发觉这个阴暗的小镇似乎是一片废墟。
看来人界并没有什么宝藏供恒渊大陆的人来探索，恐怕这个小镇里是有什么危险才会吸引一些冒险者。
元离，你带领的人类灵术师，已经恭候多时了吧？
【人界·齐宁镇】
“A组汇报，仅有一个金色光点降落，距地面大约150米，完毕。”
“B小组全体待命，报告任务准备情况。”
“B1组汇报，测算目标到达预计时间为五分钟，红外线扫描设置成功，完毕。”
“B2组汇报，布置连环包围圈及踩点机关陷阱结束，完毕。”
“B3组汇报，截杀狙击就位，完毕。”
“…………”
“C组C组，汇报任务！C组？人呢？”
对讲机里传来伴着嗡嗡响的喊声，让洛荩依才感觉到手中的一阵微颤。
“C组全体准备就绪，完毕。”
她抬头看了看那小小的金色光点，微微闭了闭眼。
“你申请到C组，是认为那孩子根本无法站到你的面前？”
萧翎风俯视着这个忧心忡忡的少女，平静的问道。
“有AB组的精准截杀，她没法活下来的。”洛荩依掩盖不住她有些伤悲的表情，“既然阻止不了夜大人，那就眼不见为净。”
“可你错了。”萧翎风缓缓蹲下来，看着洛荩依有些疲倦的眼神，“这孩子实力不弱，这些所谓的埋伏，不出三息就会化为乌有。”
洛荩依满不在乎的笑笑：“你怎么知道？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因为我认识她。”
沉默的气氛扑面而来，洛荩依怀疑的看向萧翎风：“什么叫认识？你不是人类吗？”
“那你觉得那个黑发黑眼的女孩是恒渊神吗？”萧翎风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洛荩依有些被他绕糊涂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让她死。”萧翎风浓浓的眉眼里充满了自信，“我有办法。”
降落至绝对黑暗领域，金色泡泡缓缓消失，玉晨曦拉着琉璃，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断壁残垣。
“这个地方像是荒废了好久。”琉璃小声说道，“有点阴森森的。”
“跟紧我。”
玉晨曦握紧了她的手，她现在并不确定前方究竟会出现什么，虽然不知道先怎么安置琉璃，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嗡——”
“嗡——”
周围传来阵阵蜂鸣声，像是有什么阵法启动一样，玉晨曦的黑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她扫视着周围黑漆漆的废墟。
“一个……四个……七个……”她在心里默念着，“这样的阵地，倒是很适合埋伏。”
每一座倒坍的楼房后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人，每一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两个孑然一身的女孩。
“目标进入包围圈，元气阵准备。”
黑暗中前行的玉晨曦突然瞪大了眼睛，只见周围一阵蓝光乍现，滚滚灰尘扑面而来，根根晶蓝色的冰锥从灰尘里冲出，直奔两个女孩。
玉晨曦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交叉在身前，一堵土墙瞬间拔地而起抵挡冰锥，并在冰锥破碎之后渐变为尖刺，随着晨曦手一挥重返灰尘中。
蓝光渐渐熄灭，灰尘渐渐散去，元气阵中渐渐显露出几个人类的身影，根根尖刺停在他们的眼前。
“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什么办法可以修炼到水灵术精髓的冰魄层，但还是太嫩了。”
玉晨曦大步走过所谓的元气阵，轻轻一挥手，那些尖刺就转化为软藤将几个人类击打到一旁。
“哪凉快哪待着去。”
接下来的几个阻截阵法，都被玉晨曦轻松化解，直到那些被她刚刚放过的人类全部重新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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