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去何从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难道只要是异能人就可以加入你们？万一加入以后做坏事或者背叛怎么办？”
赵晓曼问道。
“我们会进行必要的考核。”
“可是，刚才你让我做出选择，而且只有一天的时间？”
赵晓曼疑惑地问道。
“因为已经考核过了。”
“啊？什么时候？”
“哎，你咋就不认识我了咧？”
北辰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更沧桑，带着浓重的口音。
“你！是那个老乞丐？”
赵晓曼认出了这个声音，大声说道。
“是滴。”
“也就是说你还骗了我一百元钱？”
“......”
北辰顿了一下，无奈地说：“你的关注点有些特别，不过好像是你自己给我的吧？”
“难道，那几个小混混也是？”
赵晓曼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问道。
“另一个测验。”
北辰微笑回答。
“什么？！你们合伙捉弄我？”
赵晓曼有些愤怒地看着北辰，想到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老乞丐是我装扮，其他只是稍微调动一下你的骑车路线，不然你还怎么英雄救美啊？”
北辰说完，抬头看了看窗外，雨后的天空中布满了一层乌云，隐隐看到一块云层比周边的亮一些。
“好吧。那就是说我通过测验了？”
“嗯，基本通过了，不过......”
北辰皱了皱眉，没有接着说下去。
“怎么了？”
赵晓曼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哎，说了半天，有点渴了。”
北辰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对待来访的客人，难道你就这样一直不停提问啊？”
“额......”
赵晓曼也感到有些失礼，于是起身走到厨房。
“白开水，还是橙汁？”
“白开水吧。”
北辰随意地回应着，等赵晓曼走进厨房后，迅速抬手悄无声息地往窗外弹了两下，只见空气中一阵波动，几道气流疾射出去，不远处的夜空中似乎传来几声闷哼。
“请喝水。”
赵晓曼端着杯子走了过来，“刚才你说不过什么？”
“你确实已经通过了考核，但是你要做好战斗的准备，黑煞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要尽快回复，我们不可能一直守着你。”
北辰端起杯子说道。
“明白了。”
赵晓曼郑重地点点头，想起黑衣人的那天晚上，确实不能大意。
“别担心，等你加入以后，我们会告诉你如何去提升异能等级，现在嘛......”
北辰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菱形紫水晶吊坠，“不管你如何选择，现在先躺在沙发上，放松。”
“你想干嘛？”
赵晓曼一脸警惕。
“一个简单的治疗。”
北辰手里的水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片刻之后，赵晓曼起身去照镜子，惊讶地发现有些浮肿的脸颊已经恢复如初，身上受伤的部位也没有了酸痛的感觉，撕掉纱布一看，皮肤上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在你做出选择之后，想要回头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考虑清楚以后再说。”
北辰临走前递给赵晓曼一张名片，说有事可以打电话找他。
赵晓曼接过名片，跟着北辰走到门口。
“记住，一天时间，如果没有联系，我就当你是拒绝了。”
北辰走出门外，按下电梯按钮。
赵晓曼看着北辰离开，关上房门，嘘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名片一看：
“东方市华凯贸易有限公司，业务范围：代开各种正规发票。敬请惠存，......”
“搞什么鬼？！”
他瞪大眼睛，将名片翻了过来，这才看见一行用碳素笔写的歪歪扭扭的电话号码。
赵晓曼坐回到沙发上，忽然感到这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反复摸着原本有些肿胀，但现在却光洁如初的脸颊，才能确认这一切并不是梦。
他将名片放在桌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红色的百元钞票。
“该怎么选择呢？这已经完全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
赵晓曼心想虽然自己喜欢神秘学之类的东西，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获得了异能，但自己是否真的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代价呢？
“守护人类。”
他喃喃念叨，没有任何物质报酬，而且随时可能送命。他想起了“叶公好龙”这个成语，之前认为只不过是个笑话，现在看来确实很难做出决定。抽屉里忽然传来“叮”的一声短消息提示，这才想起手机还在抽屉里，拿出来一看，几条未读微信，他的心跳一下加速：李玫有留言。
赵晓曼暂时放下有些纷乱的思绪，急忙点开未读信息。
李玫发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跳舞的图片，下面是一句问候：
“怎么样了？伤好些了吗？”
看看发送时间，是20分钟前的。
他想了想，打下一行字：
“多谢问候，休息了一天，已没什么大碍。”
“那明天可以请我吃饭了？”
后面是一个笑脸吐舌头的表情，看来李玫还记着这件事。
“当然啦，没问题。”
赵晓曼有点激动，又发了一句：“在哪里见面？”
“明天下午五点，人民广场喷泉雕塑见。”
李玫很快回复了。
“好的。”
赵晓曼放下手机，高兴了两分钟，随即又感到有些许烦躁，他不知道李玫约自己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和李玫能不能有什么结果。
同时他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也许会因为那颗陨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是走向辉煌或灭亡，可能都是他无法掌控的。
他感觉自己站在三岔路口，一边是未知世界，一边是平凡人生。那未知世界可能是光怪陆离、惊险刺激的，但走进去可能会粉身碎骨，那父母怎么办，自己还是个单身汪，恋爱都没谈过......
赵晓曼直到睡觉，躺在床上还在考虑这件事。凌晨一点多，实在撑不住了，终于昏昏睡去。
睡梦中，他被一大团蓝紫光点包裹着，悬浮在半空，全身暖暖的，非常舒服。后来又好像有很多黑色的触手，向自己伸过来，很多黑衣人在追他，他使劲地跑，跑......
赵晓曼睡到十点多才起来，煮了碗泡面打了个鸡蛋，算是早饭午饭连一顿吃了。上了一会网，搜索各种异能事件，搜索出来的结果倒是挺多，但都语焉不详。
于是他找了一部电影《超能失控》，看了一下还挺带劲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三点半，他早早地收拾利索，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出了门，当到达人民广场的时候，才刚刚四点半。
今天的空气特别清新，蓝天中飘着几朵白云，艳阳下喷泉雕塑的水雾让广场多了许多清凉，有不少人在悠闲散步，十几个孩子聚集在喷泉附近玩水，一群鸽子在广场各处踱着步子。
赵晓曼看时间还早，在广场各处转悠了一会，看不少人拿着玉米粒喂鸽子，于是也买了一包，将玉米粒放在手上，很多胆大的鸽子飞到他的手上吃着。
看着这些可爱的精灵，他仿佛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让思绪得到了休息。
“嗨！”
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在赵晓曼背后响起，他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李玫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绣着卡通娃娃的白色T恤，扎了个马尾辫，画着淡雅的妆容，正微笑地着看着自己。
“嗨，你来了？”
赵晓曼又觉得脸红了。
“是啊，你等多久了？”
“刚来没一会呢，没什么事就喂喂鸽子。”
赵晓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啊，我也要喂鸽子。”
李玫大方地从赵晓曼手里拿过剩下的半袋玉米粒，抓了一把放在手上蹲了下来，几只鸽子飞了过来。
赵晓曼站在旁边，看着李玫兴致盎然地喂鸽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嗯......”
“哈哈，你看这几只鸽子，好可爱。”
李玫完全没有注意到赵晓曼的尴尬，继续自说自话：“如果下辈子能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该有多好，没有人间那么多烦恼。”
“下辈子？真有下辈子吗？”
赵晓曼看着李玫巧笑嫣然的样子，一时有些痴了。
“如果没有，那更要好好过这一生了，你说是吗？”
李玫拍拍手站了起来，看着赵晓曼。
“是,当然，应该好好过这一生。”
赵晓曼附和着，不由得想起自己这几天的奇幻经历，想起了北辰。
“你怎么了？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啊？”
李玫看着赵晓曼问道，似乎有点不满。
“附近好像开了一家大型的电玩城，要不我们去看看？反正离吃饭还早呢。”
赵晓曼连忙弥补着刚才的走神。
“好啊，你早说嘛。”
李玫又高兴起来。
就这样，赵晓曼和李玫在电玩城玩了拳皇、合金弹头、铁拳好几种游戏，还玩了投篮、打地鼠。他像又找到了少年时的快乐，更何况身边陪着这么一个大美女，脚下像是踩着一片云一样，几乎要飘起来。
但他在高兴的同时，也没有停止过疑惑，李玫究竟为什么这么做。自己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那个“超能力”？这是最坏的结果，赵晓曼尽量不这样去想。
他还不时想着北辰说的“一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还是完整的二十四小时？也忘了问了。
赵晓曼与李玫在电玩城玩了快一个小时，到最后两人开始有说有笑的，就像普通的恋人一样。他心想，不管结果如何，还是享受这当下的快乐吧。
从电玩城出来，两人去了这附近比较有名的火锅店，还点了两瓶啤酒。李玫表现得大方得体，赵晓曼也逐渐放下了拘谨，和她聊了很多，几杯啤酒下去，两人好像都有些微微的醉了。
“晓曼，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李玫突然认真地问道。
“什么？”
赵晓曼心里一跳。
“为什么你总是看手机？是有什么急事吗？”
李玫看着赵晓曼问道，似乎有些不满。
“没有，没有。”
赵晓曼连忙说道。
“不对，你一定在想着什么事，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吗？”
李玫真诚地对赵晓曼说道。
“嗯......好吧。”
赵晓曼犹豫了一下，心想有人商量一下也好，但不能说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件事，这件事对自己影响很大，但是很难做出决定，所以有一点困惑。”
“这件事是生活中的，还是工作上的？”
“应该都会有一定影响。”
赵晓曼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就是如何选择了？”
“是的。”
李玫眨眨眼睛，好像是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也经常面对选择，有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定。我经常的做法是，先平静下来，然后问问自己的内心，这样会帮助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问问自己的内心？”
赵晓曼重复了一遍，这和北辰的说法几乎完全一致。
“是的，不要用头脑，而是用你的内心。”
李玫看着赵晓曼，似乎是在鼓励他。
“还有一件事，一直想要问你，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赵晓曼鼓足了勇气，向李玫问道。
“有问题就说呀，真是，还是男孩子呢。”
“你为什么会约我吃饭？追你的人那么多，可是......”
赵晓曼终于问了出来。
“就这事啊？”
李玫一下又乐了起来，搞得赵晓曼有点紧张，又有些期待。
“好吧，那我告诉你好了。首先这是为了给你撞到我，让我住院的一次赔礼道歉的机会，其次呢，我也想多了解一下你。”
李玫解释道。
“了解一下我？”
赵晓曼追问道。
“是的，虽然平时你话不多，但却总让人感到很特别，说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就是想要去接近并且了解。而且啊，不知道为什么，在你扶着我的那一刻，我全身就像被电了一样，心跳的特别快，我想这就是......”
李玫还在不停地说着。
赵晓曼的脑子里“嗡”的一下，有点眩晕的感觉，李玫后来说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礼貌性地点头、微笑。
吃过饭后，赵晓曼陪李玫在街上走了一会，就把李玫送上了计程车。他呆呆地站在计程车走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才缓了过来。
“至少，她说的有句话是对的，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如果我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可能会平平安安地过一生，但永远也不可能去了解那个超越人们想象的奇异世界，也不可能对这个世界有任何大的影响，但是现在，我有了这个选择权。”
赵晓曼站在路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北辰的电话，没想到响了两声后接通了：
“喂？北辰吗？我是赵晓曼，我想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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