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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初入皇宫


柳如是着实安静了一段时日,眼看着云浅和胤瑭越走越近,她的心里又火烧火燎了起来。

        作为女人,她原本和宫中没有太多往来,可是因为随凌柱参加过几次宴会,与宜妃话语投机,便结为了异姓姐妹。

        正月,皇上大肆宴请一众大臣与内眷,柳如是借此机会,见到了胤瑭的生母宜妃。

        两姐妹许久未见,自是十分热络。东拉西扯之后,柳如是便有意无意的谈到了胤瑭和云浅的事。

        “说者有意听者无心”。本来皇子的婚事都是皇上金口御赐,有着很浓厚的政治色彩。这样的结合,除了政治利益,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所以,私底下喜欢几个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到时候一并收为侧室,多子多孙,乃是皇室的福兆。

        所以,当宜妃初闻此事,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可架不住柳如是把云浅说的一无是处,从目无尊长到不知廉耻;从胆大妄为到勾三搭四,听着听着,宜妃有些坐不住了,要是把这样的女人娶进门,还不得搅得夫家鸡飞狗跳?!

        后来,她旁敲侧击,证实了柳如是的说辞,也确定了儿子的心意。

        怎么办?棒打鸳鸯还是以死相逼?可是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不甘于束缚,不愿受人摆布,这种直来直去的做法非但没有成效,反而会激起他的顽抗之心。

        那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呢?她的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算是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为今之计,只有不动声色的将她除掉,才能解除心头大患。

        要说这个世上什么风最厉害?当数那“温柔和煦”的枕头风,虽然波澜不惊,却能横扫千军万马!

        当晚,柳如是便向夫君吹起了枕头风。说是已经让稳婆查验过了,云浅已非处子之身。

        对此,凌柱是深信不疑的。云浅失踪的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好像讳莫如深,只是用“乞讨”一词含糊带过。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难免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可是,八旗子女是要入宫选秀的,如今以她的残败之躯又怎能入得了宫?到时候,声名扫地事小,欺君之罪事大。闻言,凌柱一时没了主意。

        眼见夫君被她的说辞乱了心绪,她暗自欢喜,遂“出谋划策”抛出一记杀手锏。

        既然选秀不成,那就送进宫中做宫女。既履行了八旗子女的义务,又可以避免无妄之灾,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所谓的“两全其美”,不过是既不想云浅有一个锦绣前程,又可以借宜妃之手除掉这个眼中钉。“一石二鸟”大抵如此。

        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宫女,凌柱自是万分的不情愿,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悉听她便了。

        对于此事,云浅一直蒙在鼓里。

        直到入宫的前一天,云浅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早有安排。进宫,似乎是每个穿越者逃脱不了的命运。

        其实,做宫女要好过做妃嫔,毕竟五年之后,宫女还可以恢复自由之身。可一旦做了妃嫔,则是终身囚禁在牢笼之中,只有灰飞烟灭才能得到彻底的解脱。

        云浅就这样进了宫,除了小桃,大概再无一人对她的离去感怀伤情。

        她前脚刚走,小桃就敏锐的预感到了什么,她后脚溜了出去,一口气跑到贝勒府。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小姐进宫突然,必然事出有因,况且宫中险恶,而她家小姐又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定然是步步惊心杀机四伏。小桃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拜托贝勒爷照拂她家小姐一二。

        不想这几天胤禛南下办差,不在府中。凤仪听到有人求见胤禛,起初并未在意,后来知是凌柱府上丫头,便改变主意,以主母的身份和她见了一面。

        小桃毕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架不住凤仪的几句好言好语,便将此番来意和盘托出。

        听闻云浅的遭遇,她不禁喜上眉梢。真是天赐良机!正苦于无处下手,她却主动踏进了那道地狱之门。

        在宫中,死个把宫女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既不会露出破绽,又可以雪耻前仇,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下,她不动声色,一方面答应小桃会将此事禀告贝勒爷,嘱咐她不要对外宣扬,另一方面马不停蹄的部署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对此,心思单纯的小桃根本不曾预料,她的好心之举会给她的小姐带来无尽的麻烦。

        有了宜妃和凤仪的关照,云浅的最终归宿是辛者库。

        她在一名老太监的带领下穿园过巷,去往那不可知的未来。

        老太监喋喋不休的向她讲述着宫中近乎苛刻的规矩与制度,她一边胡乱应承一边偷偷地东张西望。

        三百年前的故宫,紫禁城,帝王之家,成就了多少千秋霸业,又埋葬了多少嶙峋白骨。

        直到老太监把她带进辛者库,她还沉浸在成王败寇的感慨中。

        辛者库的主事是一个叫兰汐的姑姑,她冷着脸,摆出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

        她把云浅带到院子里,指着一堆如山的衣服说:“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衣服洗完,不仅要洗完,还要洗得干干净净!”

        云浅看着那一堆占地面积庞大的衣堆,不由得脱口而问:“这么多?怎么洗啊?”

        “当然是用手洗了,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洗吗?”兰汐声厉内荏的质问着。

        “那要是洗不完呢?”

        “那就不用吃饭了!”

        “那要是到了晚上还没洗完呢?”

        “那就一直洗,洗到天亮,当然了,天亮后还会有一大堆衣服等你来洗。”

        云浅倒抽一口凉气,“那我岂不是永无洗完之日了?”

        “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兰汐丢下一个嘲弄的笑意,冷然离去。

        这哪里是“下马威”,这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云浅拨弄着那些衣服,不由得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洗衣机。

        洗衣机的发明,可真是解放了女人的双手。可是她才疏学浅,制作不出简易的洗衣机,只能撸起袖子加劲儿干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昏天暗地地洗到夜里,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晾起最后一件衣服。真真是腰也酸了,背也断了!尽管肚子里锣鼓喧天,她却没有心思理会它疯狂的呐喊。只想尽快躺到温暖的床上,告慰这一身的酸楚。

        和她同一房间的宫女们已经睡下了,两个大通铺,密密麻麻的躺满了豆蔻年华的少女。

        她的床铺在最里面,她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手刚触碰到被子,就感觉到了一阵湿意。这种湿,不是潮乎乎的湿,而是切切实实能拧出水的那种湿。

        这是有人使坏,故意往她的床铺上泼水。累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得吃,到头来还要受这帮小丫头的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甩开被子,大吼一声,“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她这一嗓子,惊醒了刚刚进入梦乡的姑娘们,她们纷纷探出头,睡眼惺忪的问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也有一两个脾气暴躁的,骂骂咧咧的嚷着,“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的床铺被人泼上了水,今天你们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谁都别想睡了!”

        闻言,大多数宫女默不作声,但眼神飘忽,时不时的飘向某处。

        云浅敏锐的捕捉到了她们的眼神交汇处——对面床铺上一个眉眼犀利的女子。

        面由心生,看来此女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众宫女对她敢怒不敢言。

        “是你?对不对?”云浅冲过去向她质问着。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了?”女子不甘示弱的回应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读书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背地里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的和我干一架!”

        这个宫女原本是趴在被窝里的,听她言辞嘲讽,“嚯”的一声坐了起来,“谁偷鸡摸狗了?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她倏然住口。

        “正大光明的做什么?还说不是你干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被人识破谎言,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大言不惭,“是我干的又如何?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杀了你怕是脏了我的手!不过,你等着!你会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的!”云浅指着她的鼻子,轻蔑的一笑,转过身,一阵风儿似的跑了出去。

        宫女看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反问:“哼!你以为把姑姑找来,她就会偏袒你吗?”

        云浅才不傻呢,那个叫兰汐的姑姑摆明了对她是“欲除之而后快”,找她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她跑到院子里,提起一桶水,一口气冲回屋里,对着她,连人带床泼了下去。

        “你不让我睡,你也别想睡了!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使坏的宫女跟个落汤鸡似的,跳下床,和云浅扭打在一起。

        其她宫女,或幸灾乐祸,或躲在被窝里看热闹,还有一个趁着场面乱作一团偷偷跑了出去。

        “大晚上的不睡觉,想造反吗?”兰汐板着脸,从门外闪身而入。

        “姑姑,她泼我水!”这个叫锦绣的宫女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

        “哎,要不是你先……”云浅刚要反驳,就被兰汐截住了话头。

        “好了!你!”她指着云浅,“到院子里跪着,不到天亮不准起来!”

        “凭什么是我?”听到这种不公平的惩罚,云浅自是不肯屈服。

        “凭什么不是你?你这个奴才不懂规矩,惹是生非,没有罚你杖责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浅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时候短暂的妥协,不是退缩,而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反击!

        想到这儿,她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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