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正邪选择
“现在该怎么办？”
赵晓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风衣女子问道。
“还能怎么办，得找个地方埋了，不然警察会找咱们的。”
灰衫男子站在一旁，靠在一个柱子上。
“这里变成这样，肯定会有人来调查的。只希望运气不错了。”
赵晓曼看看周围建筑和道路毁损的样子，这怎么看也不是意外造成的。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
灰衣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难道你有办法？”
“总之你不用担心就好，有人会帮我们处理好的。”
灰衫男子看了看大门的方向。
赵晓曼看见消防车的警示灯
还在转，但是那几个走过来的消防员却一直没有了动静。
“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我们把她抬到那边的农田里去。”
灰衫男子走向躺在路中间的风衣女子。
赵晓曼皱了皱眉，也站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赵晓曼和灰衫男子找到一个水龙头，洗去手上的泥土，坐在商铺门口的台阶上，沉默了一会，各自想着心事。
“我叫赵晓曼，你呢？”
赵晓曼打破沉默。
“叫什么不重要，你叫我小T就行。”
“好吧小T，讲讲你的故事？”
“你想知道什么？”
小T手撑着地，两脚架在一起，不戴帽衫的他显得更加清瘦，半长的头发，眼睛细小，话语中带着慵懒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抢那家银行？”
“哦，你想知道这个？”
“是的，你是做什么的？你的异能是催眠，对不对？”
“呵呵，看来你很好奇。”
小T笑笑，抬起头仰望着夜空。
“算是吧。”
赵晓曼也看了看天空，云层密集，风中带着一点下雨的味道。
“好吧，那我就讲讲。”
小T接着说道：“不知道你的本事怎么来的，但我是天生的。”
“哦。”
“我从小就能将一些小动物催眠，只不过长大之后，这种能力逐渐消失。半年前新闻报道宇宙伽马大爆炸的第二天，我感觉到功能都回来了，还变强了许多。”
小T停了停，继续说道：“刚开始我拿一些纸片，在超市做实验，后来才去的那家银行。”
“只是为了测试你的功能？”
“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我曾是那家银行的职员。”
“哦？”
赵晓曼有些意外地扭头看了一眼小T，但小T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T仿佛知道赵晓曼在惊讶什么，继续说道：“我毕业后就进了那家银行，待遇还行，就是比较忙。后来因为我的一点小失误，导致银行损失了几万元钱，结果他们让我个人填补，后来听说他们追回了损失，但是我赔进去的钱，他们却不提了。”
“所以你就......”
“我离职了，可能是年轻气盛吧。所以想教训一下他们，也赚点零花钱。”
“零花钱？三百万可不是零花钱。”
“呵呵，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T饶有兴趣地看着赵晓曼。
“嗯，我有个朋友在警局，也是听说的。”
赵晓曼接着说道，“你这样做是违法的，而且你这个案子已经被公安局作为重点案件进行查办了，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感觉小T这个人本质不坏，只是因为异能的原因有些丧失了原则。
“我当然知道是违法的。你把那个女人杀了，难道是合法的吗？”
小T反问道。
“这......我这属于自卫。”
赵晓曼犹豫了一下说道。
“行了吧，成王败寇，你还活着所以怎么说都行。”
小T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总有正义和非正义的区分。我们的组织就是守护蓝星和人类的，那女人所在的组织叫黑塔，专门做坏事的。”
赵晓曼解释道。
“啊？你不是认真的吧？哈哈......”
小T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片空旷的市场里传得很远。
“笑什么？”
“哎呀。”小T笑出眼泪，用手擦了擦眼角，“你怎么这么幼稚呢？正义？守护蓝星？哎，你真是太搞笑了。”
“你不相信？”
“你是不是被忽悠了？居然相信这样的鬼话？什么正义，不都是人编出来的？卫道士们用它来给自己贴金。哎，没意思。”
小T摇摇头。
“这不是鬼话，是我亲眼所见！”
赵晓曼涨红了脸，有些激动。
“他们脸上贴了标签，我是正义，我是邪恶？”
“当然没有。”
“有个事实你没搞清楚。”
“什么？”
“人的本质都是自私的，为了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为了让自己活得心安理得，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会说自己是正义的，错的都是别人，成王败寇而已。”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难道就没有对和错了？”
赵晓曼说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对错？当你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场，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只看你站在那一边而已。”
赵晓曼虽然觉得小T说的不对，但毕竟还是要争取让他加入守护者联盟，也不好争论的太激烈，于是说道：
“肯定是有一个标准的。”
“行了，咱们是坐这里讨论哲学问题，还是赶紧回家睡觉？”
小T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你就不怕被警方抓住吗？”
赵晓曼问道。
“他们有那个本事吗？”
小T反问。
赵晓曼没有说话，至少在这一点上小T没错，异能人对普通人来说太强了，除非他们愿意，否则很难被抓住。
“就算警察抓不住你，黑塔那边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会加入你们或者他们，实力决定一切，如果他们再来，我愿意奉陪。如果你们的人来骚扰我，我也一样不会客气的。”
小T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别担心，我们现在还算是盟友。”
“收手吧，就算不去自首，起码把钱还回去，或许还来得及。”
赵晓曼也站了起来。
“怎么，难道你想把我带到警察局去？”
小T斜睨了一眼赵晓曼，冷冷地说道。
“我没那么说，可是上天既然给你这个本事，为什么要用来犯罪呢？原本你可以用它来做好事不是吗？”
赵晓曼还在争取小T，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
“放心好了，我没想去伤害任何人。再干票大的，我可能就出国了，你们谁也找不到我。”
小T转身，往市场大门的方向走去，“记住我救过你一条命，另外，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这样的人来找我。”
赵晓曼看着小T走远，拐了个弯就消失不见。
城市的天际线在有些发白的天空中显示出模糊的轮廓，一些雾气漂浮在空气中，此时已经是深夜，
小商品批发市场的道路上的碎石块和旁边墙壁上的一个个窟窿，提醒他这一晚发生了什么。
“阿嚏！”
赵晓曼打了一个喷嚏，忽然想起来杨海川还在那边躺着，得赶紧过去看看。
等他走到市场大门口，才发现那边停了三辆警车，至少七八个警察在附近拍照检查。
赵晓曼一看连忙退了回来，沿着围墙走了很远才翻出去，装作一个普通的行人，穿过马路到对面的街道，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赵晓曼到了出租屋，拿起只剩下一点电量的手机，赶紧给百灵打了个电话，确认她没事才放下心来。然后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居然是北辰打来的。
赵晓曼赶紧回拨过去，嘟嘟两声响声过后，北辰少见地很快接了电话：
“晓曼，还好吗？”
“好着呢，怎么了？”
赵晓曼估计北辰在问那个风衣女人的事，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
“我们这边有情报显示，黑煞那边有人过去你那边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没事，已经被我解决了，是个用飞刀的女人。”
赵晓曼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哦？怎么解决的？”
北辰果然有些吃惊地问道。
“很轻松啊？”
赵晓曼开着玩笑地说着。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好吧，是有个人帮了我，不然真的很危险。”
“哦？是谁帮了你？”
“是个会催眠的异能人，不过他不想加入我们，也不想加入黑煞那边。”
“怎么回事？”
北辰问道。
赵晓曼于是把小T银行诈骗的事，还有那个飞刀女子和冷面的事，简单告诉了北辰。
“我的光电球好像升级了一点，蓝紫色里面出现了金色，爆炸威力也强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赵晓曼问道。
“经过实战，你的异能会提升的更快。经过上次在森林里的一战，你的异能至少已经提升了两个等级。”
“哇哦，那挺不错的。”
赵晓曼瞥了瞥嘴，心想这点升级真是用生死换的。
“这只是个过程，我们都这样走过来的。你也应该适应这样的过程，才能提升更快。”
北辰安慰道。
“知道了。那小T的事你怎么看？”
赵晓曼问道。
“上次我说过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加入的问题，他想两边不站，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根据你刚才的讲述，我估计......不好说。”
北辰有点欲言又止。
“万一小T加入黑煞该怎么办？他的催眠异能真的很强，那个黑煞女异能人瞬间就被定住了。”
赵晓曼有些担心地问道。
“对付催眠异能，最关键的还是提升你自己的异能等级，其次是心态和意志力，还有法器可以使用。不要打无准备之战，也不要还没打就先怯了。”
“我感觉提升异能太慢了，能不能有更快的方法？”
“你还记不记得在你的光电球发生变化之前，发生了什么？”
“当时小T埋怨我没有早点出手杀那女人，我说让他赶紧走，我就出去跟那个女人打，就是这个经过。”
赵晓曼回忆了一遍，找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就是了，变化带来变化。”
北辰说道。
“好吧，是什么意思？”
赵晓曼有点无语，不过还是配合地问道。
“你心态的变化，带来了异能的变化，这也是异能提升的关键。不是我不提前告诉你，而是我说了，你的感触不会那么深刻。”
北辰解释道。
“什么心态？什么关键？”
“我发给你脉轮图和冥想方法，是让你对异能、对人体有更加深入的认识，可以净化你的能量，强化对异能的纯熟度，但异能提升的关键之一，还在于你有没有强大的正面心态。”
北辰解释道。
“哈，正面心态？你是在说正能量吗？”
赵晓曼不禁笑了起来。
“当你知道可能被杀，仍然要小T先走，这是舍己为人的表现，于是你的异能提升了。”
北辰接着说道：“上次对战那个人形怪物，你跳出来帮我的那个时候也是一样。”
“仅此而已？”
赵晓曼听得有些难以置信。
“大道至简，行与道合，所以你的异能等级能够得到提升。”
北辰答道。
“可是黑煞那些异能人呢？为什么他们也那么厉害？”
赵晓曼马上找到了不合理的地方。
“这个问题你自己先找找答案吧。别忘了训练，下一次任务可能很快就到了。”
北辰说完挂了电话。
赵晓曼放下电话，躺在床上，感到有些疲惫，现在他只想休息一会，明天会怎样，又有谁知道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自己进入到了一部巨型机器，成为了其中一个不停运转的小零件。现在对他来说，能不能顺利活下去都成了一个问题，异能人的世界，真的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样。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还会做出这个选择吗？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那就争取活下去，并且做出一点成就吧。
他支撑着去洗了个澡，几乎是头刚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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