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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老太太上青楼


凌挽馥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凤宜阁,然后一头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任凭四月怎么叫唤都不肯出来。她要好好地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想到底是什么地方招惹了闫楚禛。然而当两天过去后,她沮丧地发现不论她再关上个一年半载,她似乎都没办法想出个所以的时候,她只能走出了房门。既然闷在房间里想不明白,她还不如出来做点事情,凤宜阁一天下来,要她去过问,去处理的事情多了。她可没办法这样浪费。

        蒋宝茹对请求赐婚的事情也是深感好奇,无奈凌挽馥一回来便闷在了房间找不着人。今日听闻凌挽馥出了房门门,便第一时间上门来了。

        “你终于肯出来见人了。”

        “我不过是不太舒服,休息了两天。”凌挽馥不顾蒋宝茹口中的调侃,扯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那件事你们谈得怎么样。”蒋宝茹才不会相信这些胡扯,她知道凌挽馥找了闫楚禛。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两人谈话的结果。事实上,蒋柏孺比她更着急,只是不好过问,没办法,只能由她这个做妹妹的出面。

        “不怎么样。”

        “那他为什么突然在这样的场合说要娶你。”

        “哪里知道。”她都不好意思地告诉蒋宝茹,她想了两天,毫无头绪。“他说我救过他,胡扯。”对,那就是胡扯。可那日闫楚禛的眼睛里,她读不出虚伪之意。这让她心慌,这个人是认真的。

        “要不,我回去和哥哥、叔叔他们商量一下,近日便安排你离开,躲一躲。”

        “怎么可能,我走了,凤宜阁怎么办。”闫楚禛请求的是赐婚,逃跑或者不答应就是抗旨。即使她不要命,但不能连累身后的凤宜阁。以一人换整个凤宜阁,太不划算。况且这是她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任何的理由需要蒋家来插手。“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圣上不是还没答应。”

        “可万一答应了,你真的嫁了吗?”那她哥哥怎么办,自家哥哥守护多年的宝物,一下子就给别人拿走了,蒋宝茹急啊。

        嫁,凌挽馥下巴抵着扇想了想,其实,这几天,她是想过这个问题的。闫楚禛没出现之前,她对婚事是没有任何的念想。她不愁吃不愁穿,自己一人守着凤宜阁又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闫楚禛的突然出现,让她对这个虚无的概念一夜间有了些许具体的轮廓。假如对方是闫楚禛,抛开身份这个话题,以闫楚禛这个人的情况,没有不至于差到实在不能嫁的程度,看眼下京中那堆姑娘们虎视眈眈的样子,就知道他何止是可以嫁那么简单。说到底他最不能为凌挽馥所接受的就是为官这一条。倘若闫大人本人都不嫌弃麻烦,她又有凤宜阁在身后,她怕个啥。但是更值得她去相信的是,闫楚禛只会是一时头脑热,过几日便会觉得迎娶她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荒唐,这样他继续在官场叱咤,她则继续赚钱自由自在。从此他们继续会成为陌路之人,哪怕是街中相见,点头示意都不需要。这样一想,凌挽馥突然觉得困扰了两日的问题似乎找到了一点的答案,顺其自然,再回归陌生。只是不知为什么,其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她道不明白。

        “凌挽馥,我告诉你,你那点念头,我建议你赶紧扔了。你可不能这样。”自家哥哥是和凌挽馥一起长大的,论时间长,和情感深厚都不是闫楚禛可以比的。有着这样的前提,她当然希望哥哥能如愿,和凌挽馥成为真正的家人。只是隐约之间,她有那么一点的不安。即便叔父对这婚事是赞同,但是她远在老家的母亲,至今都无法接受凌挽馥作为未来儿媳妇的身份。兄长的游说尚未成功,至今又出现了闫楚禛殿前求亲这件事情。可幸的事,兄长要迎娶凌挽馥都如此艰难,何况出身闫府的闫楚禛,他要面对的比兄长还要难上百万倍。蒋宝茹只能默默心中安慰自己那些不安是不会实现的。

        蒋宝茹着急着回去将今天打探的消息告诉蒋柏孺,就没有留下来用膳。离开时凤宜阁已经开始了今晚的营生,走出门口的时候,有两位让她和凌挽馥都无法料想的客人正与蒋宝茹擦肩而过。

        下午蒋宝茹过来时,天已是阴沉沉一片,空中的湿气传来了野外泥土的芳香。等到了营生时,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不一会便是雨帘迷蒙了。路上行人忙着奔跑躲雨,小摊位或是提前收摊,或是在一旁撑起防雨布继续夜市。雨水洗涤大街的尘土,带走了白日的热气,这场大雨让阁中的姑娘感到十分愉悦,笑着在屋檐上挂起了小巧的琉璃灯。雨水敲打屋檐,如薄纱外置琉璃之上,底端小风铃伴随着风摇晃,叮叮咚咚。再点上小蜡烛,路上行人听闻其声,抬头便可望见那五色灯盏,别有一番精致。即使下雨天客人比较少,姑娘们都不会有所怠慢,弄好妆发就各就各位。客人马车踏雨而至,小厮闻声便第一时间打伞到大门迎接,以免雨水沾湿了贵客。

        两位客人身着花花绿绿袍子身材不高大,戴着同样花绿的宽大头巾遮住了脸,半露在外面的头发花白,行动不算特别灵活,可以看得出两人是有点年纪的。

        “两位贵客,是大堂还是楼上隔间,或者是包间?”训练有数的小厮一眼就辨认出两人是生面孔。接过伞,笑着引着两人一一介绍道:“大堂在一楼,这些都是,气氛热闹。要是想安静,可选二楼隔间或者包间,隔间和包间的价格相对大堂会高一点。包间是无法观看到戏台的,但是可以让姑娘单独上门表演,当然价格要另外收。”

        “这样,那就给我来个包间。”前方拄着拐杖腰佩玉的应该是主人,操着带着浓厚西域口音的官话很快就定下了包间。

        “好咧,两位这边请。”小厮和罗伍确认了包间号,一声吆喝,唤来丫鬟招待两人上楼。一进包间刚坐下,便有擦手的热毛巾以及专为雨天配备的姜茶奉上。

        “两位客官不知想找哪一类的姑娘,是否需要才艺表演的。弹琴下棋,唱小曲,耍杂技的都可以。”进入了包间就是芸娘所负责的范围。

        “杂技?你们还有杂技?”

        “是的,听客官口音是外域人。想必是赶了一路才到达京城的,想必也累了。要不我斗胆做个主张,两位先点上几个小菜,叫上一壶美酒,我让姑娘上来给两位唱个江南小曲,好好放松一下。”

        “美酒,美酒好,女儿红最好了。”听闻有酒喝,拄拐杖的老爷显得格外的兴奋。

        “老……爷。”一旁藏青衣的随从有意地提醒一下,他们这次出来是有任务在身的,要事要紧。

        “哦哦哦,对的,姑娘,我们要姑娘,大概十五六的,漂亮的。”酒虫上脑袋,都差点忘记了这重要的事情。

        喜欢年轻的,正常的选择。芸娘笑着点头称是,吩咐好包间的丫鬟招待好客人,便退了出去。不一阵子,便带着两位挑选的女子进了包间。此两女是刚进来阁的,生得娇小玲珑,应该很合外域大汉的口味。无奈老爷子似乎很不满意,一个劲地喝酒,还嚷着要换。一个时辰下来,酒喝了不少,姑娘也换了好几轮。

        客人的要求当然要尽力满足,有时遇上一些挑剔难伺候的都是难免的。只是这两位着实有点奇怪,姑娘上来了,他们几乎都不碰,起初还叫唱上几句,后面的都只是让她们远远站着,看上几眼就说不对要换。小丫鬟打翻了酒沾湿了他们的衣裳,都不见生气,可见不是什么有意难为人的,让换人时只是说不对,不见生气之意。芸娘觉得有必要再次登包间,会一会他们。

        “客官,听闻前面的姑娘都不太让两位满意,不知两位是否有具体一些的要求,好让我下去好好找找,定能挑出个满意的。”

        “不对不对。”还是这两个词,到底是哪里的不对。芸娘步出包间,在经过拄拐杖老爷时候,不禁疑惑。酒后发热,这位老爷子把大披肩稍微松了松,让芸娘瞧出了异端。下楼后,芸娘随意叫了几个姑娘换上,两位情况照旧,甚至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这进一步加深了芸娘的疑惑。她招招手,在一个小丫鬟耳边叮嘱了几句。

        “这是两位刚点的酒。”芸娘亲自带着小丫鬟上包间,早已收到指令的小丫鬟假装脚滑,把站在桌边芸娘撞倒了,摔在了其中一个客人的身上,拉扯下了他的大披肩,顺带就把脸上的假胡子给扯了下来。尽管没有妇人佩戴之物,还是有英气的,但是还是不可否认的是,那是一个妇人的脸。小丫鬟见状,快速走到随从身边,也把他的装饰扯了下来,藏青色衣服的随从果然也是个老妇人。

        “原来是老夫人,难怪阁中姑娘不和二位心意。”

        被揭穿身份老太太挑挑眉,一脸淡定地整理好略微狼狈的衣着,倒上酒再喝上一小杯,说道:“我可没来错地方,这是凤宜阁,我知道。”

        这一下可把芸娘好笑了,老太太逛青楼,被揭穿了,还说没有来错地方。妇道人家下青楼,向来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寻阁中姑娘的仇。“不知是哪位老爷少爷,芸娘这就让姑娘劝他回家。”这种情况芸娘见多了,应对起来是得心应手。

        “不不不。”老太太连连摆手,“我是来寻我家孙媳妇的,是准孙媳妇。”

        寻孙媳妇?凤宜阁的人进来前都被调查清楚,都是被遗弃的可怜的女子。那些不清不楚地,或者还有诸多牵连的,凤宜阁是不会考虑的。这样上门来找的,还是第一回。“敢问,所说的是哪位?”

        “我只是记得她姓凌。”

        姓凌,那就是自家小姐一个姓氏,好巧。还没等芸娘细想阁中女子是否还存在此姓氏,老太太便道出了她家准孙媳妇的名字。“她好像叫什么馥的。”

        这回彻底把芸娘愣住了,除非有那么多的巧合,把姓名,地点,年龄等都完成匹配,否则这个就是自家小姐无疑。可是,自家小姐何时定了婆家?

        四月一听,脚步不停地地跑去告知凌挽馥。进门时,凌挽馥正在看着一本话本。四月直接便向前向凌挽馥汇报了阁中的情况。

        “知道了,你让芸娘把人带下去等我,别在前院那里。叫人煮上一些醒酒汤送过去,好生待着。”凌挽馥心中一叹,最近怪事挺多,先有闫楚禛跳出来请求赐婚娶她,如今又有个老太太冒出来认她做孙媳妇。

        凤宜阁以采艺楼为分界,以抄手走廊连接,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主要是营生的地方,后院主要是阁中人居住的地方。后院根据人的身份不同,居住的地方有所差异。凌挽馥的临月居就在后院的最深处,一般像蒋宝茹这类的亲密好友才进去临月居。老太太的身份,留在前院始终不太合适。凌挽馥让芸娘带着她去了后院日常会客用的花厅候着。

        “不知我脸上是否脏了?”自踏入房门以来,老太太便一个劲地朝着凌挽馥瞧,还时不时地念叨上几句不错,小子眼光不错之类的话。活活地把凌挽馥看成了木架上的瓷器,让凌挽馥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不得不开口提醒。

        “呵呵,看完了,看完了。”自知失礼的老太太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敢问这位夫人,贵姓为何?家住京中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是京中人士?”

        “夫人你说是西域人,衣着花俏,初看还是和西域人好像。可衣着处出现了好多错误,就那个盘扣就直接反了。自称赶路来京,衣服头发上却不带一点沙子风尘,反而像在哪家店临时买的。芸娘先前给你上胡酒,你一拿起就嫌弃辣,极为不喜欢。而且,我刚刚和你说的是京中官话,你不假思索地就用官话回了我。你如果说不是京中人士,至少也是个在京中住了不下十年的人。语言是不会一时半会能掌握并养成习惯的。”

        “我就是你的孙婆婆,闫楚禛的祖母。”

        好了,终于连在一起了,至少是可以把两件事笼统地归在一件事上了。孙子先提亲,祖母来相人。凌挽馥这个当事人只是觉得好笑,完全没有觉得事情是合乎情理之感。这家人多少都是奇怪,先撇开闫楚禛不说,身为一家老夫人的闫老太太竟然奇装异服地跑来她这找孙媳妇。

        “芸娘,你去外面安排个马车,送老夫人回去吧。下雨天路滑,派个细心的,别让人淋着。”她不想得知闫老太太今天这样的行为到底为何,她和闫楚禛之间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解释清楚的。既然对方并没有恶意,她就当然以礼相待。

        “好的,我知道。”

        “那个孙媳妇?”

        这个称呼不太妥当,闫老太太却说得极为顺口。“老夫人你还是叫我挽馥,或者凌小姐,我和闫大人的事情是个误会,在此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来。我已经和闫大人说明白了,老夫人可以问问闫大人。”

        “那也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叫着好习惯。”闫老太太对自家孙子是很有信心的,这是他第一次提起亲事,特别是她今天见到凌挽馥之后。闫老太太出身武将之家,从小就在军中长大,她的门阀观念并没有那么严重。更为重要的是,这是闫楚禛提出的婚事,他是个极为有主见的人,他的选择,必然有着自己的理由,不是他人可以轻易动摇的。

        “时候不早了,老夫人早回。”这家人不听人说话的习惯估计是家风,凌挽馥无意再和闫老太太纠缠,起身想离开。

        “我刚刚在包间那壶女儿红,没喝多少,丢了多可惜。我可是给了银两的,能不能带走,怪好喝的。”闫老太太爱喝酒,平日里家里都管着,难得有机会出来,当然不能放过。

        这个时间了,还在惦记的是那个酒。四月笑着去安排了,不仅把那壶给了闫老太太,还按照凌挽馥的安排另外送了一壶给她。

        当马车停在闫府门前时,桂嫂一下来,就看到了黑着脸站在门口的闫楚禛。“少爷。”桂嫂低着头,快速地要走过。她今天反了,不仅没有阻止老太太,还跟着她出去,让她喝了酒。

        “不错,我看了,好眼光,没白养你。”闫老太太今晚喝了不少酒,酒意上头,走路摇摇晃晃,不过看得起心情不错。

        闫楚禛向前扫了桂嫂一眼,自觉亏欠的桂嫂赶忙让开,让给闫楚禛。“是不错。”

        “还没搞定,没用的小子,还不赶紧的。”

        “阿禛知道。”他会的,而且并不会太长。

        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闫楚禛所言的这个不长的时间里,一场风雨正逐步靠近,拉开了暴风雨的序幕,各色的人迫不期待地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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