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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初露锋芒


第四十一章  初露锋芒



        下午,在李云飞的律师事务所,参加庭审的律师和工作人员一起开了个会,总结三天来的庭审情况,筹划下一步的工作。



        “边灵,你评价一下我们这几天的得失。”李云飞像在在考灵儿。



        “我觉得对方的诉讼请求没有超出我们的预料,法庭调查阶段他们没有拿出新东西。最重要的是我们抓住了他们最大的漏洞,那就是没有全面反映黄三姑的预审纪录,买孩子的谎言不攻自破。这方面他们虽然在辩论时已经刻意回避,没有原来的嚣张气焰,却失了势。还有就是我们要求更换审判长的要求获得了支持,对法庭公平有震慑作用。在收养的问题上,我们摆出了国家法规,对我方的辩护有较强的支撑作用。证人质证阶段的几个证人几乎都对我们有利。还有就是现在舆论对我们有利,社会普遍同情我们。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灵儿高兴的说。



        “你基本抓住了重点,只是有些方面还需要引起重视。”李云飞说。



        “那方面?”灵儿问。



        “他们犯的最大错误是单章取义了那份预审记录,连我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犯如此大的错误。这个错误不会是律师团队犯的,很可能是温风丽向他们提供了假材料,误导了律师团。更换审判长的事有利有弊,这种得罪法院的事在参预官司时一般不用。这次是因为原告方特殊的官方背景,防止权力干预司法逼不得已才使了出来。现在看买孩子的事他们不会再提了,会在收养不符合手续方面做文章。同时,本案的关键在于当事人,也就是那位向磊的态度。”李云飞说。



        “你的意思是要想办法让我小舅舅出庭作证?”灵儿问。



        “最好这样。只是不知道他目前真正的态度。如果他坚持不解除收养关系,我们就赢定了。如果相反的话,我们即使赢了官司,结果都一样。”李云飞说。



        “我这个小舅舅虽然不太像话,与我姥姥家断绝关系的事他做不出来,这点我敢肯定。只是能不能出庭作证不敢保证,我可以通过其它人做做工作。”灵儿从心里不想让家旺出庭,不想在这种时候在家乡人的面前出丑。



        “我理解你想保护她的心情,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求他出庭。我们还有一步棋,那就是逼他亲生妈妈出来作证。他这种身份出庭无论怎样表现,都对我们有利。”



        “为什么?”



        “听说这是个强势的女人,然而在法庭上的强势有时起相反的作用。”



        “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逼出来?”



        “唯一的办法是你外公出庭,让他以养父的身份表达自己对朱家旺的亲情。这种情况下,他的亲生父母很可能坐不住,要面对面的争夺儿子。”



        “不行!我外公是农村人,经不得这种场面。要不我来?”灵儿有点跃跃欲试。



        “你~~~~~!是个办法。你有一定的法律知识,又了解情况,可以代表家里人发表意见。你准备怎样说?”李云飞问。



        “前面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该引用那些法律条文都在脑子里,不信驳不倒那个‘无理’大律师。我想我刺激他那个妈妈,挑衅她,让她抓狂!”灵儿说。



        “运用法律你不是对方律师的对手,闹不好还会被抓住把柄。既然你是代表家里人上庭作证的,那就以情为中心。继续保持你对小舅舅的爱,加深法庭亲情的粘联。你年龄小,虽然是法大学生却不是执业律师。可以不受约束,发挥你尖牙利齿的优势。需要的话可以胡狡蛮缠,打乱他们的思路。有一点必须注意,凡是触及你小舅舅隐私的方面点到为止,给人以维护他的印象。对他母亲也不可偏激,终究她是一个面对亲生儿子未来的母亲。”李云龙说。



        “我第一次上法庭,会不会怯场?”灵儿有点心虚。



        “旁若无人!你不是在学校参加过演讲吗?就当是一次演讲。这是最好的实战锻炼,会对你以后当律师有好处。我相信你能行,董教授也是这个意思。他给我来电话说要给你机会。你今晚准备一下,明天开庭我就申请把你列为第四位证人上庭。”李云飞说。



        “好!为了我姥姥家,豁出去了!”灵儿说。



        “其它人准备一下温风丽的资料,我有预感,她很可能作为控方证人出庭。”李云飞对其它人说。



        



        这边在谋划,那边的吴礼与温风丽也在总结。



        “他们后面还有那些证人出庭?”温风丽问吴礼。



        “应该不多了,要有的话就是朱家人。”



        “我们呢?还有谁?”



        “暂时还没有。原来我想让他那个表叔,也就是派出所副所长上庭,强化一下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现在看意义不大,那个公安局户籍科长和预审科长,也包括民政局的人都没有说出更有利于我们的东西。这个副所长要是上庭明摆着会替那边说话,还是不用为好。”



        “你说明天他们会不会叫朱家人出庭,打亲情牌。”



        “有这个可能。你准备一下,如果朱家人出庭了,你就以亲生母亲的身份出庭作证。终究你失去亲生儿子多年,会受到许多人的同情。只是你能不能放下身段。还有就是能不能让向磊过来,只要他赞成解除收养关系,一切都好办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小子对朱家还有感情,他下不了这个恨心。需要说的话由我来说,这种时候我啥也不顾,为了儿子豁出去了。”



        “切记一点,虽然准备绝情,但说话时还要多一些亲情关怀。”吴礼叮嘱了一下温风丽。



        “这个我懂!即使解除了收养关系,这家人的恩我还是要报的。”温风丽说。



        



        第二天按时开庭。



        “现在开庭,法庭质证继续!请被告第四位证人出庭。”主审法官镐了一下法锤。



        上来的是边灵。



        “请被告方向证人发问!”主审法官说。



        边灵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



        穿着件白色短袖衬衫,下面是条蓝色的长裙。短发上打了个黑色的糊蝶结,衬衫的袖子上带着孝。面色凝重,显得既年轻清秀又楚楚可怜。  



        她上来先是恨恨瞪了一眼坐在旁听席上的温风丽,那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为谁戴孝?”李云飞站起身问。



        “我老姥爷,他老人家前几天去世了。”



        “对不起!不该提你伤心的事。说说你与原告方的关系。”



        “没有关系!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为什么这样说?”



        “以前是朱家旺,现在是向磊。”



        “有区别吗?”



        “有!朱家旺是我舅舅,向磊是忘恩负义的大坏蛋!”



        “我反对,反对证人侮辱我的当事人。”吴礼站起声对主审法官说。



        “反对有效,请证人注意自己的言辞。”主审法官说。



        “先说说朱家旺,和你们家关系密切吗?”李云飞接着问。



        “好的一个头!他小时候由我老姥爷和外公外婆抚养长大,我们一直在一起玩儿。上初中时,家里考虑到他的学习条件,让他来到城里,基本和我们一起生活。应该承认,那时的旺旺老实纯朴,聪明好学,学校对他评价很高。作为男孩子他xing格有些腼腆,我比他大一岁,xing格外向,许多时候需要我护着他。外人都说我不是外甥女儿,是他的大姐姐。后来我考入京城政法大,他也以优异的成绩进了省农大。其实他当时的成绩完全可以进国内超一流大学,可他非要选择喜欢的农业科技,还信誓旦旦的毕业后回到农村,和家里人一起发展农业。那时候我们经常通电话,放假的时候还在省城汇合,一起回家。”灵儿满含深情的回忆着。



        “后来呢?为什么现在说没有关系了?”



        “他变了?变的无理,变的无情。他堕落了,成了不喜欢学习的差生。”



        “请注意你的用词!他为什么变了?”李云飞问。



        “是她!就是他妈!是她让他变成现在的成磊!”灵儿突然转身,指着旁听席上坐着的温风丽,大声的说。



        全场的眼睛齐刷刷的朝向了温风丽。



        温风丽从开庭起,一直坐在旁听席上,随着庭审的发展,她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变化,开始后悔打这场官司。



        面对灵儿的当面吼叫,她没做任何表示,只是低下了头。



        “跟他母亲有什么关系?她是亲生母亲,应该不会害他。”李云飞说。



        “就是她害的,把一个好端端有道德情操,有理想抱负的人一步步领进了深渊。让很多人痛苦,也使那个家伙陷入困境。”灵儿高声说。



        “请你说具体的。”



        “本来我们处的好好的,旺旺还和我最好的姐妹,他的同班同学建立了恋爱关系,相约大学毕业后结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要对我老姥爷报恩,要结婚生子,让老人家看到曾孙,这是我姥姥爷的心愿,也是他老人家活着的精神支柱。没有想到出了这种事,我老姥爷走了,他是被气死的!死不暝目啊!“



        “我反对,反对证人在庭上煽情,影响大家的判断。”吴礼反对。



        “反对有效,请诉方继续发问。”主审法官说。



        “我的话问完了。”李云飞说完坐了下来。



        “请原告方发问。”主审法官说。



        “你是中法大在校生?”吴礼上前直视着灵儿。



        “法大在校生怎么了?”灵儿抵触xing的反问。



        “我看不像,你是学过法律的,应当知道在庭上回答提问是只能说是或不是,不能反问律师或者法官。”吴礼说。



        “我现在的身份不是法大生,而是证人,代表我的家人出庭作证,其它身份对我没有意义。”灵儿知道吴礼是想在气势上先给她个下马威,一点儿也不怵。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当事人不是亲生的?”



        “去年放暑假的时候。”



        “知道后你是怎么想的?”



        “没有想法,他仍然是我小舅舅。”



        “没有在思想上有陋骇排斥他?”



        “没有!”



        “你刚才说他变了,为什么变了?”



        “因为他妈妈,是他妈妈从中挑事,改变了他的生活环境。”



        “你刚才说我的当事人出现波动是因为他妈妈,都有什么事儿?”吴礼继续发问。



        “当初认亲的时候,旺旺坚决不肯。是我老姥爷坚持,我姥姥和姥爷也动员他,我和我的好姐妹玉茹劝说了好久才答应。没有料到的是,认亲以后,他妈妈没有同我们商量,也没有问旺旺愿不愿意,就以非法手段,把他转到了京城上学,还把名字改成了向磊。这件事一直瞒着我们,直到我在手机上发现地址不在省城,追问下他才承认的。”



        “为什么说原告当事人不愿意呢?凭什么说他妈妈以非法手段转的学?”



        “这是旺旺亲口对我说的。说他不喜欢到京城,不喜欢改专业,是他妈妈办好手续后才知道的。办转学手续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许多材料,而且要当事人亲自出面。然而在旺旺转学的问题上,根本没有叫他亲自出面,全部都是他妈妈一手操办的。申请的不是当事人,办的时候并没有拿他的身份证、学生证和户口簿。不信你们看看时间,办理的时候朱家旺还在家里,根本没有去省会,更没有去京城。”



        “请你用向磊称呼我的当事人。转学的事应该不算什么,京城终归是为了给他提供更好的教育和学习条件。是为他好。”  



        “真的是为他好吗?那个女人是想把旺旺放在身边,逐渐疏远与我们家的关系。寒假的时候,我们相约一起回家。她非要带他到国外旅游,回来了也不敢告诉我们。春节后,带旺旺到省城,到古陵,这么近不回家里看看,连个拜年电话都不打。”灵儿故意仍然称旺旺。



        “你说我的当事人开始坚决不认亲生父母,有证据吗?”吴礼对灵儿有点发怵,知道这丫头尖牙利嘴的。又是法大学生,惹恼了她不好收场。



        “这事儿知道的人很多。是我外公主动到派出所讲了实情,说我家旺旺就是他们家丢失的孩子。新闻都报道了,旺旺仍然不愿意相认。你问问她妈,是怎么求我们做工作的。问问派出所,多次到我家劝说。问问旺旺,是谁说了即使认了亲也让他们该滚多远滚多远。”



        “我的当事人转学京城是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有利于他的未来发展。你为什么说是害他呢?”



        “提起这个我就有气,旺旺达小无论做人还是学习,都是一流的,按我们的说法,他是现代社会少有的另类青年。正直,有抱负,爱学习,有志向。可到了京城以后,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不仅落到了班级最后一名,而且经常滑课,我批评了他不知多少次也不管用。他那个妈妈,就知道一个劲的给他钱花,向他灌输一些所谓的现代理念。还造谣说他是被我家买的,造成了他思想上的混乱。越来越不成器,越来越堕落。”



        “请注意你的用辞!有证据表明,你曾经在电话里骂过他,有这事儿吗?”



        “有!那是因为他到了古陵不回家,连个拜年电话都不打。我骂他还是轻的,要是当面准揍一顿!”



        “你作为外甥女是晚辈,不觉得这样有违伦理吗?”



        “别跟我谈伦理!养育他二十多年背叛是理吗?春节到了古陵不回家是理吗?如果你的儿子过年不给你拜年的话,你是夸他还是怨他?姓了二十多年的朱改成向,连个招呼都不打是啥理儿?他们知恩不图报又符合那儿的伦理?”



        “请你回答是还是不是!听说你外婆到京城了,是不是找他算账!”



        “不是!外婆到京城是去安慰他,不要对过年没回家的事儿有负担。他见了我外婆哭的孩子似的,一个劲的道歉。当时我在场。”



        “我的当事人学习成绩下滑,是不是因为这些?”



        “不是!主要是改科了。他喜欢的是农业科技,改成国贸专业外语基础差,跟不上学习进度。虽然找过几个辅导老师,因为他不喜好仍然跟不上。后来自暴自弃,才越来越差劲。”



        “这应该是主观的问题,与我的当事人他妈妈无关,你认为呢?”



        “完全是客观原因。你一个学法律的让你转科学栽苹果,你会有兴趣吗?”



        “请不要反问我!你现在是不是挺恨我的当事人?”



        “恨!恨不得揍人!恨他不争气!恨他不成钢!恨他无信义!恨他对不起我老姥爷!恨他枉费了我外公外婆的养育之恩!恨他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恨她玷辱了爱情!恨他的一切!”



        “一个满含仇恨的人作证应当无效!我就问到这里。”吴礼说完就回到了座位上。



        “按你的说法,原告当事人的变化主要来自于他亲生父母,是客观原因造成的。难道他自己没有责任吗?”  李云飞站起身来问。



        “有!而且很大。他不该逆来顺受,作为一个现代大学生应当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比如转学这件事,他完全可以拒绝。比如改名字,他自己可以告诉我们,取得我们的理解。比如学习外语,虽然对他而言提不起兴趣,凭他的聪明,只要努力完全可以达到。虽然xing格懦弱,容易受人摆布,像给家里打电话这种事完全有自由。这一切说明他在变,并不完全是不同自主,而是思想上的一种蜕化。”



        “我在你话中听到堕落这个词,是随便说的吧!”



        “不是随便说的。”



        “你的这种评价有实证支持吗?”



        “有,但我不想说。”



        “为什么?”



        “涉及到个人隐私!”



        “你不是恨他吗?为什么又想保护他?”



        “我的恨是由爱生恨,是恨他不争气。在我心里,他还是那个让人喜欢的小舅舅。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是我想挽救的人。这也是我们全家人的想法,包括我已经去世的老姥爷。”



        “他自己没有觉悟吗?”



        “至少到现在没有,否则不会知道两家在打官司而不挺身而出。”



        “我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在法庭响起。包括法官在内都看向法庭进口。



        家旺站在那儿,旁边是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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