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可有证据

“是，儿臣鲁莽。”赫连濯认错倒也迅速。只是，赫连濯并没有就此打住话题，而是接着开口道:“前些日子儿臣遇刺的事，想必父皇和母后还不知道呢，趁着今天大家都在，不如就由儿臣来详细说说当日的情形吧！”

        赫连濯这几句话一出口，陛下立刻明白他是抓到认证物证了，但面上却装作一片担忧道:“我儿遇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赫连濯立刻道:“多谢父皇挂怀，儿臣已无大碍，只是，这行刺之人，儿臣拿他没什么办法，还请父皇给儿臣做主才是。”

        见赫连濯如此说，陛下顿时大怒:“混账，是谁胆敢行刺我儿？”说着转过头质问皇后:“我儿被行刺这么大的事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朕？”

        见皇帝如此动怒，皇后哪敢推脱，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跪下道:“陛下，臣妾有罪，臣妾……臣妾知道。”

        “我还以为皇后娘娘会说不知情呢。”赫连濯丝毫不给皇后面子，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道。

        “殿下，殿下这是怎么说的，本宫知道殿下遇刺，整日里吃不好睡不着，担心地很，殿下怎么会觉得本宫会装不知情呢？殿下是不是对本宫有什么误会？”皇后清楚地知道太子赫连濯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所以哪怕赫连濯当着众人的面对她阴阳怪气地说话，她也不敢同对方撕破脸，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跟赫连濯起了争执，那么陛下是永远不会帮她的，曾经，陛下的眼里只有她的姐姐娴静皇后，而娴静皇后过世后，陛下的眼里和心里，便只剩太子赫连濯这一个人，旁的嫔妃子嗣，在陛下眼里，恐怕连赫连濯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吧。

        想到这里，娴静皇后自嘲地笑了，不过她还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还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变得优秀，总有一天会取代太子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殊不知，在陛下眼里，他们不过是张三李

        四，是被雨淋湿的小狗，是备用人选，是多余的。可惜啊，他们自己却丝毫不知。

        见皇后娘娘如此卑微，阮凌寒其实是有些诧异的，她并不知道赫连濯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但也看得出赫连濯和皇后的关系不太好，事实上上次在冷宫，阮凌寒就看出了端倪，但她并不确定，因为皇后看起来对赫连濯多少是存在讨好的。

        但这一次更加明显，两人之间的矛盾几乎已经放在了台面上，赫连濯如此不给皇后面子，在阮凌寒看来，陛下多半是要斥责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陛下不但没有责怪赫连濯说话重，反而看都不看皇后一眼，而是关切地询问赫连濯:“我儿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有没有传太医看过？太医怎么说？”一连串的问话，说着甚至快步走下座位，跑来赫连濯的座位上，拉着他上上下下打量。

        虽说这是陛下跟赫连濯事先商量好的，但一说到赫连濯的伤势，陛下还是忍不住假戏真做了，陛下克制不住对赫连濯的关心。赫连濯自己也知道，所以任由陛下拉着他好一顿打量之后，才行礼道:“父皇，儿臣已无大碍了，但儿臣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什么！”皇帝闻言大惊，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宫里怕被懦弱无能了，放出去锻炼又怕被人害了，千辛万苦才养大的，之前赫连濯差人来传信说遇刺了，但没受伤，要装作受伤引蛇出洞，他信了。

        但今天的宴会看见太子脸色苍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不是没受伤，而是受伤了瞒着他，是以此刻听见赫连濯说起当日的伤势，他才会如此震惊和愤怒。

        将赫连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之后，目光在他胸前的伤口处停留了好一会儿，皇帝陛下一身戎马，自然看得出赫连濯的伤势究竟如何，所以最后皇帝还是没忍住，下令道:“来人，抬个软

        塌上来给太子休息。”

        赫连濯刚想说不用，就见他的皇帝老爹眼泪汪汪的扶着他，怜爱道:“我的好大儿，怎么这回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不是要你老爹的命吗？！”

        这话一出，三皇子和四皇子的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但众人却似乎都习以为常，看来皇帝陛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当着众人的面表达对太子的看重了。当然，除了阮凌寒。

        阮凌寒倒是觉得，这老皇帝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上心的，不知怎的，这副情景倒是让阮凌寒想起中国古代的一位农民出生的朱姓皇帝。这种父子之情，不论是在小说里还是现实里，都很难遇见吧。阮凌寒有些感慨地想着。

        不一会儿，太监们就将软塌抬了上来，赫连濯在陛下的示意下落座之后。

        陛下开始质问在场众人:“太子殿下遇刺！这么大的事！太常寺，为什么没有禀报？大理寺，为什么没有缉拿凶手？刑部，为什么没有及时破案？！”

        被陛下点到名字的几位官员们顿时乌拉拉跪了一大片，一堆人跪在地上不停地请罪:“是臣失职，请陛下治罪。”

        皇帝陛下丝毫不为所动，而是转身看向赫连濯:“太子方才那番话，可是直到刺客是什么人了？”

        赫连濯跟陛下本来就是唱双簧，等的就是陛下这句话，陛下一问，他便立刻从软塌上下来，然后磕头请旨道:“请陛下为儿臣做主，严惩刺客。”

        “我儿不必如此，朕绝不会放过行刺我儿的人。”皇帝陛下一边将赫连濯扶起来，一边宽慰道。

        赫连濯顺势站起来，然后伸手指了指站在镇国大将军身后的年轻将领霍启星，道:“陛下，行刺儿臣的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大将军霍大将军的独子，霍启星，请陛下为儿臣做主。”

        这一回，陛下回答的倒是没有那么快了，他微微思索了几秒，然后才开口:“儿啊，你说霍启星是刺客，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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