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谢清梦抬头看着来人：“你是谁？”

        那人明显被气到了：“你不认识我了！”

        谢清梦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我叫张豪，高一时和你打架没打过的那个。”那个叫张豪的人说。

        谢清梦闻言看着张豪，张豪脸上有块不大不小的疤，头发像是几个星期没洗一样，穿着校服，显得不伦不类，没有许星河穿着好看。

        等等，这么重要的时候，为什么会想到许星河那个傻逼，谢清梦赶紧把那个想法抖出脑中。

        张豪看着谢清梦逐渐发神，把手搭上他的肩：“我要和你重打一次。”

        谢清梦回过神来，冷冷地说：“把你的手放下去。”

        张豪非但不放，还用力掐了两下，旁边的方志、宫垚、安然在心中给他作祈祷。

        谢清梦脸一黑，拿起汤碗就砸在张豪身上，今天食堂喝的是紫菜蛋汤，张豪衣服上淌着汤，还挂着几丝紫菜，张豪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

        谢清梦扯了张纸，反复擦拭着手，满脸厌恶：“我说过让你把手放下去。”

        张豪把衣服弄干净，一个剑步冲上来，挥着拳头朝谢清梦脸上打去，谢清梦轻松躲开，张豪因为没打到人，按着惯力停不下来，谢清梦转身用脚一踹，张豪就“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围着看的同学越来越多，张豪不想丢脸，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谢清梦拳脚相向，谢清梦见招拆招。

        谢清梦只觉得头越来越晕，眼前甚至出现了虚影，得去医务室，谢清梦想着，手上力气加大，一招解决了张豪，张豪捂着痛处躺在地上痛苦的□□。

        谢清梦转身慢慢朝食堂门口走去，脚下发虚，走得摇摇晃晃，同学们纷纷让开一条道。

        突然安然喊：“老谢，小心！”

        谢清梦回头，看见张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了，手上拿着刚才谢清梦砸他的汤碗，汤碗是铁的，朝他冲来，谢清梦额头上蒙着一层虚汗，他四肢无力，已经没法躲开了，“完了。”谢清梦想着，闭上了眼睛。

        该有的痛觉迟迟没有到来，谢清梦只觉得被一个人抱住，听见刺耳的铁碗落地的哐哐声，他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见了许星河，很快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张豪本来都要砸到谢清梦了，突然窜出个比谢清梦还高半个头的人，把谢清梦护在怀里，一脚踹在张豪胸膛上，张豪倒在了地上，本来应该把谢清梦头砸流血的铁碗，砸在了窜出来那人的手上。

        张豪遍体鳞伤趴在地上，许星河抱着谢清梦往医务室跑。

        -

        王校医坐在电脑前，不紧不慢地说：“他也没什么事，就是发高烧，身上出太多虚汗，□□丢失过多才晕的。”

        许星河连忙问：“那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没有，只是偶尔会头痛，就看养得好不好了，反正这段时间不能吃辣的，太油的，易上火的，最好喝粥。”王校医说。

        许星河点开手机备忘录把王校医说的记上去。

        许星河左手校服挽至手肘那，露出一小片淤青，王校医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递给许星河，“敷有淤青那儿，24小时之后，换热敷。”

        许星河接过冰袋，一下放在淤青那儿，凉意贯穿身心不由“嘶”一声。

        王校医出去了，许星河拿着冰袋敷了一个多小时，帘子后面传来动静，许星河把衣袖放下来，冰袋放进冰箱里，快步走进去，谢清梦已经下床穿好了鞋，还顺带把被子叠好了。

        许星河把手机放进包里，“你没事了？

        谢清梦点头，他隐隐约约想起好像在食堂是许星河救了自己，开口小声说：“谢谢。”

        “不用谢，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许星河说。

        谢清梦抬脚就走：“嗯，我先回班上了。”

        许星河快步跟上。

        结果两人还没回到班上，就撞见杨帆被带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

        杨帆坐在位子上，桌旁站着谢清梦、许星河以及刚才的张豪。

        杨帆打了两个电话，不一会儿，三人的班主任都到场了。

        张豪是11班的，他们班主任是在一中出了名的难搞，人送外号‘喻师太’。

        凌桂香本就和喻师太看不对眼，两人一见面就剑张跋扈。

        喻师太看着自班学生一身伤，而8班的两位完好无损，只不过谢清梦的白羽绒服脏了，便阴阳怪气地说：“凌桂香，你可真会教。”

        凌桂香不仅不生气，反而摇头晃脑：“就比你会教一点，一个学习全校第一，一个身手全校第一，不像你们班，平凡无奇之辈！”

        喻师太没想到凌桂香不仅不生气，还反过来反讽自己，顿时气炸了，刚要开怼，杨帆就说：“安静，吵什么吵！现在要处理食堂打架一事。”

        喻师太只好把刚起来的火压下去，恨恨的望着凌桂香。

        凌桂香连一个眼神也不回她，问：“你们受伤没？”

        许星河摇摇头，“我们都没伤。”

        “那有同学说谢清梦去医务室是怎么回事？”凌桂香问。

        谢清梦慢悠悠开口：“发烧，没事儿。”

        凌桂香这才放下心来。

        杨帆走到门口打开门：“那边的几个监控之前烂了还没来得及修，我请了当时在食堂的几个同学来说事情经过，有什么不对你们再说。”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男生，进来就胡吹，一会儿说是谢清梦先找事的，一会儿说张豪身上的伤全是许星河打的，一会儿夸耀张豪做过的好人好事，譬如扶老奶奶闯红灯等等。

        凌桂香最先说：“我的学生我最了解，谢清梦不会无端找事，许星河更不会无故打人，而且扶老奶奶闯红灯能算是好人好事吗！”

        杨帆也清楚谢清梦、许星河的个性，便把男生请了出去，第二个进来的是一个一头短发的女生。

        女生的话语中极力偏袒谢清梦，许星河，讲的连谢清梦都听不下去了，讲完出去时看见谢清梦轻微晃了几下，许星河伸手轻扶，她两眼发亮，刚出去就对围着旁边等自己出来的小姐妹说：“星梦是真的！”

        第三个进来是一个很瘦弱的男生，他颤巍着声音，把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未加任何修饰。

        待他出去后，杨帆问：“对第三个同学的发言有何意见？

        三人不说话。

        “就是真的了。”杨帆说，“做错事就得被惩罚，谢清梦、许星河、张豪一人一个警告处分，并在明天早会上全校检讨。”

        凌桂香不乐意了：“凭什么啊？又不是谢清梦、许星河惹的事，要吃处分的话，也该张豪一个人吃，听了刚才同学说的，大家应该都知道许星河什么也没干，那一脚顶多算是自卫，再说了，吃处分是要留底的，许星河救人也要被记过，未免太无理了！”

        喻师太反驳：“什么叫我们班张豪一个人吃处分，那许星河没打谢清梦总打了吧！”

        凌桂香朝她翻了个白眼：“是谁先挑起事端的？是，谢清梦拿汤碗砸你们班同学不对，但是那也是你们班同学欺负他在先。”

        张豪插嘴：“放眼这一中谁敢欺负他呀，别说一中了，隔壁二中都不敢。”

        凌桂香彻底被惹毛了：“老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要不是你这个□□崽子在食堂里惹事，我们现在还会在这里处理打架的事吗？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张豪退回去，不说话了。

        杨帆问：“那你想怎么样？”

        “反正不能给我们班谢清梦、许星河记过，他们又没犯错事，打架最多明早早会全校检讨，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我总得给他们讨一个公道。”凌桂香说着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坐。

        杨帆也知道面前这位惹不起，便松口：“那记过就免了，但检讨是一定要的。”

        话音刚落，凌桂香就带着两人出了办公室。

        凌桂香一人走在最前面，下楼时，谢清梦问：“桂香，今天你为什么那么维护我们？”

        凌桂香平静地说：“今天这件事，你们没多大错，要是这件事是你们先惹起的，那我肯定不会帮你们说话，那既然你们没错，就没有必要记过，记住了，以后遇到任何不正当的批评，不要坦然接受，一定要反抗，再说了，打狗也得看主人，也不看看你们的班主任是谁，还有叫我凌老师。”

        谢清梦又问了一句，“可我成绩很差。”

        然后凌桂香说了一句令谢清梦终身难忘的话——

        “成绩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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