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关于哄人
从这个角度，白川能看见余牧秋熟睡时放下戒备的模样，头发松软，陷在沙发山，墨黑的毛毯衬得人肤色极近透明的白。
是苍白。
他视线顺着人的领口朝下看，却在看见人锁骨下方的一处痕迹时愣了愣，像是吻痕，但大多半都被睡衣遮住了。
白川目光一沉，不自觉捏紧掌心，他鼓足勇气才敢伸手，想要将人的睡衣领口向下拉一拉，将那个痕迹看清楚。
可还没等他碰到余牧秋的睡衣领口，沙发一旁的手机就震动了几下，白川吓得立马缩回手，还有些惊魂未定。
手机时余牧秋的，亮起的屏幕显示来电的备注是“陈”，一个单字，白川盯得有些出神。
好在大多数退烧药都有助眠作用，两声震动并没有把余牧秋吵醒，在手机响第三声震动的时候就被安白按下了接听键。
“宝贝儿，昨晚打电话干嘛？”
陈凌问这句话的时候，刚从一个漂亮小o身上下来，慵懒的靠在床头，吸了口手里的烟。
手机在昨天下午浴泳的时候掉进了水里，想着手机里很多重要东西都没备份，就让人拿去修了，现在刚被修好送过来。
陈凌一开机就显示未接来电，时间是昨晚半夜的时候。
余牧秋打过来的。
他没接到。
白川握着手机一紧，从人喊“宝贝”的时候，他便心里一堵，至于人后面说了什么根本没听进去。
实在是电话那头沉默了太久，陈凌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又问了一遍：
“怎么不说话了？”
白川这才回神，压低话筒，小声回了一句：
“我不是余牧秋。”
电话那头是温温柔柔的少年声线，陈凌一愣：
“你谁啊。”
“我叫白川。”
陈凌很了解人，余牧秋很少让别人碰他的手机，更何况听声音这人也不是安白，他马上拧了下眉：
“余牧秋呢？”
白川下意识望了眼沙发上还没醒的人，轻抿了一下唇瓣：
“他在我旁边睡着了。”
他这话故意说的不清不楚，听着让人误会，陈凌也不例外，一边穿衣服一边下床。
床上的柔美小o明显一愣，想不清楚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下一秒陈二少就丢下张卡，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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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进来告知门口有人找的时候，彼时，林楠正开了一局新牌，边捋着牌，边挑了下眉：
“谁啊？”
“不知道，是个长头发的少年，长得很帅。”
林楠捋牌的动作一顿，皱了皱眉，第一反应是安白。
毕竟这个年代少年留长发的很少，不是非就是二，能被称为长得好看的，在他的认知里，除了安白也没有别人了。
“又来？！”
林楠丢下牌，就朝地下城门口走。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咋自己来这了？”
林楠看见门口坐着的安白时，一瞬觉得有些气结，要是让余牧秋知道他让安白进了地下城，他能让老板给骂的找不着北。
安白乖乖的站着，小声道：
“我把他惹生气了。”
林楠一愣，听到安白弱弱的声音：
“我不知道怎么哄。”
“哄？”
林楠嘴角一抽，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哄”这个词用在余牧秋身上，一时忍俊不禁。
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
“你要是能找着余念安，说不定老板还真能把你供着。”
林楠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余牧秋在地下城的势力这么广，十多年了都没有半点消息，更别提话都说不利落的安白了。
这算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白认认真真的记下了。
目送人离开的时候，林楠还有意多看了人一眼，心里想着可算把这个小祖宗给送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余牧秋这么宝贝安白，之前还叮嘱过不止一次，说地下城太脏了，别让安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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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露天广场很大，晚上的时候夜幕沉沉，只有几颗零碎星辰做点缀，安白自己一个人沿着广场的边缘线走，夜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冷。
这里离环颐苑不远，且是从环颐苑出来的必经之路，只要余牧秋出来，肯定能一眼看到他。
安白从底下城出来就蹲在这里了，快要接近三个半小时，广场的越来越少，都没见人出来。
他委屈巴巴的低下头，知道这回是真把余牧秋惹生气了。
“安白？”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安白心下一喜，立马抬起头望人，看清楚后又失望的低下了头。
不是余牧秋。
是那天在电玩城遇到的程琛。
“你怎么自己在这？”程琛歪了歪头，低声问了一句。
安白低头看着灰色的水泥地板上，正在搬运糖渍的几只小蚂蚁，闷不吭声。
“那你今晚住哪？”
见人不理自己，程琛索性也蹲下来，又问了一遍。
安白只是抬头望了人一眼，摇了摇头。
“要不要去我那凑合一晚？”
安白的样子像是被人扫地出门的小奶狗，可怜兮兮的在冷风中瑟缩，程琛拍了拍人的肩膀，以示安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放温柔。
安白抬头盯着人，眼眸里闪了闪，想起余牧秋那天将程琛的明信片给他的时候，提过一句程琛不是坏人，说他想去那个拳击俱乐部的话，也可以去。
“你是在挖我么。”
安白仰着头，问得很直白。
“”这直接把程琛给整愣了。
“可以。”安白点点头，毛茸茸的头顶还束起一根呆毛。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
“但你得给我钱。”
程琛似乎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领着人朝拳击俱乐部走，安白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他需要钱来哄余牧秋，因为找余念安那条路根本走不通，他找不到的，除了
安白轻轻抿了下唇，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用掉这里的一片红磷，去跟阴阳婆婆作交换。
红磷是很珍贵的东西，能跟阴阳婆婆做交易，可以实现愿望。
但蛇人族的每个人都只有胸口处的三片，三片一旦全都用掉，他们便也会死。
这是族长叔叔每天都告诫他的。
而且自拔红磷的过程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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