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寒气逼人
“好冷......”
赵晓曼在昏睡中感到浑身冰冷，就像全身被浸泡在冰水中一样，只觉得天旋地转，打了个冷战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悬挂在天花板上，穿着米色西装的男子头朝下悬挂在椅子上。
他发现头很重，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努力适应了一下，这才发现不是桌子椅子在天花板上，而是他自己倒挂着，全身上下只穿了条裤衩，手脚被绳子捆着，挂在衣架上。
一层两三公分厚，冒着寒气的白色水雾将他全身包裹，只露出面部一点范围透气。
“你，你是黑塔的人？”
赵晓曼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梁明，和你一样，曾经也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看来你对我们已经有所了解，这样就省事多了。”
穿米色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笑了笑说道。
“你想要什么？陨石已经没了，我不会加入你们的！”
赵晓曼大声喊道。
“嘘......”
梁明食指放在嘴上，“别大喊大叫，对你没好处。”说完轻轻挥了挥手。
赵晓曼忽然觉得那层水汽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一股股寒气冻得他牙齿不停打颤，浑身都在颤抖。
“先别有这些对立情绪，我们不一定是敌人。”
梁明手轻轻一挥，赵晓曼从衣架上面缓缓落下，慢慢地从倒悬的状态摆正，被靠在墙边。
赵晓曼感到头脑清醒了不少，但是那股寒气却不停往身体里面钻，同时也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身体内部抵抗着这股寒气。
“你还不赖，把鬼手给杀了。还跟那个老头混在一起？又伤了两个我们的人。”
梁明笑着说道。
赵晓曼这才看清楚，这像是在某个宾馆的房间，装修非常豪华，厚重的窗帘被拉起来，开着灯，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面前坐着的这个年轻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休闲西装，身材匀称，脸颊消瘦，眼睛比较大，浓密的半长头发，嘴角挂着微笑，还算得上是个帅哥。
如果不是自己被冻得浑身直抖，赵晓曼难以相信这个人竟然是黑塔的成员。
“什么老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晓曼冷冷地看着这个男子。
“呵呵，就是那个自称北辰的，看来你对他一无所知，你我的年龄加起来再翻个十几倍，也没他年龄大。”
梁明微笑地看着将手里的紫色水晶吊坠，“他对你还不错，这种东西制作起来不简单。”
赵晓曼仔细一看，正是北辰送给自己的那串水晶吊坠，不禁心里暗自叫苦。
“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是你们的一贯作风吧？”
赵晓曼嘲讽道。
“说什么你的、我的，这天地间的东西，也没跟谁姓，谁有本事谁拿。古往今来，不都是成王败寇，胜利者当然就可以拥有更多。”
梁明继续说道，“比如我今天赢了你，你的东西在你那，已经不能发挥出它的功效了，不如让我拿去更好。”说完将水晶项链放进口袋里。
“什么狗屁理论！”
赵晓曼气的嘴唇发抖，狠狠地瞪着梁明，试着运起体内的异能，只感觉到一阵无力感。
“你要学会控制情绪，这点北辰没教你？”
梁明看着赵晓曼生气的样子，笑笑说道。
“咚咚咚。”
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门口响起一个女声：“先生您点的餐到了。”
梁明挥挥手，水雾裹着赵晓曼快速移动到卫生间，门自动关上。赵晓曼看着这个浴室，比自己住的出租屋还大不少。
他听见小推车被推进来，服务员放下了什么东西，又走了出去。他本想叫喊，但想来这样非但帮不了自己，还可能殃及无辜，于是只好作罢。
房门关上后，赵晓曼又被水雾包裹着移动到梁明面前，半靠在墙壁上，房间里弥漫着菜香味，同时也有一股血腥气。
只见梁明面前的桌上摆了十几个大小盘子，几乎都是肉类，几盘牛排还渗出血来，不知是生的还是熟的。
“你瞧。”
梁明脱下西服挂在椅背上，坐下了来，将白色餐布挂在胸前，从冰桶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半杯。
“这就是物竞天择。为什么我坐着，你站着？为什么牛被切成块，而我可以吃了它？”
只见他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送进口中，慢慢咀嚼着，血水从嘴角流出，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又喝了一口红酒，露出享受的表情。
梁明吃了几块牛排后，咂咂嘴，放下刀叉，拿起旁边的烤鸡，撕了一大块放进嘴巴里嚼着，一股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咕，咕......”
赵晓曼的肚子叫了起来，此时他感到又冷又饿又渴，那股寒气还在不停地朝身体里面钻，四肢已被冻麻木，他心想哪怕是喝一口热水也好。
梁明看着赵晓曼的样子，微微一笑，吐出嘴里的一块骨头，拿起酒杯晃了晃，喝了一大口红酒。
不一会，十几个盘子已经被他吃了将近一半，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梁明放下酒杯，也不看赵晓曼，自顾自说着。
赵晓曼冻得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运起胸腹的那股热流慢慢循环，让自己不至于完全被冻僵。
“你不说话，就代表是同意了。”
梁明用叉子叉起一块肥腻的海参，送到嘴里咀嚼了一会，接着说道：
“其实，我们的经历有点类似，我毕业以后也做过一段时间小职员，被一个胖子呼来喝去，不管我如何努力地工作，他总能找到我的差错，找机会羞辱我。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更加努力地工作，希望有一天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让自己过得好起来，也希望能够早点和女朋友订婚。”
他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边讲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后来，我好不容易攒够了买房首付款，还买了求婚戒指，想要跟我女朋友求婚的时候，她却跟着一个开奔驰的老头跑了。
当时她已怀有身孕，但没有告诉我，而是自己跑到医院打掉了。我痛苦了很久，后来才想通了，她没有错，错的是我。”
梁明拿起一只螃蟹放在面前，用手撕开慢慢地吃着。
“你说？我错在哪里？”
赵晓曼只感觉到好困，眼皮不住地闭合又睁开，意识有些不太清醒。
梁明并没有看赵晓曼，继续自说自话：
“人类从猴子变成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物种以后，就将其他动物圈养起来，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个人成为帝王，就有权随意杀人，可以三宫六院。国家成为霸主，就可以将炮弹肆意倾泻到其他国家。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整个人类的历史，无非就是，强者为王。
我的女朋友没错，凭她的条件应该选择更好的男人，她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错的是我，是我没有早认清这一点，可笑我当时还那么痛苦。”
梁明说到这，看了一眼赵晓曼，发现他正慢慢陷入昏迷，微微一笑，手指一动，酒杯里的一团红酒悬浮起来，凝聚成红色水球，“啪”地打在赵晓曼脸上。
赵晓曼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几秒钟后搞清楚怎么回事，愤怒地蹬着梁明，只感到冻得更加难受。
“我知道你是因为陨石获得了异能，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获得的异能吗？”
梁明看着赵晓曼问道。
“从小，我就喜欢下雨。”
他放下刀叉，拿着纸巾擦了擦嘴，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特别喜欢在下雨天，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烟雨蒙蒙，我会试着让屋檐滴落的雨水降落得更慢，甚至是停下。有时端着很热的一杯水，却总会比其他小朋友更快喝到。后来长大了，这些记忆只当是小孩子的童话。
直到我在失恋以后，站在天桥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流，觉得自己特别失败，想要结束这一切，想要重头再来。这时我的主人出现了，他让我明白了我其实从小就具备特殊异能，我的主人激发了我的潜能，让它变得更加强大。”
梁明眼睛里出现某种疯狂崇拜的神色，“我的主人，才是真正的强大的存在，你们是理解不了的。”
赵晓曼听到这里，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再次要陷入昏迷，想着北辰这次会不会来救自己？如果不来的话，自己真的快要挂掉了。
“我的异能变强大以后，并没有去找我的前女友，相反，我得感谢她让我明白了这些道理。不过，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处理那个死胖子的吗？”
梁明说到这里，笑容中带着残忍，似乎是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你真的想象不到，在他死之前，看向我的眼神，他求我给他一个痛快，但是我怎么会让他死得太快呢？哈哈哈......”
梁明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眼泪，拿出纸巾擦着。
“所以......现在，我要杀你，只是瞬间的事。”
梁明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赵晓曼。
赵晓曼的脸已经冻得发紫，眉毛、睫毛和嘴巴上都结了一层薄冰，无力地看着前方。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吗？”
梁明转眼又恢复了微笑的样子，继续说道：
“因为我们，是属于这个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我们有权过上我们想要过的生活。我现在早已不再为金钱而烦恼，而和我交往的女人，呵呵，最差的一个也比我的前女友好一百倍。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梁明从餐桌后面站起来，走到赵晓曼面前，然后蹲下来，挥了挥手。
赵晓曼身体外面的一层水雾退去，他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旁边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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