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墨轩看李黛一直没说话。
“我阿姊就是性子直些。”墨轩试着开口说道。
李黛依旧不发一言。
墨轩观察到李黛的面色有些不太好，担心地询问道，“是不是我阿姊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你姐只是跟我说说寻常的话。”李黛淡淡地说道，声音却低低的。
“黛儿，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墨轩看着李黛脸色不好，步子也虚浮着。
“没什么事。”李黛说着，却扶住了头。墨轩赶紧上前扶住李黛。李黛却猛地撇开他的手，几步跑至路边干呕了起来。
“你怎么样了？还好吧？”墨轩急道。
正那时，李黛突然的，就身子软了下来。
“黛儿。黛儿，你怎么了？”好在已经到了卫府的门口，墨轩赶紧抱着她，进了府中。
陈叔原也是在等着，突然听闻了李黛在门口干呕。陈叔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道，“夫人，她是不是有身孕了？”
“有孕？”墨轩猛地看向李黛。苍白的脸上透着虚弱。墨轩心疼地将她的鬓角的头发抚了抚，额头上一个浅浅的白印子。墨轩指尖轻轻地触碰着这个印子，心里生出了疼惜。
很快大夫便来了。“大夫，快看看。”墨轩急忙站起身。
大夫忙放下药箱，搭着脉搏。
“大夫，怎么样了？”墨轩着急地询问。
“轩公子，夫人的脉象无碍，只是有些虚弱，可能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受了些累，我开些安息凝神的药。”大夫道。
“恩，谢谢大夫。”
“那……”陈叔忍不住了，“夫人不是有了身孕了吗？”
墨轩看向大夫。
“依夫人的脉象来看，并没有身孕。”大夫道，大夫想了想继续道，“夫人体虚又寒，似受过极大的创伤。她的体质来看恐怕难以受孕。”
一阵沉默之后，墨轩说了声，“人没什么事就好。”
“姑姑，姑姑……”外头一阵嘈杂之声，远远地就传来了雪儿的声音。
墨轩立马站起，正和外面冲进来的雪儿撞了个照面，“姑姑怎么了？”雪儿伸着脑袋愈往前凑，只看到掖好的被角。
墨轩赶紧将她拉到外室，“嘘。”墨轩压低了声音，“你姑姑刚睡着。”
“我姑姑怎么了？要紧吗？”雪儿着急地问。
“大夫说没什么事，可能是水土不服，加上舟车劳顿，多多休息就没事了。”墨轩道。
雪儿放下了心，“这样就好。”
……
五公主的宫中，太医正在把脉。陈逸着急地站在边上看着。今日一大早，陈莲竟然又呕出了一口血。陈莲脸色煞白，眼袋发青，头发显得有些干枯。
一双眼睛毫无神采，似乎失去了生气。
陈逸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太医凝神不语，似在思索，“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陈逸大叫道。
“六弟，不要胡闹。让太医慢慢说。”陈莲道。陈莲缓了口气道，“太医，我的病情怎么样了？无论说什么，我都承受的住。”
太医却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五公主，近日可有碰到什么大的变故？”
陈逸看了一眼陈莲。
陈莲垂着眼睑，算是默认了。
“五公主，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开的药只能治标，真正要治本还是要五公主自己才行啊。主要是要多休息，放松心情，对公主的身体能有很大的帮助。”
陈莲点点头，“我知道了。秋月送下太医。”
“五公主，那臣告退。”太医挎着药箱。秋月送太医下去。
太医一走，陈逸就嚷嚷开了，“阿姊，为了这么个男人，你又何必伤心伤肺的了。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有什么好的？”
“你不懂的。”陈莲低低的声音。
“我……我有什么不懂得，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糟蹋你的心意，眼睁睁地拒绝了你。如今，他已经成亲，阿姊，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陈逸的这番话仿佛在她受伤的心脏中又猛然地转动了一下。
陈莲突然咳嗽起来，好像打破了什么似的，咳嗽地越发惊天动地。
“阿姊，阿姊……秋月快让太医过来啊。”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陈莲躺在床上休息。
“殿下，五公主的身子本就单薄体弱，如今又受了这么严重的打击，亏空了这么多。要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对性命有愉。”太医道。
“有这么严重？”
“五公主这病乃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本来就可大可小。如果自己想通了，再辅以汤药，多加休息，痊愈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忧思成疾，郁结于心。这……”太医没有说下去。
陈逸无力。
……
“扑哧，扑哧……”一只雀儿飞扑着翅膀飞过，落在窗头。“雪小姐，雪小姐，这儿有一只鸟，你看。”
雪儿不在意地点点头，“嗯。”
“雪小姐，你看这只小鸟肥嘟嘟的，好像是人家养的。”雪儿抬眼，正看见小青伸出手去，就想把那落在窗前的雀儿抓来。
“小青。”雪儿突然喊道。
小青奇怪地回过头，看着雪儿，“什么事？”
雪儿顿了一下，才说道，“嗯，那个我，我现在好像有些饿了，你去给我端些点心来吧。”
小青看雪小姐突然有了食欲，欣喜道，“雪小姐，你想吃什么？”
“额……我突然有点想吃山楂糕？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雪儿道。
雪儿自李母逝世后，便一直闷闷不乐了很久。小青一看雪儿有了胃口，“恩。”小青开心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雪儿慢慢走至窗前，瞥见小青渐渐离去的身影。
雪儿伸出手，那肥嘟嘟的雀儿也不怕人，稳稳地落在她手臂上。雪儿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那雀儿亲热将嘴尖朝着雪儿拱了拱。雀儿扑哧着翅膀，“啊，啊”叫了两声。雪儿凝神仔细辨认着。
“啊啊……”
雪儿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间，雪儿张口，那口中吐出的却是音调不同的，“啊啊啊……”如果现在有人看到如此场景，定会被吓一跳。
说完之后，那雀儿扑哧着翅膀朝远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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