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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三次报恩02


跟齐婳分别后,我还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让我意外的是,客厅里空无一人,仅有微弱的廊灯还亮着。

        我脱了外套,去厨房里拿水喝。

        正在这时,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从楼上传来,我一惊,顺手抓起一把菜刀,整个人往冰箱和橱柜之间的缝里躲了躲,大气不敢喘地听着那窸窸窣窣声越来越近。

        然后,我就看见苏子峪穿着一套洁白的宽松睡衣往厨房走来。

        我顿时玩性大发,把头往黑色高领t恤里缩了缩,遮住鼻子和嘴巴,我发色乌黑发亮,这么一弄特别像□□成员,待苏子峪走近,我腾地一下跳出来,拿刀把对着他,说:“抢劫!”

        苏子峪可能是睡到一半找水喝,正是半睡半醒期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跌坐在地,却下意识地冲楼上喊道:“星星,快跑!”

        我正要跳起来笑话他,听到他这一声充满关切的低喊,忽然觉得这恶作剧的一切都不是那么有意思了。

        我拉下领子,收起刀,跪在苏子峪跟前,说:“是我,是我,星星啊星星!”

        苏子峪先是面带惊恐,等确认我的脸后,他的眼睛里渐渐漫起了水雾,怔怔地盯着我,有好几秒钟都没有说话。

        我有些惊慌失措,握住他的手,说:“我是星星啊,我跟你开玩笑的,对不起,对不起。”

        苏子峪这才仿佛还魂,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然后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被他搂得有点呼吸困难,一边推开他一边说:“别怕别怕,姐姐在呢。”

        我推了好几下,他都是一动不动地趴在我肩头。

        我正要发脾气时,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从来不这么赖皮,虽然他也经常跟我耍赖,但总不至于这么吃女孩子豆腐,我这才感觉到他贴着我脖颈的皮肤有些发烫。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厨房拽到客厅的沙发上,给他裹上毯子后,就赶紧去找退烧药,喂了药后,又去冰箱里装了一大袋子冰搁在他额头上。

        到这时,我的黑色高领t恤已经湿透了。

        过了约莫半小时,苏子峪依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我有些急了,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我爸估计这会儿还在画室,我也给他打了个,竟然关机,估计手机又没电了。

        我估摸着得给苏子峪送医院去,但是转念一想,以他现在的知名度,特别是各大时装周刚晃了一圈回来,难免不被几个人认出来,我这么一个妙龄女子拖着他去医院,万一又传出了什么新闻,于他,于我,都不怎么有利。

        于是,我就又给他喂了点水,换了个冰袋,裹紧毛毯,然后我自己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找了个位置,头靠着他垂下来的胳膊,不一会儿迷迷糊糊也睡去了。

        今天于我,何尝不是劳神费力的一天呢。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等我被隔日清晨的暖阳唤醒时,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我竟然在客厅睡了一夜。

        我扭了扭身子,竟然不觉得很疲惫,倦是有点倦,只是没想到在地毯上凑合了一晚竟然没有腰酸背痛。

        我挥了挥手臂,满意地发出两声呻-吟。

        熟料,一阵呻-吟声紧跟着我的呻-吟声从身侧传来,我低头一眼,好家伙,苏子峪裹着棕色的毯子两眼微睁,仿佛是刚睡醒。

        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换到了沙发上,而苏子峪,则实打实地在地毯上凑合了一晚。

        我心里一沉,人家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忍心开口伤他的心。

        唉。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从沙发上俯身跪坐在苏子峪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比对了好一会儿,说:“好像退烧了。”

        苏子峪点点头,露出一副倦容,却挤出一个笑,说:“别担心,星星。”

        我叹了口气,说:“都生病了怎么还睡地上。”

        苏子峪站起身,顺手把毯子叠好放回沙发上,说:“我半夜渴醒了,正好看见你在旁边守着我,我怎么忍心让你睡地毯,所以就……”

        我打断他,说:“桌上的退烧药再吃一片。”

        他说得越动容,我就越内疚,那番拒绝的话也就越难说出口。

        他乖乖地吃了一片退烧药,走回我身边,冲我伸出一只手,说:“饿了吧,我带你吃油条喝豆浆。”

        我把手放进他掌心里,我整个人软绵绵的好像一坨棉花,他轻轻一拉我就起来了,我理了理刘海儿,说:“好啊,正好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苏子峪疑惑地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我上楼洗澡换好衣服下楼,竟然看见我妈在客厅正襟危坐,苏子峪端坐一旁正陪着说话。

        我走过去,问:“妈你怎么在这?你昨天去哪儿了?”

        我妈挑眉,欣喜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快别说了,我昨天跟亮亮开玩笑,一下子给他吓昏过去了。”

        苏子峪面露囧态,支支吾吾道:“我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发烧昏厥,怎么是吓昏过去了。”

        我妈啧啧道:“一晚上不见,你们俩倒是亲密了不少。”

        我翻了个白眼说:“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妈瞧了瞧我的眼色,大概没看出什么大波澜,于是特别放心地说:“哎呀,我昨晚到家的时候,看见你俩特别亲密地躺在一起,你枕着亮亮的胳膊,亮亮的手抚摸着你的头,我呀就没忍心吵醒你们。”

        我气得差点昏过去。

        苏子峪解围似的说:“估计是星星扛不动我,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客厅,所以善心大发吧……”

        他说到这里时,我还赞同地微微点头,眼睛不时充满感激地朝他瞟去一眼。

        他越发得意,于是接着道:“阿姨,你千万不要多想,虽然我喜欢星星,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但是我觉得好男人不应该急于一时……”

        我从牙齿缝里憋出几个字:“你自己去吃豆浆油条吧,老娘打工去了。”

        -

        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我在酒店大厅补房卡的时候,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林洐,以及他身旁裹得严严实实的宋元君。

        林洐是典型的海归商界精英男打扮,一身合体的蓝色条纹西装,上衣口袋里塞着浅蓝色的手绢,脚踩浅棕色的牛津鞋,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健硕的胸肌和大腿显露无余。

        这套装备看起来挺唬人,但因为过于油腻,所以有渣男套装的嫌疑。

        既然碰见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打个招呼:“林总这是出去啊?”

        林洐看见是我,表情立马变了,我心下一沉,看来他是想起了那晚的事,我于是催着前台赶紧办房卡,我好逃走。

        这时,捂得密不透风的宋元君截过他的话,她见到我倒不避讳了,反而摘掉口罩,笑道:“哟,这不是交际花郑总吗?”

        我拿出手机飞快地拍了几张两人的合影,道:“哟,原来林总的女朋友是大明星啊。”

        宋元君冲上来想要抢我的手机,却被林洐拉住了,他下意识地把宋元君藏到身后,道:“开个条件。”

        我笑道:“好说好说,我一会儿正要去拜访您呢。”说罢拿上房卡飞一般地溜走了。

        -

        结果,我到华盖等候室的时候,林洐的秘书说他还没到岗,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跟这么不专业的公司合作,还真是让人揪心。其实,华盖传媒跟我这小门小户可不一样,他们是国内第三大传媒公司,在国贸大厦有两层楼的办公区,不像我公司,注册地址用的是我爸的办公室,办公地址是在保利剧院租的一个单间。

        秘书一边道歉一边给我准备了咖啡和三明治,我一口气喝了杯doubleshot的咖啡才总算清醒过来,拿人手短,我也就尝试平静下心态,翻了翻桌上的财经杂志,打算买点股票。

        等我咖啡喝完了,三明治也吃完了,林洐才姗姗来迟。

        看着他皮鞋锃光瓦亮,油头梳得一丝不苟,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清清淡淡,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个把自己捯饬得这么好的人,一个身材保持得这么棒的人,自控力一定极强,这样的人上班竟然会迟到,实在匪夷所思。

        他瞧见了我,不冷不热地说:“让你久等了。”又吩咐秘书沏茶。

        我尾随他进了办公室,我自始至终对他还是很客气的,便率先表示诚意道:“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还请林总不要放在心上,至于重新定价的问题,我们的确需要聊聊。”

        林洐略显诧异地望了望我。

        我真诚地点头,道:“我跟宋小姐的确有些陈年旧事,不过那都是高中时候不懂事,彼此也没什么大过节,偶尔还能开开玩笑。”

        他犹疑了一下,但还是说:“既然郑总跟元君是高中同学,那我们也差不了几岁,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mark或者林洐,我实在听不得林总林总。”

        我没忍住,大笑出声。

        他蹙眉,满脸疑问。

        我摆摆手,说:“我不是笑你啊,我就是笑,林总林总,林林总总。”

        林洐中学就去了国外,大概没听出“林林总总”是个成语,自然也不知这句话笑在何处,于是,一张脸更臭了。

        我慌忙解释道:“林林总总是个成语,意思是人很多,东西很多。”

        我看他依然一脸迷惑,便道:“唉,反正就是一个笑话,你就配合着咧咧嘴就完事,对了,你可以叫我袅袅,我也不喜欢郑总郑总的。”

        林洐沉默地看着我一人分饰两角,然后默默地翻开定价方案,放到我跟前,说:“方案中最大的调整只有一块,其他的都是细节。”

        这方案我早已倒背如流,“那我只问一句,为什么单单调高台湾班底的票价?同样的剧情,为什么票价要分级?”

        “台湾班底演出超过三年,团队磨合地非常好,观赏体验相对来说也较高,大陆班底现选角、彩排,演出质量简直没有可比性,同样的票价,观众为什么不去看质量更好的台湾班底呢?”

        我沉默着听他说完,思索片刻,道:“演出的质量向来是由观众来评判,你还没看过大陆班底的演出,怎么就能判定他们比台湾班底质量差呢。”

        林洐缄默。

        “林洐,你如果把价格分级,带来的后果只有两个:一,大陆剧迷骂你歧视,联合抵制台湾班底的演出,你赔钱;二,大陆班底消极怠工,演出质量下降,我赔钱。”

        我接着道:“你别忘了,根据我们的协议,这两个项目最后的总利润我们两家五五分,不管哪个项目黄了,最后的利润都会少,而且少得不是一星半点。”

        “那好,”林洐沉吟片刻,说:“我同意统一票价,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如果盈利的话,总利润的分成是55:45,我55,你45,”他慢悠悠地说,“台湾班底的总投资要比大陆高不少,如果票价相同,盈余也有限,如果亏损的话,赔率也更高,如果想要平掉我俩之间的风险差的话,就要给我更高的分成点。”

        我心想,这个林洐跟宋元君简直一丘之貉,他用一计价格战就把我的利润挖走了5,倘若大陆班底的话剧无人问津,我承担100的损失,他倒是稳赚不赔,毕竟台湾班底已经享有盛誉。

        我自然不会让步,问道:“林总,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调高台湾班底票价是为了什么?”

        林洐从办公桌后绕到我身旁,说:“说实话,高总监在的时候,过分乐观地估计了投资形势,以目前的票价的话,资金回笼有难度。”

        我思索片刻,道:“林总这么着好了,定价方案可以改,但是需要改成梯度的,之前卖出去的低价票都是早鸟票,你们选个时间节点,从那个时间点后,不管是大陆班底还是台湾班底的票价一律提高20。”

        林洐眼前一亮,他大概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还有点想法,便说:“这个可以考虑,我来拟方案。”

        “但是呢,”我一个转折,接着说:“咱们合作初期定好的分成比例,如果因为换了个项目负责人,就要重新调整的话,恐怕以后就没缘分跟林总一起做生意了,毕竟商场最讲究的是信誉。”

        出人意料的是,林洐笑道:“没问题,就按郑总说的办,我明天上午十点派人准时把合同给郑总送过去。”

        我掐指一算,明天上午十点有一场java的考试,便道:“十点不行,我有考试。”

        林洐大概没料到我还是半工半读,道:“你真的还是个大学生?”

        “如假包换,”我问,“听说林总是个辍学硕士?”

        林洐憨然一笑:“父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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