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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龙平


四月初的一天傍晚,央视一套节目里,市卫健委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历时两年多的c-19阴霾,即将在这个人间四月天迎来终结,紧闭太久的国门终于要打开了。在世界各国已经先行试水的大环境下,政府经过多方研判和旷日持久的疫情大数据分析,最终做出了这个艰难而重大的决定。

        “春天可算是来咯,整晚了两年!”戚风开了一罐燕京u8递给沙发上的徐宁,自己也开了一罐,茶几上摆着些花生瓜子各色鸭货,俩人在家“囚徒健身”完毕,洗澡收拾干净,这会儿正在看电视下酒。

        “在这么三天两头地封下去,我这八块腹肌就要多出一块,九九归一了”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撩起衣服看看自己肚子,“还好,还在”

        “我警告你陈师弟,别做危险动作啊,你风师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那么好定力”

        “腚力?腚力好不好总要试过才知道”徐宁欠噔噔地一把朝戚风屁股摸上去,顺势狠狠捏了一把。

        戚风被他这么一撩,哪肯罢休,翻身就把徐宁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老弟,为兄腚力好不好,怎么,你不清楚嚒?”他坏笑道,沉声命令道,“腿打开!”

        “好汉饶命,我错了我错了!”徐宁一手死命抵在那压过来的人胸前,一手还悬在半空,举着那差点洒出来的大半罐啤酒。

        “哼,敢摸老子屁股,道个歉就算完了?”他夺过老徐手上的酒,喝了一口,眼眸低垂,侧过头堵上那人的唇,一气呵成地撬开那牙关把酒液渡了进去,一时呛得徐宁想要咳嗽又怕喷对方一脸,只好强忍着咽了下去,一张干净的小脸霎时憋得通红,待得一时三刻那人便宜占够了,才得了喘息之机。

        他一把推开那人,赶紧坐起来,戚风不依不饶还想纠缠。

        “休战休战我这跟你说正事呢,真的!”

        “有什么正事,不能床上说?”戚风笑着瞧他,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搁在靠背上,把徐宁圈在中间,还捏着他的耳垂玩儿。

        “你可正常点吧,早晚把自己骚死跟你说龙平比赛的事。”徐宁把酒夺回来,“喝你自己的去。”

        “龙平的远东杯国际雪联积分赛?有消息了?”戚风坐回沙发另一角,拿起桌上自己的酒。

        “嗯,听萱萱那丫头说的,她那位韩国队的小哥哥已经在备战了,报名应该这两天就会开放。你知道她那小哥哥是谁?”

        “谁?”戚风一脸不屑,他向来挺欣赏不来这些过分精致的花美男,觉得不过是些银样蜡枪头。

        “就那谁,前阵子北京冬奥回转前八的,郑秀贤。”

        “噗”戚风一口酒喷出来,幸好拿胳膊挡了一下,才没全溅徐宁身上。

        “握艹你丫行不行”徐宁一个激灵弹起来赶紧躲开,还是被弄了一身酒星子。

        “我行!那是肯定行!就是这萱萱更行啊,郑秀贤是她哥???这不是现役亚洲一哥嘛怎么成她哥了?”戚风擦擦嘴,半天才闭上。

        “郑秀贤是萱萱她爸的学生,是她师哥。要是能和他同场竞技,对秦诗和王东来那俩孩子来说,可是个绝佳的试炼机会!”徐宁把上衣脱了,又来脱戚风的,“衣服脱了,扔洗衣机里。脏死了”

        “一上来就碰这硬茬?”戚风随他摆布,三两下就下脱得只剩个小裤衩,“不怕给孩子刀傻了?”

        “哼,我看上回从松花湖回来,他俩多少有点飘,是时候让他们认清现实了,见识下真刀真枪的修罗场。从今往后,只怕场场都是硬仗。”徐宁拿着衣服要去洗。

        “也对,人在江湖飘,早晚得挨刀。咱们去!”戚风没等他走出两步,两手从后面上下一抄,给他冷不丁地公主抱起来就往自己卧室走,“不过,咱家这修罗场是不是先解决一下”脚顺势一勾,门就自己关上了,正好把想跟着钻进屋去的“大哥”关在门外,猫脑袋正好撞在门上,“nia~”的一声惨叫。只听见屋里先是惨叫打斗声不绝于耳,没多久渐渐变成了不可描述的响动,到最后也不知究竟是哪位修罗占了“上风”。

        飞机从黄海海域上空3万英尺巡航高度开始下降,广播里响起乘务长温柔的声音,“各位旅客,本次航班预计将于半小时后抵达首尔金浦国际机场,飞机已经开始下降高度,请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打开遮光板。卫生间将于十分钟后关闭,谢谢您的配合。”上午,徐宁带着秦诗、王东来、coco和萱萱一起登上了前往首尔的飞机,不到两个小时,他们降落在了靠近首尔市区的金浦国际机场。首尔此时已经是仲春天气了,温带海洋性气候带来的甘甜清冽的空气中,处处漫着花香。一行人从机场直接上了前往江原道平昌的大巴,穿过沿途目不暇接的花山樱海,只两三个小时车程就抵达了龙平滑雪度假村。

        自从4月初疫情封国政策解禁,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就像是元神入壳般的,重新焕发了生机,自沉疴中活了过来。签证正常受理,航运迅速恢复,比赛紧锣密鼓地推进,转眼间就到了4月末,就算是气候得天独厚的江原道,也进入了雪季末期。整个平昌地区降雪次数明显减少,雪中的含水量明显增加,压实以后的雪道更坚硬光滑,也更接近于国际比赛规定的“冰状雪”规制。这次“远东杯”是远东地区这个雪季的唯一、也是最后一场国际/地区大赛了。是疫情留给亚洲高山竞技滑雪圈的“一线天光”。幸好在“谷雨”这天,龙平下了一场小雪而不是小雨,总算能撑过周末即将到来的比赛日。

        恰逢“谷雨”这日,郑秀贤休息调整没有上山。一周当中,他会固定在周三休息,体能训练之后去“山月”稍微喝一点,然后回公寓泡个温泉浴好好睡上一觉,防止因长期高强度训练造成神经疲劳。每年雪季末,疲劳的积累都是受伤的第一大诱因,他是资深运动员,自然深谙此道。在国家队里,他也是自我管理的榜样,偶尔喝酒也是定时定量,绝不逾制。一瓶烧酒加一瓶麦酒(啤酒),按1:3兑成“烧麦”,喝完便回家。

        已经是最后一杯了,他倒上酒,想起三个月前金信坐在他对面的情景。桌上是金信替他请回来的那枚降魔金刚杵,皮革制成的链子本来再结实不过的,今天体能训练的时候竟然不知怎么就断了他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摩挲着那链子断口处,心中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不详之感,一时陷入了沉思。“哥,你还没回来吗?”他脑海中已经闪过了千万种设想。

        唤回他神思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声说着发音标准但是略显生涩的韩语。

        “五个人,请问有空位吗?”

        郑秀贤回头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萱妹妹?!”眼前人竟然是他曾于无数长夜幽梦中拥之入怀的小师妹。“萱萱?”他又改口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叫了一声。

        “秀贤哥哥!”萱萱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一阵风一样地跑过来拉着秀贤的手,“这也太巧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是在备战远东杯吗?”她连问了一串问题,倒弄得秀贤不知道从哪句开始回答好了。

        “我我今天休息,过来吃个饭。你们?”他侧头探身看看萱萱身后的一行人,都是些陌生脸孔。萱萱此刻还拉着他的手呢,他有些矜持地抽回了手,对一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是我们教练徐宁徐哥,那两个是我师兄,秦诗和王东来,那是我同学coco。”说完她又转向在旁边大桌落座的一行人,“这是秀贤哥哥,我师兄,郑秀贤。”

        徐宁一口水差点呛死自己,“娘的,这韩餐馆大冷天的都给冰水的吗握艹,活的亚洲天花板,气场好强”他一边咳嗽一边擦嘴。只有同行才能感受到的那种“结界”内的威压,在小小的韩餐店里悄然笼罩开来。“这俩臭小子估计有麻烦了。”运动员的直觉告诉他。入行小20年,他就凭一点点细节都能敏锐地猜出对方的实力,何况是这种盛名在外的高手。

        得知他们是来参加“远东杯”比赛的,郑秀贤大方地向他们介绍了这次比赛的诸多细节,诸如赛道的位置、近期雪况、天气、地形难点等等,竟毫无保留,十分磊落。秦诗和东子对这个大他们许多的前辈颇有好感。赛前一周的适应训练,秀贤向教练组申请,邀请他们参加韩国队的集训,由于他们是代表个人参加比赛,萱萱又是前国家队选手金信的女儿,教练组爽快地同意了申请。训练期间,赛道组工作人员模拟正式比赛要求,为赛道进行了注水作业,在训练道上造出了模拟冰状雪的雪质,秦诗和东子初时不太适应,三天之后慢慢掌握了要领,可以放开手脚滑行了。萱萱和coco这次是作为赛事保障工作助手随队前来的,她俩都差半岁才够报名年龄,这次来主要是以观摩学习为主,顺便给两个师兄加油帮忙。虽然修刃打蜡这些体力活儿轮不到她们,递个水、拿拿外套什么的,她们倒是也乐意为之。只是萱萱心里不免装着事,岚岚姐从医院回到了家里,虽说请了阿姨照顾着,她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出来多少让妈妈感到孤独了,但她此次出门,确实是有事要拜托秀贤哥,也只能拜托这个人,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一周的适应性训练很快结束,比赛日定在四月的最后一个周三。

        比赛前一天,只有上午短短两小时的训练安排。午饭后,徐宁带着孩子们去镇上玩了一下午作为赛前放松。郑秀贤带着萱萱和coco去免税店买东西,老徐居然还领着秦诗和东子两个小孩去赌场里参观了一圈出来,说是要带着批判的眼光见识一下资本主义国家是如何荼毒老百姓的。天色将晚,两行人汇合一处吃饭,秀贤要请客吃烤韩牛,说是赛前一定要吃肉才有力气。吃完饭徐宁带着孩子们要回去,萱萱说想跟秀贤哥说几句话,让他们先走。

        “行吧,你早点回来。”徐宁识趣地拉着几个孩子走了,只是coco神色有些奇怪,他也没多想,“大师兄和小师妹哎,传统cp。”

        “秀贤哥,你有金信的消息嚒”见他们走远了,萱萱才开口说起了正事。

        秀贤摇头,“从北京回来以后一直没有他消息,要是有,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他不能直接告诉萱萱,金信去了什么地方,身处何种境地,更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担忧。

        “我猜也是,那个人,一直都是这样”萱萱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直视着秀贤,“能帮我一个忙吗?秀贤哥。”

        “嗯?你只管说。”两人停下脚步站在街边的屋檐下,傍晚下起来的春雪还在静悄悄地飘着,粘湿了萱萱的头发,秀贤见了,用袖子轻轻替她拂去,又帮她把围巾裹了裹。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花瓣晶莹剔透地随着睫毛的翕动,在他的心弦上闪着纯净的光。

        “我想带妈妈去济州岛长住一段时间她生病了。”她声音低了下去,秀贤没打断,等她接着说。“金信让你带给我的那封信,是让我和妈妈疫情结束后去济州岛的。我想,在那也许能等到他。”

        “你想在济州长住?”秀贤心下狂喜,却尽可能地克制语气。

        “嗯,这会不会很不好办?本来我也能想别的办法的,可是妈妈她没有太多时间了。”她地眼泪断线珠似的流下来,多日的克制压抑和强颜欢笑,这一刻终于无声崩塌。秀贤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搂住了她,紧紧抱在怀里,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口尽情地宣泄。

        “你放心,交给我。”他温柔地轻拍着女孩因为啜泣不止而微微颤抖的后背,在她头顶印下长长的一吻,

        “萱儿乖,好萱儿,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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