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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征


=“小姐,小姐。”午膳时候,四月见凌挽馥没有出来吃午饭,便进去房里找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可是进来有一阵子了。”这两天自家小姐就是这样,没事的时候就会拿着一个信封在那呆呆地看。这不,连她进来小姐都没发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着凉了?还是元宵吃得太多?可是没道理,小姐都没有怎么吃。”

        “元宵,四月,今日是几何?”

        “十六了,后日大军都要出征了。”

        边疆告急,北朔和周边叛变小国已经组成了盟军,筹集军队,敲响战鼓要向大虞宣战,大虞在各国的商人,使臣纷纷遭到逮捕和砍杀,北朔的军队还扬言要杀光北疆的大虞人。朝廷给出征军预留的时间很少,甚至都来不及准备足够的粮草,两日后就要出征了。凌挽馥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吩咐道:“四月,去把阿兰叫来。”再不告诉阿兰,就恐怕来不及了。

        “小姐,这是?”阿兰不明地被叫到凌挽馥房里,打开了她递过来的信。随着信中的字句一一展露在阿兰的面前,阿兰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平稳,到最后居然抖动了起来。当日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活命上,从没想过还能收到这样的消息,而且时间还这么短。这是关于她父亲所犯下的文字狱的调查结果和平反官府文书。这就是凌挽馥拜托闫楚禛做的事,闫楚禛不仅调查证实了那个文字狱不过是一个捏造出来的冤案,还顺便平反。

        “就如你所见的,你如今已经不是罪人。倘若你想离开,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把你当日的卖身钱偿还了。倘若你想如今就离开,要你现在就拿出全部的卖身钱赎身,似乎不太可能。但是你可以让账房那边按照你如今每月的工钱来进行推算,留下一个物做担保,打一个欠条,承诺偿还的时间,我就可以考虑考虑。”卖身凤宜阁是情况所逼,先前的罪人身份让阿兰和弟弟去到哪里都会遭受官府的逮捕。现在没有了了这样一层身份,她就没有什么理由要继续留在这,带着弟弟在外尽管辛苦,按照阿兰的性格活下去还是可以的。凌挽馥是从不让认同凤宜阁见不得人。对于一个良家女子来说,留在凤宜阁并不是首选,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能遇到一个闫楚禛,顺便帮忙还阿兰一片光明。

        阿兰小心翼翼地收好文书,跪在凌挽馥面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诚恳地道:“阿兰不会离开小姐的,当日阿兰带着弟弟一路逃难至此。唯有小姐不问过去地收留了我们,给了我们遮风挡雨的地方。如今又能在小姐处得到平反,这两份恩情是阿兰终身要回报的。就如当日小姐所说的,从来到凤宜阁那日起,阿兰就是凤宜阁的人,是凤宜阁的阿兰,是小姐的人。因此,除非小姐赶阿兰走,否则阿兰是不会离开小姐的。”

        这丫头,进来这么久,还是改不了坏习惯,动不动就要跪下。“收留你的事,是我没错,可这次的平反,你要叩头的是另外一人,我充其量就只是个传话的而已。他快要出征了,你去送送他吧,不然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才能去当面感谢了。”

        正月十七的那天晚上,闫家祠堂还没过正月就再次打开。闫老太太带着儿孙跪拜祖先,祈求祖先的保佑。闫家的老二已经驻守北疆,再加上明日即将随军而去的闫楚禛,闫家此次可谓是投入不少。闫楚禛的一连串的提升,要是其他时候,闫府或许能欣慰皇恩浩荡。可有了这场的战争作为前提,情况就大为不同。大虞这回大多数是临时凑合的乌合之众,数量是居多,可哪里能够和北朔的十万精英相比。先帝在时,闫阁老和闫家曾允先帝所托,辅助当时还是王爷的当今圣上以皇弟的身份继承大统。但仅此而已,闫阁老不喜崇光帝,当年甚至出言顶撞过他。因此当今圣上对闫家的态度是极为微妙的,起码不会是喜欢,以至于圣上继承大统以来,闫家一直都得不到任何的像样的重视。近日来崇光帝对闫楚禛的提拔,甚至还同意了闫楚禛这回随军出征的请求,闫老太太实在不相信这个向来喜怒无常的崇光帝会突然被闫楚禛真诚感动,对闫家改观了。

        祠堂内烟雾缭绕,闫老太太拄着拐杖,看着那些摆放上面的牌位的字迹在烟雾的缠绕下迷蒙不清。有她未曾谋面的先祖,有她亲自送走的丈夫、大儿子,儿媳妇。闫家中和她同辈的几乎都走了,唯有留下她在这撑着。当年大儿子、儿媳相继离世的时候,她都想两脚一蹬,跟着去了。可是看着眼下的孙子,想起儿媳留下的嘱托,她是放不下,忍着伤痛和丈夫闫阁老说,再撑一撑,多少能为后辈们撑起个遮天避雨之地。

        可如今,她还是未能做到。孙子闫楚禛选择这条路,除了性子所然,和如今的形势是离不开的。没有了闫阁老的闫家,就只是闫家。闫阁老离世之后,当今圣上有意对闫家进行忽视与打压,闫家为官的子弟均受到了牵连,被迫离开官场。如今的闫家,除了眼前这一座大宅子,剩下的根本无法和昔日的繁华相提并论,再任由其下去,彻底地没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闫楚禛要借助此次的出征,再试着拼一回,为闫家继续下去谋取一丝可能。

        “阿祖他们呢?”孙女闫靓霓、孙子闫继组都没有出现今日的祭祀,他们姐弟两都是闫达的嫡出子嗣,不仅如此,就连林氏本人都未曾到。二老爷闫达被母亲这样一问,一时窘迫,不知该如何回答。闫楚禛此次出征,境况艰险,林氏向来不喜欢大房,此时更是觉得晦气,不肯给一双儿女过来拜祭,为闫楚禛祈福。闫达心知其中不妥,但是也拗不过妻子。

        “二夫人说,祖少爷病了,刚吃了药睡下,没办法过来。”桂嫂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打开递给闫老太太,“老太太,这是你让二夫人准备的,她今日一大早便让人送来了。”

        “只有这么一点?”人不到,闫老太太就不继续责怪,无心之人,诚心不足,来了也是白烧香。只是她托林氏为孙子闫楚禛准备的出行的银两,就只有可怜的二十两银子。闫老太太看着那少得可怜的银子,眉头几乎都要皱在一起了。

        “额,二夫人说今年收成不好,所以府中没有多少银子。”

        “行了,不肯给就不给,他们不愿意来,也可以不来。”银子从桂嫂手里递给了闫楚禛,闫老太太甚是愧疚,“阿禛,这是祖母为你准备的些盘川,少了些。可出门在外,有好过无。”本想着为孙子多备几个钱,无奈如今二媳妇才是家里的当家的,她有多少的真心,闫老太太是知道的,且不敢奢求的。

        “祖母与无能,只能给你备着的这些。祖母前几日已经捎信给你三叔了,倘若战事真的撑不住了,千万不能硬撑,自己找个时机,就走吧。你三叔和奶奶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你就不要担心了,只是阿祁到时候会派人送过去,你们兄弟两日后就要相互照应,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安静过日子吧。至于你二叔二婶这边,祖母也已经交代好了,他们自有安排。”闫老太太强行掩盖心中的哀伤,低头在闫楚禛耳边低声叮嘱道。朝中无粮,无兵,北朔来势汹汹,出身武家的老太太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倘若真的要到了那么一日,她所能想到的是保住孙子。她是闫家的长辈,但更加是祖母。要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孙子去赴死,她做不到,,哪怕要把闫家最后一点的荣光全部葬送,她也在所不惜。哪怕到了下面,祖辈们责怪她,她也不怕。

        “祖母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闫楚禛知道祖母担心为何,这样的话她又是多少深思熟虑之下才说出来的。手上的银两,不多,但是沉甸甸的,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驳,安慰。父母亲不在,他应该留在这照顾祖母和弟弟,可他还是选择了离开,留下他们在这独自面对。

        “老太太,你在干什么,是不是不舒服,一点都不像你。”气氛因闫老太太的一句话陷入了低沉。

        “臭小子,居然诅咒祖母,胆子大了。”闫老太太拄着拐杖,就要去打跪在地上的闫律祁。

        闫律祁的话缓解了气氛,闫楚禛知道,这个堂弟平日里是爱调皮,观察力极为的好。“阿祁,哥哥走后,祖母就交给你了。”

        “你可别赖着我,伯父在那看着你,小心他找你算账。放心吧,你回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活奔乱跳的老太太,到时候你别又嫌弃她唠叨你成亲就好了。”

        “成亲,回来之后,确实要给她一个孙媳妇了。”

        “你说什么?”闫老太太和闫律祁耳朵都灵光得很,闫楚禛说得再小声,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绝对都能第一时间抓住。向来不爱谈起婚事的闫楚禛,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事,难道有了人?闫律祁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挖了出来,都不顾现在是给哥哥出征饯别的情分,趴着闫楚禛要问个所以。最后还是被闫楚禛拉了下来,押着给远在边关的父亲写信。好吧,今天就放过他。闫律祁摇着笔,思考着是不是要拜托一下自家的老头子,等闫楚禛在那边的时候打听打听。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不管是自家老头子还是这个大哥,闫律祁都不敢随意招惹。

        不舍也好,带着遗憾也罢。这一夜,终究要过去。第二日一大早,和当年一样,闫老太太带着家人把闫楚禛送到了门口。“告诉我家那个老头,别在外面久了,就不记得回来看看我这个儿子。还有老大,你也别磨蹭,早点完事回来。”

        “嗯。”

        大军出征前,闫楚禛要骑马去城楼参加誓师大会的。在门口处,宵元锦的马车一早就等候在那了,闫楚禛将马交给了阿立牵着,坐着宵元锦的马车直到快到城门下,才下车重新换上了马。有些事情,他还是的拜托一下宵元锦。

        “我的家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到那边帮我好好照顾林书呆子。一个书呆子还跑去战场,告诉他,回来我带上陈年美酿给他,再喝个够。”林书呆子就是上回坏了宵元锦的酒兴的人。一听闻招壮丁,他便报名了。对于文武臣之间的区别,其实没有存在着必然的界限。如林书呆子一样,很多文弱书生都可以弃笔从武,为家国天下手执兵器。至于是否能一展抱负,衣锦还乡,还是一战功成万古灰,还是个未知数,但不管如何,让闫楚禛感到欣慰的是,尽管数量不多,但至少还是有人如林书呆子一样抱着如此简单地想法跟随而至,这比十万精兵还来得重要。闫楚禛拍拍宵元锦的肩膀,便转身跨马而去。嘱咐太多,无心者说多无益,真正的知心之人,是无需太多的言语,便可以知晓其中。

        誓师大会设在城门上,各将领按照级别分别列队站着。吉时一到,崇光帝站立于城楼之上,举杯赐酒。冬日寒风凌冽,大碗的白酒进肚,辛辣之感在身体里肆意翻滚着,如同血液都跟随着沸腾。领队的将军代表大军前往城楼上领过皇上的恩赐,接过虎符,跨马拔旗。一声号令之下,大军便拜别出发。

        阿兰向芸娘请了假带着弟弟去了誓师大会,她想拜谢闫楚禛。在围观的人群里,闫楚禛听到了阿兰的叫声,并很眼尖地认出了她是上次在公堂之上的女子,凤宜阁凌挽馥的人。

        “小女子阿兰,听闻我家小姐说先父的冤案是大人帮忙平反的,小女子今天特意带着弟弟前来叩谢。”

        “你家小姐?”

        “我家小姐便是凤宜阁的凌挽馥。”

        闫楚禛暗笑,他当然知道阿兰是凤宜阁的人,他想要知道的是凌挽馥今天是否来了。仔细想想,他和凌挽馥只是萍水之交,似乎还轮不到他开口问这句话的程度。今天围观的人群不少,闫楚禛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只要望了一眼,便发现人群中没有熟悉的身影,她果然没有来。

        “道谢就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你家小姐除了告诉你这些外,还有没有说其他什么?”

        “没有。”阿兰不明白眼前这个玉树之姿的闫大人会有什么需要她家小姐告知的。

        没有,生气了吗?回头一转,为何会生气?两人的萍水之交,哪怕是这次冤案的事情都不过是承诺好的交易而已。于她而言,估计自己不过是和前几任的都知无别,有什么理由会需要她来生气,更不用说今天的送别。

        “大人,你是否有话需要阿兰传给小姐的?”阿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闫楚禛沉思片刻,说道:“那就麻烦告知凌小姐一声,等闫某回来了,还想和凌小姐再次对弈,希望小姐能等着闫某,闫某一定会如期赴约。”

        对弈下棋?闫大人说得认真严肃的事情原来只有下棋。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便告知要以下棋为幌子?阿兰回凤宜阁的途中一路都在琢磨着闫楚禛的话,实在想不明白个中的缘由。阿兰生怕因为自己的愚钝耽误了凌挽馥的重要事情,一回到凤宜阁便来到凌挽馥面前,将送别时候和闫楚禛碰面的情景以及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凌挽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下棋,这个人脑袋都不知道想什么的,临上战场了,想到的不是什么排兵布阵,居然是这个。世人皆说,闫家的大公子才高八斗,聪慧无比,如今看来,是夸张了。他不仅是个怪人,还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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