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波馊狗粮
她从容的说着，眼睛一直不经意的观察着乔念的脸色。
“他说他爱我，要和我私奔。可是天意弄人，那时候家里人为了生意，让我和别人订婚，想起那时候，还真有点对不起司允对我的感情，要是我勇敢点，自私点，或许我和司允连孩子都有了。”
乔念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那晚，新婚夜。
顾司允和自己说三年后离婚。
之后，他就甩门而去。
直到第二天，顾松茂将喝的不省人事的他，从白心悦那架回来。
她才知道，他昨晚彻夜未归，竟然是去找了另一个女人。
那种心碎和绝望，现在想起来，丝毫未减。
“白小姐，其实你不用刻意来说这些话给我听，我同意离婚，也不会纠缠。你有时间在我这用心思，不如去催催顾司允早点把离婚协议拿给我。”
乔念平视着白心悦的眼睛，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你”白心悦被乔念的话噎了一下，面色露出一丝愠怒。
她倒是没想到，乔念并不是个没骨头的软蛋。
“好啊，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到时候又死缠着不”
她忽然停住，狰狞的面孔瞬间变得柔和。
视线也看向楼梯处。
“司允，你下来啦。”
白心悦甜笑着，和刚才那张嘴脸，派若两人。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顾司允穿着一身商务西装，显得整个人清隽修长，神采奕奕。
来到餐桌边，乔念习惯性的帮他盛了一碗粥，放到他的位置上。
可顾司允刚坐下，白心悦就立马移开那碗粥。
将带来的蛋糕打开，放到顾司允的面前。
乔念看了眼被移开的那碗粥，没说话。
而白心悦看到桌上成双成对的两副碗筷，嘴角僵了僵，觉得很碍眼。
接着，她动作流畅的拿勺子挖了一块蛋糕，递到顾司允的嘴边。
“来，司允，尝尝，这蛋糕可好吃了。”
乔念看在眼里，恨不能立马消失。
这女人真的够可以，大清早的跑上门来，就为了当着她的面秀恩爱。
不过，她知道，顾司允向来不爱吃甜食。
特别是早上。
连粥都只吃咸的。
可她没想到。
顾司允此刻，却顺从的张开嘴巴，将白心悦递给他的蛋糕全吃了。
脸上还流露出满足的笑意。
“嗯，确实好吃。”
他说着，脸上是乔念从没见过的柔和。
而快要贴在他身上的白心悦，笑的比蛋糕还要甜。
真是恩爱。
乔念在心中自嘲着。
餐桌上，好像除了她自己别扭。
这两人完全旁若无人。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她要是再待下去，都有掀桌子的冲动了。
正起身，准备离开。
顾司允斜倪了她一眼，
“不吃了？看你没吃多少。”
白心悦眼神厌恶的看了眼乔念。
顾司允竟然还关心她吃多吃少。
“吃饱了。”
大清早的这波馊狗粮，她真是吃的够够的了。
“对了，顾司允，离婚协议书，记得早点给我签字。”
走到楼梯口，乔念忽然转身对餐厅那边说道，声线坚定。
她看见顾司允的背影愣了几秒，接着声音漠然：
“放心，我比你急。”
乔念心口一窒，
“那就好。”
傍晚，接到顾松茂的电话，乔念刚从学校出来。
“爸。”
“哎，念念，晚上和阿允回来吃饭啊。你们好久都没回来陪我吃饭了。”
乔念苦笑，在顾家，顾松茂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
可以说，对她视如己出。
以后和顾司允离了婚，她能陪顾松茂吃饭的机会也会变少。
她点点头，应着：
"好啊，爸。那晚上我回来。"
“好，我叫厨房给你做你喜欢的腌笃鲜。”
“嗯，谢谢爸。”
乔念浅笑。
在顾家，向来只有顾松茂记得她的喜好。
“记得和阿允说一声，你们一起回来。”
乔念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好。
挂了电话，她又重新打给顾司允：
“爸叫我们晚上回去吃饭。叫我跟你说一声。”
她声线毫无起伏的通知着。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知道了。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乔念听着这句话，有些意外。
以往，每次回顾家大宅，顾司允都不愿意和自己出双入对。
乔念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气顾松茂。
毕竟，是顾松茂拆散了他和白心悦。
可今天，他竟然主动来接她，要和她一起回去。
“我在学校门口，去对面医院那见面吧。”
学校门口，人多眼杂，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以前顾司允不愿意公开结婚的事情，所以乔念也一直顺从他隐婚。
除了闺蜜江蕾蕾，她的同学没人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马上他们要离婚了，自然更没有让别人知道的必要了。
“那不好停车，就在学校门口等我。”
“可”
还没等她说完，那边就挂了。
乔念叹了口气，在学校门口找了个不惹眼的角落，等着。
可再不惹眼的角落，一辆黑色锃亮的迈巴赫停着。
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
助手阿城还特意下来为她开车门。
乔念立马感觉到周围投来惊讶好奇的目光。
那些目光烫的她脸都红了。
“这不是艺术部的乔念嘛，她谈男朋友了？”
“不会吧，学校追她的人排成队，她理都不带理的。”
“也不看看这车，年轻的有几个能开得起？怕不是被包了吧？”
“有可能，有可能”
车门关上，那些嘈杂的八卦声音也被关在门外。
看她绯红的脸，顾司允说道：
“你在学校是名人？”
乔念对他还有气，不想回答是因为他才招来那些注意的。
免得让他沾沾自喜。
于是，她毫不谦虚的说，
“算是吧，我的画经常被教授拿给其他班的同学学习，所以大家对我很熟悉。”
“哦？”
顾司允声音淡淡，
“画的好，怎么没见你给我画过？”
乔念想起什么，低声说了句，
“谁说没有”
以前刚结婚没多久，顾司允对她异常冷淡。
画画是她的专业，也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于是就想着画幅画送给他。
想来想去都不知道画什么。
别墅院子里，顾司允叫人种了片鸢尾花。
他精贵得很。
不准别人乱碰。
她就猜他一定很喜欢鸢尾花。
画了很久，才画好了一副鸢尾花的油画。
可谁知道，她满心欢喜的将画送给他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像她想象中高兴。
还大发雷霆。
警告她，以后不准再画鸢尾花，更别去碰那片鸢尾花丛。
从那以后，乔念再也不敢送画给他。
明明是他嫌弃自己的画，现在反而说自己从没给他送过画。
真是不讲理。
“你嘀咕什么？”
顾司允看着她的脸，问道。
“没什么，我在说我的画只送给懂得欣赏的人。”
顾司允哑然。
片刻，他薄唇轻启，
“对了，离婚协议我叫人发到你邮箱了，你看看有什么改的。”
乔念看着窗外，声音隐忍，平静：“好。”
到了顾宅。
顾松茂见两人是一起回来的，心情大好。
吃饭的时候，也是一个劲的给乔念夹菜。
“够了，爸，这么多我吃不掉的。”
“你们好不容易回来陪我吃顿饭，还不多吃点啊。”
婆婆黄岚一向不喜欢乔念。
开始是嫌弃她没家世。
后来是嫌弃她太瘦，结婚两年肚子都没动静。
所以她找到机会，就会提这事儿：
“你是要多吃点的哦，你看你太清瘦，这样子是怀不了孕的，女人要珠圆玉润才好嘛。”
“是，妈说得对。”
乔念面色为难。
她比谁都想和顾司允有自己的孩子。
曾经，她还想过，如果他们有个孩子的话，可能感情会好些。
可顾司允压根就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哪怕折腾的再狠，他每次都不会忘记做措施。
他压根就不想和她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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