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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宴上寻姻


崇文帝携太子等人刚一坐下,筠碧公主便命人送上了时令瓜果,还亲自为崇文帝摆盘布菜。这回的赏荷宴,筠碧公主主动提出要帮忙,如今还如此乖巧地去张罗,身为父亲的崇文帝自然知道女儿如此一番是有所求了。

        宴席过半,酒过三巡,便是赏荷宴的例行节目,寻芳令。由崇文帝随意指定一个令,可以是题目,也可以是韵脚,由在场的所有人在指定时间内围绕着令行文做赋,随后评选出头魁,会得到重赏。在场的所有人不分男女,不论官职高低,均可参与,所有的作品的署名都统一写在指定位置,完成作品后,宦官会给每个作品写上编号,密封署名,统一送去评选。因此评审没完成之前,根本是不会知道是谁的作品,除了评审人主观的评审意向外,其余可谓说是公平客观的。

        “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今年的寻芳令究竟为何?筠碧公主自你踏入宴会以来眼珠子都没有离开过你,难不成你要成为圣上的乘龙快婿不可?”宵元锦横手拦在了公公和闫楚禛面前,接过公公的信笺,就意味着闫楚禛要参加今年的寻芳令。哪一年他参加不好,非得要参加今年的。

        三日前,朝中官员突然提起了筠碧公主的婚事。皇家女儿金贵,多留在父母身边晚嫁是常有的事情。可筠碧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公主,及笄已经两年了,如今和北朔的战事已结束,再也不用担心公主需要无端端被远嫁蛮夷之地,内务省会再提起筠碧公主的婚事,也是合情合理。今日是赏荷宴,天下俊才齐聚,圣上可好好为公主认真挑选一番。故今年的赏荷宴说白了就是为筠碧公主挑选夫婿所准备的,而寻芳令则可以说是为挑选未来驸马所设下的擂台,以文取胜,以文迎娶大虞最尊贵的公主,必然日后会成为一番佳话。

        “听闻今年圣上的奖赏可大了。”闫楚禛淡定地绕开宵元锦,接过笔墨信笺。他是朝中命官,当然知道个中缘由,只是念想这回事,从来都不是说只能被一人所占有,稍一变化,便可情况大转。既然注定要躲不过,他可不想什么都不做,就成为了别人的念想。

        内侍公公恭敬地递上令牌格子盒,崇光帝随后在其中抽出令题,公布于众人。参赛者随即提笔行文,半个时辰后,所有作品按照规定密封送至大学士处。由于有了公主选驸马的意思,今年参加的人格外的多,挑选出精湛之作不算难事。大学士做了筛选后,将作品分为甲乙丙三个等次呈送崇光帝,再由其从甲等中选出今日的头魁。闫楚禛关于令题的一咏二叹三绝不出意外地脱颖而出,夺得了头彩。

        “献丑了,既然今年的头魁是臣的,那么臣可要厚着脸皮向圣上讨赏了。”居然主动讨要奖赏,真是活久见了。宵元锦打小便知道,闫楚禛此人并不如外人所见的那般谦谦公子一个,心肠坏得很,可如今是越发放肆了,狐狸尾巴都懒得藏起来。

        “这么心急。”崇光帝饶有兴致地望着闫楚禛,那几乎都满溢出来的小心机,一眼望穿,这样轻松的感觉十分讨得崇光帝的喜欢。为臣者过于神秘,终究是不讨喜的。

        “凡夫俗子,皆有所求,臣当然也不意外。”闫楚禛恭敬地作揖,不好意思地答道。

        好一个凡夫俗子,尽管明明知道闫楚禛不过在演戏,崇光帝还是乐意待见。为君者,最不喜欢的就是臣子无所求。唯有欲望方可驱使着臣子之间去相互争斗,制衡,才能有利于君王去把控。“朕是不知道卿家所求为何物,但愿不会让卿家失望。说吧,让朕听听,到底为何事,能让我们的闫侍郎如此苦恼。”崇光帝今日难得心情好,他要看看到底闫楚禛玩的是什么把戏。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了起来。几个轮回下来,众人都没办法听出个所以来,反而把宴会的初衷都忘记得七七八八了,包括崇光帝在内,甚至都好奇平日里冷冰冰,遇事总是风平浪静的闫楚禛所求为何物,竟然难得露出了苦恼,求不得之态。

        “好了,你说吧,只要不是要了朕的天下社稷,不伤害百姓,不掏空国库,只要不越线,朕都可以答应你。”逗趣归逗趣,底线可是不能动摇的,丑话还是要先说好。

        “谢圣上恩典,臣所求之事很简单,不过是劳烦圣上为臣拉一回红线。”

        说了大半天,原来是想请圣上做媒,那就是请求赐婚了。可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让在一旁观望着闫楚禛和崇光帝谈话干着急的筠碧公主神经立刻崩了起来,手中丝帕搅了好几圈,樱唇轻咬,不顾女儿之姿态,忍不住小心地问道:“闫大人是要请求赐婚?谁?”

        “回公主的话,自然是臣所心仪之人。臣乃正常男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乃常事。”

        “能得到闫卿家的爱慕,可谓整个京城的没有几个女子不心悦的,又何须朕的帮忙。”

        “圣上过奖了,臣是有心,某些原因,让臣担心此事恐有多变的。故臣希望圣上能助一臂之力,让臣抱得美人归。”

        “谁?她是谁?我不准。”一听闻闫楚禛有了心上人,筠碧公主就是一阵恐慌加紧张,心都跳到了嗓门去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公主。”筠碧公主的行为过于明显了,实有违皇家礼仪,不想在此时掺和此事的淑贵妃都不得不开口提醒,让宫女扶着筠碧公主重新回到座位上。

        “那朕肯定是要知道此女子到底是何家小姐方可。”为筠碧公主挑选驸马之事,可谓是此次宴会众所周知的秘密,而筠碧公主心仪他,崇光帝相信闫楚禛也是知道的。闫楚禛今日主动要求参赛夺下魁首,为了就是主动请求赐婚,即便不用再明说,崇光帝都可以肯定,自己的女儿恐怕要痴心错付了。一个晚上,居然被这小子逗着反将了一军。崇光帝是有不爽,可君无戏言,说出话不好收回,只能暂时就着情形继续观望。

        “她并非什么名门小姐,不过是商贾之女,可臣对她倾心,并不介意她的出身。她曾在先前的京城幼童丢失案中救了臣,对臣有过救命之恩。她就是当今凤宜阁的继承人,凌挽馥小姐。”

        “砰”,宵元锦手上一滑,杯盏顺势滑落在地上。为了今天宴会简单铺设的毛毯吸收了大部分的撞击的声音,可还是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宛如某种声音在蹦出喉咙的瞬间被生生堵在喉咙里,听起来极为不舒服。在座大部分人对凤宜阁或凌挽馥的名字都略有耳闻,这两个名字自闫楚禛口中吐出,一时间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说出怎么样的话才能表达出此刻的惊讶。出入青楼,为小妓赎身纳为小妾都不是奇闻,但从来未曾有人如闫楚禛一般,要求赐婚把人家老板娶回家作为当家主母,不要说十年难得一见,即便是百年也不见得有两回。要不是尚在宴会之中,宵元锦估计会跳下席位,撬开闫楚禛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臣征战归来,尚未向圣上讨赏,今日臣便两次一起讨个大赏,望圣上成全。”

        但这样的成全,就连崇光帝都有点犯难,只能暂且押后。事情虽一时间暂时没有答复,闫楚禛有意迎娶凌挽馥的消息却一夜间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蒋宝茹听闻此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去了凤宜阁,她要好好问问凌挽馥这是怎么样的一回事。但她刚踏入门,便被芸娘告知,凌挽馥并不在阁内,她找闫楚禛去了。

        接到凌挽馥的邀约,闫楚禛并不意外,吩咐阿立备好马,仔细整理好衣裳,才骑着马独自一人滋滋然地来到相约的酒楼。凌挽馥已经在隔间,看样子是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

        “凌小姐这么急着让闫某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凌挽馥遣退了四月,隔间内仅有两人。此时正直炎夏,凌挽馥在太阳底下匆匆过来,双腮微红,香汗微沁。闫楚禛一坐下便很自然地拿起茶壶,重新为她添上茶水,消暑解渴。

        然而凌挽馥完全不顾上闫楚禛的此番体贴,听闻着消息至今,她就想到了见面的第一句话:“为什么要和圣上提什么迎娶我?莫不是大人觉得此等玩笑用来戏弄我,很好玩?”他闫楚禛是要娶妻,这很正常。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可谓多不胜数,无论是左算右算,都不应该会摊上自己。除了玩弄这一理由,凌挽馥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第二个理由能让闫楚禛在圣上面前说出此等混话。

        “小姐言重了,婚姻大事,岂是随意。闫某着实是把小姐作为未来伴侣,才斗胆提出此话。”父母亲的感情是深厚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妻子,闫楚禛是不敢有太多奢望的。把床榻分人一半,相敬如宾就已经很不错了。直到凌挽馥的出现,他的想法才有了些许的动摇。他承认,凌挽馥的身份用来阻挡筠碧公主的逼婚是一个不错完全之法。可除了凌挽馥,他着实想不到第二人。比起身份,那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标准都在她身上突然都一一满足了,她的身上有着和母亲截然不同的坚韧。他无法怪罪母亲对父亲的情深,然幼年时期父母的相继离世,即便有着祖父的庇护,终究还是艰难与孤寂。那赏荷宴的求赐婚有违他一向深思熟虑的作风,可念及了她,闫楚禛是一点都不懊恼,甚至暗地里还会多少有点沾沾窃喜。

        闫楚禛竟然和她说是一心想迎娶,凌挽馥唯一的想法就是,他的脑袋是不是在征战时候受了伤,坏掉了。“闫大人,你可知道此是何话?”

        “有何不妥,敢问小姐是否已经有婚约对象?或是有夫婿对象?”

        闫楚禛这一问,直接就堵住了凌挽馥。她身世特殊,不是一般人能接纳的。娘亲去世之后,她世上便没了亲人,婚约之事没有长辈为她做主。她也未曾想过会有机会出嫁的一天,便一心只放在经营好手上的营生,至今确实没有婚约对象。

        “那就是,小姐未婚,闫某未娶。有何不可。”

        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世上未婚男女何止千万,用他的那种说法,岂不是都可以两两婚约,那还需媒婆何用。

        “何况,小姐曾救过闫某,救命之恩丁当涌泉相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她才不跟他瞎掰扯这些。不过小事情,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救命之恩,更不用说以身相许。况且,哪里有听闻过男子会对女子以身相许的。

        “小姐为人谦虚,不代表闫某会忘记报恩,这有违家中教导。”闫楚禛立场见底,非得要以身相许,迎娶凌挽馥。

        “闫大人,你可清楚我是谁?”她是孤儿,要不是当年娘亲的收养,如今都不知是否有命存活至今。她继承了凤宜阁,男子或许会一时为了她的好皮囊萌发迎娶她的念头,但身后的家族,又怎么允许她这样的一个身份的女子进入家门。迎娶她,注定要面临来自家族压力,同僚的非议与唾弃。她心再不介意,都不想别人借题发挥,用来弹劾未来夫婿。“我觉得大人是在用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凌挽馥的生气,闫楚禛是可以料想的,只是没想到会被她认为他借此来戏弄羞辱她。出身从来都不是他用来界定人的一个标准,不管是面对她还是面对他人,向来如此。望着那双向来明亮的眼睛里有着些许的迷蒙,依旧强忍着的样子让闫楚禛刹那间有点后悔,他无意间伤了她。想来是他考虑不周,即使是她自身不介意,不管她是否愿意,从小应该是遭受到不少周遭那些没眼光的人的非议。

        “闫大人不必如此看我,我只是希望闫大人能三思,那些玩笑于大人无益处,大人还是早日收回为妙。”闫楚禛眼里透露出来的同情扎痛了凌挽馥,如此地刺眼,不带有任何的恶意,瞬间把她最深的那份卑微给挖了出来。她自从成为凌挽馥后,那些再难听的话她都未曾畏惧,可在他面前,她害怕了。害怕从他眼里瞧见更多的不为人知的凌挽馥。意识到自己失误的闫楚禛烦躁地责怪自己的嘴笨,起身笨拙地捉住准备落荒而逃的凌挽馥。

        “放开我。”闫楚禛拽得紧,不论凌挽馥怎么甩,都没办法甩开。

        闫楚禛可不敢放开,今日一旦放开,日后就再也无法解释清楚了。“你先听我说。”他连敬语都顾不上了,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向凌挽馥解释。“我知道如今要你相信,一时间是很难。但那些话,绝非羞辱,乃发自我内心,我是希望迎娶你,不是凤宜阁的凌小姐,是你,凌挽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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