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抉择学业
第七章 抉择学业&1t;/p>
紧张的高考过去了，家旺、灵儿和玉茹都信心满满的准备上大学。&1t;/p>
县一中是省重点中学，近几年大学升学率过百分之八十。大部分同学分数线够本科，只有少部分人因分数不够不得不念专科。&1t;/p>
“我要报政法大学，毕业后当律师。万千案件我耕耘，唇枪舌剑表亢奋。扫尽人间不平事，为民请命其冲。”灵儿出了豪言壮语。&1t;/p>
“我还是想当教师。玉壶存冰心，成才莘莘子。芬芳桃李多，甘当新园丁。”玉茹仍坚持主见。&1t;/p>
“那我就当个新时代的农民。青山听鸟鸣，河水闻蛙声。埋庄稼地，堪比野鹤闲。”家旺也跟着侃。&1t;/p>
“你个傻旺旺，不学理科至少也要选择经济类。你成绩那么好，一定要选个好专业。我老姥爷对你期望值很高，别辜负了老人家的期望。”灵儿先反对。&1t;/p>
“你太不了解爷爷了。他老人家的心思我最懂，不求升官财，只要平安稳定。我是为爷爷生的，离开了他会受不了。谁叫咱是老人家的心头肉呢！”家旺笑着说。&1t;/p>
“家旺，我跟灵姐的想法一样。男生还是学理工，不图当官，能在科学上有点成就就好。”玉茹说。&1t;/p>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咱县没有什么科研单位，我又不想到外面工作，农业是最贴近的。”家旺仍然坚持。&1t;/p>
“不信到时候看，家里人没有一个赞成你的选择！”。灵儿知道家旺的脾气，大事她说服不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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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公布了，家旺和灵儿都达到了一本录取分数线，只有玉茹在二本分数线内。&1t;/p>
边灵毫不犹豫报了政法大学，玉茹报了师范大学。&1t;/p>
在家旺填报志愿上，全家人陷入了争论。&1t;/p>
姑姑朱惠玉的意见是报财经大学，理由是现在以展经济为中心，财经专业就业路子广，公营私企都能就业，还可以报考公务员。&1t;/p>
姐姐李娴坚持报理工大学，学习计算机或自动化专业。目标是读研究生，或者大学毕业后出国深造。理工大学毕业后可选好专业，搞科学研究。她觉得弟弟性格温和，肯用脑子，搞科研比较适合。&1t;/p>
爸爸妈妈不懂，除了反对上农业大学外，其它都没有意见。他们的看法是农业没有出息。&1t;/p>
“天天和地打交道，有什么研究的。”这是父母的看法。&1t;/p>
家旺坚持要报省农业大学。&1t;/p>
他查阅资料现省农大刚刚成立了植物科学与技术专业系，专门学习现代生物技术及植物遗传改良。这门学科主要学习应用现代生物技术改良遗传性状、培育新品种、创造新种质，培养高级复合型科学技术人才。学成后，可以掌握植物生产、植物育种和植物保护的方法和技能，进一步提升农业的科技水平。&1t;/p>
“你也算是离开农村六年了，怎么到现在还是浑身的泥土味。你看看那些农大毕业生，不是改行做别的，就是回乡里当个农业技术员，就业很困难的。”灵儿先开火。&1t;/p>
“我可不想当农业技术员。毕业后自己创业，摆弄点新品种，这个市场大。”家旺说。&1t;/p>
“你爷爷也算是农村行家里手了，一辈子面向黄土背朝天，出了不知道多少力，除了能养活家人外，有啥成绩。”姑姑说。&1t;/p>
“我想的和爷爷做的不一样。爷爷一生干农业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我想学的是农业科技，是提升农业的绩效。如果仅仅为了养家糊口，不如报行政学院，争取当个国家公务员，旱涝保收，一辈子无忧无虑。”家旺说。&1t;/p>
“那就报行政学院，现在公务员挺吃香的。你看看咱县里，机关一个小科员的外块都比工资高，办个事也方便。混好了还能当官，给咱老朱家长长脸。”姐姐李娴说。&1t;/p>
“那可够好了。你看咱村你洪伯家，儿子在县里当个副局长，逢年过节连乡长都上门送东西。他妈经常在街上说，大鱼大肉都吃够了，吃的面粉都不是磨坊磨的，是什么‘小包装’。”妈妈苏冬梅插了句。&1t;/p>
“妈，你就看到这点东西。那种腐败咱不稀罕。咱家也吃得起特精粉，俺爸有那么多钱，想吃什么自己买。遇到运动了，这种人准得吃亏。”朱娴对妈妈说。&1t;/p>
“你爸的钱是给家旺留着买房子娶媳妇的，那能动那个。”妈妈说。&1t;/p>
“别给我留钱。大学毕业后，我要自力更生。还怕你儿子因为没钱买房子娶不上媳妇。”家旺说。&1t;/p>
“你当然不怕了，找的媳妇一定陪嫁房子。”灵儿若有所指的插了一句。&1t;/p>
“就你话多！”家旺瞪了灵儿一眼。&1t;/p>
“都别吵吵了！家旺上大学学什么让他自己拿主意。农业好不好我最清楚，不过世道变了，老皇历不管用。听说有的地方种地不用施农药，西红柿长在树上。家旺上大学不用考虑我们，能出去最好，见见世面。只要自己随心就好。包括灵儿在内，我不要你们升官财，平安健康比什么都好。”一直没有言的朱延祖了话。&1t;/p>
“老姥爷！旺旺念农大太可惜了。”灵儿急忙说。&1t;/p>
“啥叫可惜了？别这山望着那山高，行行出状元懂吗？”朱延祖说。&1t;/p>
“你这孩子，在家里怎么还叫舅舅的名字。”姥姥苏冬梅怕老人不高兴，批评灵儿。&1t;/p>
“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在家里不能乱了辈份。”妈妈李娴也批评她。&1t;/p>
“算了，别计较这些。他们都是同龄人，只要关系好叫啥都没什么。只是灵儿得记着，在家当着长辈的面还是要讲究。”姑姑朱惠玉出面打圆场。&1t;/p>
“叫你不听话！”家旺趁机刺了一句灵儿。&1t;/p>
“就不叫，比我还小一岁呢！”灵儿朝家旺噘起了小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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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取榜公布后，学校更热闹了。&1t;/p>
除了照毕业照，办谢师宴外，就是互相告别。&1t;/p>
有的送个笔记本，写上几句勉励的话。有的互送纪念品，信誓旦旦的保持联系。&1t;/p>
“真有你的，全家都反对，你仍然坚持上农大。”漫步在校园林荫道上的玉茹对家旺说。&1t;/p>
“也许是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对农村怀有感情吧！你也不赞成吧！”家旺没有做多解释。&1t;/p>
“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你成绩一直很好。如果选个好的学科更容易出成绩。农业方面我不懂，总觉得要比其它行业难度大。看看咱们县的农村，仍然是原来的样子。年轻人都不愿意在家种田，宁肯在外面拿千儿八百的也不愿意回来。”玉茹说。&1t;/p>
“可能是每个人的抱负不同吧！”&1t;/p>
“你想改变家村面貌？”&1t;/p>
“没那么大抱负，也许仅仅想提升一下爷爷果园的科技含量。”&1t;/p>
“不向往外面的生活？”&1t;/p>
“外面的生活虽然更精彩，不一定适合我。我不敢想象父母和爷爷晚年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会是怎样，这么多年来，我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而我天生属于农村，到城里不一定会过的更幸福。”&1t;/p>
“你的选择更多是为了爷爷还你的喜好？”&1t;/p>
“也许两方面都有。”&1t;/p>
“我也要回来，毕业后当个教师，安安稳稳一辈子。”&1t;/p>
“你的选择没有错，教师是女生比较好的职业。我不赞成男生教学，你看看我们学校的男老师，一个个变的虚伪造作，总缺少点男子气概。这是职业带来的，他们自傲，自私又恋，有时候还有点自虐。嘴里讲的高尚纯粹，行为上变着法的收礼，还有偿补课。说真的，我很看不起他们。”&1t;/p>
“看来你对教师成见挺深的。”&1t;/p>
“不是看扁教师这个群体，有些人被见钱眼开的社会环境污染了也是事实。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若是灵魂被腐蚀了，直接影响的是学生。希望你别学他们，做个好老师。”&1t;/p>
“我不会学他们，只想做个本分的教育工作者。既为糊口，又客观上育人。”&1t;/p>
“我相信你！不好高骛远既是你的缺点也是优点，我喜欢！“&1t;/p>
“喜欢？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是别的。”玉茹偷偷看了一眼家旺。&1t;/p>
“有人说毕业天就是分别天，对有些人而言，学校毕业只是新生活的开始，而我只是生活的继续。能改变我的只有知识的丰富，不会改变生活的初衷。”家旺没有注意到这些，继续说。&1t;/p>
“我的手机号永远不会换。”玉茹说。&1t;/p>
“我也是！”&1t;/p>
两个正要跨入大学的学子，眼睛看着前方，并排漫步在林荫道上，身体越来越近，几次手碰到手，却没有挽在一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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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农大在省城郊区，植物科学与技术专业系开办不到五年。主要课程除了高等数学、在学语文、外语等基础课外，专业课包括了植物学、育种学、生物化学、细胞生物学、普通遗传学、土壤科学、农业气象学及各种分析化学实验等。&1t;/p>
学制四年。按照安排，第一、二学期主要是理论学习，第三年在老师的指导下进行各种分析实验，最后一年实践实习。&1t;/p>
农大实行开门办学，与全国几个大的农业研究所联系密切，还持钩了几个大型种植基地。有建全的分析化验试验室，学校还有一个自己的培养园。这样的好处是课堂中学习的东西都能在现实中看得见摸得着，对培养学生的兴趣非常有效。&1t;/p>
家旺是农村出来的，许多知识有基础。结合理论体会更深。&1t;/p>
他很快就深入进去了，一些搞不明白的东西渐渐清晰。那些植物相近可以嫁接，那些不相容，那些作物可以转变基因变成不同于原来的产品，那些土壤适合那种作物。那些可以提高产量，那些经过改良的植物质量生变化。他都要搞个究竟。&1t;/p>
他是个勤奋的年轻人，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有时间就钻进学校培养园，表面是帮着园丁们干活，实际是掌握第一手材料。&1t;/p>
他不为学费愁，走的时候家里给他办了张银行卡，上面有尽他花的钱。&1t;/p>
他只是想家，有时课间休息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给家里打电话，只是想听听家里人的声音。&1t;/p>
朱延祖老人八十多岁了，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干活。他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早晨四点起床，晚上七点就上了床。也许是习惯了的原因，第一觉睡到十点准醒，因为家旺经常十点来电话。&1t;/p>
只要家旺来电话，老人一定要亲自接听。他没有多少话说，只是喜欢听孙子讲学校的新鲜事。&1t;/p>
玉茹经常与家旺通话。她们之间有约定，最少一周通话一次，讲的都是学校的事。&1t;/p>
灵儿也来电话，每次都是教训的口吻。要经常给家里打电话，要照顾好自己。不许出去喝酒，不许谈恋爱。像个长辈，对家旺什么都不放心。&1t;/p>
这里的学生大部分来自农村，按他们的说法是家里没本事成绩不好的才报农大。因为有条件的都选择热门行业，毕业后能安排好工作。有些人虽然已达一本分数线，却由于排在后面，可供选择的余地小。农大至少是个省重点一本大学，名声比那些学院要好听一些。&1t;/p>
家旺这个班共五十二个人，只有六个女生，都是农村来的。&1t;/p>
所谓狼多肉少，虽然这六个女生长相很一般，却成了班里的香菜饽饽。&1t;/p>
男生们挤破头的在女生们面前卖弄，为的抢先占个男朋友的位置。按他们的说法是软罗卜花也是花，闲着也是闲着，有个女生谈情说爱丰富一下大学生活。&1t;/p>
被男生们争先恐后对女生而言是一种幸运，无形成增强了她们的傲气。有的女生今天跟这个好，明天与那个男生一起约会。&1t;/p>
家旺在男生里面是最显眼的。学习好，长的帅。只是不谙风情，极少与女生搭讪。&1t;/p>
有位叫黄静的女生除了胖外，长的还算有点模样。她交往了几个男生后觉得都不如意，见家旺长的帅想下手。&1t;/p>
家旺嫌教室太吵，经常一个人到校园的小树林里看书。&1t;/p>
一天，黄静主动找来了。&1t;/p>
“大才子，请教一道题。”黄静手里连书都没有拿，摆明着是朝家旺来的。&1t;/p>
“你请问，我也不一定会。”家旺头都没抬说。&1t;/p>
“干嘛呀！带理不理的。”黄静妖嗔的说。&1t;/p>
“不是那个意思，你多心了。”&1t;/p>
“听说你是古陵的，我也是那儿的。” &1t;/p>
“嗯！”&1t;/p>
“我是古陵虎山的，算是市郊区。”&1t;/p>
“噢！我是虎南的，山沟沟里。”&1t;/p>
“你高考成绩那么好，干嘛报农大？”&1t;/p>
“农大不好吗？”&1t;/p>
“好什么？除了泥就是土，毕业工作都不好找。”&1t;/p>
“那你呢？不也一样报的农大？”&1t;/p>
“我高考成绩刚够一本线，不想降格上二本。我爸是大队书记，跟农科所很熟，以后想进市里农科所。”&1t;/p>
“噢！干部子弟！”&1t;/p>
“疯刺我吧！不瞒你说，在咱郊区，大队书记不比乡长差，给个局长都不换。”&1t;/p>
“知道！吃香的喝辣的，坏事作尽。”家旺抬起头，看了黄静一眼。&1t;/p>
“你怎么能这么说！应该说得天独厚。城里要向外扩展，我们郊区的土地值钱。光卖地就能赚了，家家都在城里有房子。我在家是独苗，有几套房子。”&1t;/p>
“那你还上什么大学，在家当收租婆不就得了。”&1t;/p>
“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这年头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社会地位。没个文聘让人看不起，找对象都是缺点。”&1t;/p>
“太羡慕你了！不像我们家，四间房刚刚扣上瓦。”家旺仍不冷不热的说。&1t;/p>
“你也可以到城里，找个城里媳妇就行了。现成的房子，不用当房奴，有了生活基础才能干好事业。”&1t;/p>
“是不错！只不过那有这种好事。条件好的人家看不上，找个有模有样的家里没钱。那些有钱的歪瓜邪枣一辈子对着又痛苦，这可不是想的事。”&1t;/p>
“看不出你眼目还挺高的！不会有目标了吧。”&1t;/p>
“有！”&1t;/p>
“谁？是咱班的吗？”&1t;/p>
“不是！是青梅竹马。”家旺不想与黄静纠缠，干脆挑明了。&1t;/p>
“青梅竹马也可以换的，你现在是大学生了，难道还守着你的农村妹？”&1t;/p>
“经常换的感情不叫情，那叫到处找食吃。”&1t;/p>
“你好像在指桑骂槐！”黄静知道许多人背后议论自己经常换男朋友的事，脸有点挂不住。&1t;/p>
“别在这儿影响我看书了，你可以走了。”家旺不客气的说。&1t;/p>
“有什么了不起！”黄静扭头走了。&1t;/p>
家旺有自己的意中人，那就是玉茹。&1t;/p>
虽然两个人经常联系，也没有挑明关系，大家心里都有数。&1t;/p>
玉茹心地善良，性格温顺。她和自己一样，毕业后都要回到虎南。重要的是，玉茹从来没有埋怨自己选择农业这个职业，一直尊重自己的选择。&1t;/p>
除了韩玉茹，家旺的心里没有别的女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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