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衣服
第8章
“看我心情。”苏烟想也没想到，“你们惹我不高兴了，我就让你谢叔做。”
两个孩子连忙绷着小脸保证：“苏姨，我们听话！”
苏烟失笑，“我相信你们。”
她把锅烧热、下油，重新加工成蛋炒饭，和两个没吃饱的孩子一起分着吃了。
而另一边的洵洲岛纺织厂，厂长办公室。
秦明一脸愁意：“徐师长，不是我故意推脱，您也知道自从上一任厂长犯错误，宁市国营纺织厂就减少分给咱们的订单，现在不裁员都算好了，怎么还能招人？”
徐师长大吃一惊：“情况真有这么不好？”
他先前跟谢归来是夸大了说，没想到事情真有这么严重。
秦明自己都不敢相信：“确实如此，现在这个月还未到下旬，厂里的订单就快做完了，我正准备明天跟生产主任到宁市找吴厂长聊一聊。”
徐师长沉吟片刻，“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万一小苏真的有办法呢？”
秦明苦着一张脸，“徐师长，不是我自夸，我今年三十五岁，在纺织厂做了二十年，我都没有什么头绪，您说她一个在纺织厂干了两年的女工能有什么办法？这不是玩呢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你有想法，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徐师长道：“朱司令对这事儿挺重视的，很多军属和岛民都靠着纺织厂增大点额外收入，改善生活。所以他安排我来了解情况，顺便看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明白的，真是很感谢部队对洵洲岛发展的支持。”秦明是真的感动，他祖祖辈辈都在岛上，绝大多数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希望家乡能发展好，他也不例外。
他目光坚定地保证，“徐师长，您让司令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对方都这么说了，徐师长不好再说什么，厂里的事情部队管不着也不能管，他沉吟道：“那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我们尽力而为，但你要知道，纺织厂的事情与驻岛部队无关。”
秦明知道徐师长是在警醒自己，不能打着部队的旗号行事，因为部队管不到地方上，“您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第二天一大早，秦明和生产主任戴小青一起到宁市，直奔宁市国营纺织厂，门卫把他们带进去，是林副厂长接待的他们。
几人寒暄了一番，秦明开始说明来意：“其实我们是来找吴厂长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跟我们聊一聊？”
林副厂长神情遗憾，“那可真不巧，厂长今天一大早去省城开会了，不知道要几点才能回来。”
秦明顿感失望，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没关系，反正我们今天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吴厂长回来。”
林副厂长露出抱歉的神色，“恐怕不行，厂长平时去开会，一般至少要去两天。”
闻言，秦明与戴小青对视一眼，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吴厂长回来麻烦你们通知一声，我和戴主任再来拜访。”
“好好好，没问题。”林副厂长满口答应。
然而一连好几天过去了，秦明也没接到宁市国营纺织厂的电话，而自家纺织厂的订单真的快做完，马上就面临要停工的局面。
秦明急得嘴上冒泡，然而每次找过去，都十分巧合地与吴厂长错开，他终于明白，对方是有意不想见他。
苏烟得知秦明没有同意再招人，神情变都没变一下。
谢归来安慰她，“其实当老师挺好的，假期多，有暑假寒假，平时还有周末。”
苏烟没回答他，而是思索片刻，“纺织厂的厂长以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过拉业务的经验？”
“拉业务？”谢归来疑惑看向她。
苏烟换了一种说法，“就是去为厂里拉订单，不然衣服都做给谁穿？”
谢归来给她一瞥：“你不是把纺织厂的事情都摸透了？这件事你竟然不知道？”
听懂了他的嘲讽，苏烟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拍向他的手臂，“我看你是怀念自己做饭的滋味了。”
一旁玩耍的大鱼听见，猛地回头：“苏姨，我和弟弟听话！”
苏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谢归来气得咬牙，“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嫌弃你们叔了。”
小鱼举手示意，“是哥嫌弃，我可没说。”
谢归来一噎，板着脸虚虚点他们哥两个。
两个孩子熟悉后，性格都放开了许多，现在不怎么怕谢归来和苏烟了，偶尔还知道开玩笑。
苏烟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放心不少，她很担心两个孩子会有心理创伤。
闹了一会儿，言归正传，谢归来把能说出来的，都跟苏烟说一遍，“厂里的订单都是宁市国营纺织厂给部队面子，分了几笔给洵洲岛。”
苏烟震惊：“所以洵洲岛纺织厂实际上并没有自己的订单？命门都在人家宁市纺织厂手上？”
谢归来提出抗议，“这纺织厂跟我没半点儿关系，请收起你那如同看傻子的表情。”
苏烟从善如流，一秒收起，忍不住感叹：“就这样纺织厂还能开一年，真是神奇极了。”
谢归来挑眉，“你好像很懂？”
苏烟心脏猛地一突。
她的心突突地跳动，没什么底气地说道：“毕竟我在纺织厂做过。”
谢归来嗤笑，眼睛斜着看，“我问过陈大娘了，她也在纺织厂做女工，除了自己工位的活儿，什么都不会做。”
苏烟呼吸一窒，没有说话。
谢归来抬手给她额头一个弹指，“怎么就慌了，前几天不是还很能说吗？”
这么一说，苏烟也想起前几天的对话，顿时一阵气恼，一巴掌拍向他手臂，“我天赋异禀、我聪明不行？谁规定别人不能做到的事，我就不能做到？”
“行行行，你最厉害。”谢归来投降。
今天谢归来没有事儿，提前下班，两人聊了一会儿，才到平时做饭的时间。
见苏烟进了厨房，谢归来也跟着钻进去。
他动作娴熟地开始烧火，“苏烟同志，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
苏烟动作一顿，微微一笑，“你猜。”
谢归来瞪着眼睛：“你现在是连演都懒得演了是吧？别给我找到证据。”
她一脸不在意，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得谢归来牙痒痒，偏偏又拿她没办法。
吃过饭。
苏烟把两个孩子叫到身边，给他们量尺寸。
大鱼好奇，“苏姨，要给我们做衣服吗？”
苏烟正在用软尺量他肩宽，“对呀，你们兄弟两的衣服都不能再穿了。”
小鱼不赞同，“还能穿，没有破。”
苏烟低头记录数据，“你们穿那些打满补丁的衣服，别人会以为我唆使你们谢叔，一起虐待你们。”
谢归来进来正好听到这话，赞同地点头，“没错，咱们家又不是没钱。”
小鱼皱着小脸，“可是……”
“别可是了。”苏烟打断他，“现在苏姨和谢叔养你们，等苏姨和谢叔老了，你们再养回我们。还是你们不想养我们？”
她故意做出伤心的神情。
大鱼忙说：“我养！”
小鱼紧跟其后，“我也养的。”
苏烟花两天时间，做了两套衣服出来，款式是复古风的上衣和七分裤，穿起来显得精神又好看。
大鱼穿上后，时不时看一眼小鱼，又时不时低头看自己。
苏烟把两个孩子赶出门，仔细交代：“你们就去人多的地方，如果有人问起衣服，你们就说是苏姨做的。”
两个孩子穿了新衣服，原本就打算出去跟朋友炫耀，闻言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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